767.女仆(1 / 2)
“负责四大国区域内,例如理性回归,林地埋葬者等群体串联工作的另有其人,我对这些群体,以及实际负责人了解得不多不多。”浊魇说,“之前也说过了,我人缘有一点……”
路禹嘴角漏出了丝丝笑声,让浊魇尴尬地低下了头,她顿了顿,继续说。
“不过我接触过林地埋葬者与禁魔教派的人,就在我抵达四大国时。”
路禹来了兴趣,问:“禁魔教派的领导者似乎叫做五叶草,见过吗?”
“见过。”
“哦?”
“五叶草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的总称,我见到的自称是五叶,是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女性魔狐,她和她随行的人很诡异,完全感受不到魔力波动,而是笼罩在某种让人不舒服的‘场’中,即将离开时我实在忍不住用魔力试图感应,结果……魔力湮灭了,消失无踪。”
描述与路禹袭杀黑尸会残党那一夜所见完全一致,根据萨耶尔的灵体猜测,这些禁魔教派掌握的应该是异化的魔力,与笨龙先天魔力异化导致魔法只会导向寒霜类似,也难怪当晚袭击学派与黑尸会时,禁魔教派群体使用的基本仍是传统魔力,原来真正掌握异化魔力的人只是布置了围杀的场地,根本不曾亲自出手。
“真亏你能做出这种事,当面魔力窥探,居然没起摩擦?”
浊魇欲言又止。
“好了,我知道了。”路禹笑了,浊魇能做出这种事,塑造她孤立无援社交环境以及成长环境的那位“朋友”居功至伟。
在路禹面前完全强势不起来,也没胆气傲气的浊魇咽了口唾沫。
她总觉得路禹的反应是有些不耐烦,急迫地连忙补充:“叫做五叶的女人病殃殃的,而且……很恐怖。”
“恐怖,脸色苍白的缘故?”
见路禹又来了兴趣,浊魇立刻解释:“不,她的脸显得十分年轻,但皮肤已经枯褶如老者,毫无弹性,像是只有一层皮包裹在骨头上,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渗人的造型,像极了人偶师为自己更换了年轻靓丽的头颅,却缺乏素材为自己换皮。”
说完,浊魇身子一凛,她突然觉得这番话有暗指塞拉的嫌疑,虽然塞拉今天不在,但亵渎暴食者的玩具恐怕……
“知道达斯米洛的家伙和禁魔教派打算做什么吗?”
“他没和我说。”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和他,你觉得谁更强?”
浊魇猛地抬起头,正对上路禹意味深长的目光,一时间有些错愕,她嘴唇翕动,内心挣扎着。
“暴食者大人,更强。”浊魇攥紧了拳头,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破碎了。
路禹哈哈大笑,起身走到新绿研究了快一个月的老鼠笼子前,随手撒下一把料。
这番反应让浊魇忐忑不安,视线不敢离开路禹。
“如果我要更详细地问伱,具体强在哪方面呢?”
浊魇哑然,脑海中快速闪烁起被俘虏后的经历,一开始的不甘心与坚持已经荡然无存,她低下了头:“实力。”
“很宽泛的回答,不过我喜欢听。”路禹说,“今天开始,你不用住在禁魔层了,晨曦城堡九层会议室旁有个杂物间,那里是你暂时的房间,住进去。”
浊魇脑袋有些晕,还没理清情况就听到路禹接着说道。
“现在开始你专门服务于晨曦领的三位领主,不用害怕,你有些畏惧的那位西格莉德不在其中。”
浊魇咽了口唾沫:“我需要做什么?”
“我们想让你做的一切事情,也许是端茶倒水,也许是别的什么。”路禹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对我说‘不’,我们的对话就会到此结束。”
见浊魇还在挣扎,路禹添了一把火。
“你养过宠物吗?”
“宠物?”
“是的,宠物。”路禹说,“我就养过,一窝蚂蚁,看样子你很惊讶,好奇我为什么养蚂蚁,简单来说,好玩。看着蚂蚁逐渐构筑起它的地下宫殿,却不知道有一双无形的手能够悄无声息的干涉着整个族群的命运,这很有意思,无论从生态观察角度,还是情绪价值获取上。”
感受轻轻捏着自己脖颈的那双手,浊魇开始呼吸不畅,她突然意识到暴食者为什么会说这样一个小故事。
蚂蚁根本无法为暴食者提供任何必要的需求,他会养只是出于兴趣,一旦兴趣消退,宠物就不再是宠物,只是可以随意被摆弄的玩具,他可以顷刻间化身暴君,向蚂蚁窝中注入水银,让那恢弘的地下宫殿化为乌有,让繁盛的族群顷刻间灰飞烟灭。
这段时间提供的信息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他对自己的兴趣了吗……只有晨曦人才不会被吃,一旦他对自己不再有兴趣,食欲就会占据上风了吧?
想起这段时间与自己交谈时,塞拉神选已经不再陪同,而暴食者的眼神愈发具有侵略性,像是在欣赏食材,一股寒意从脊背处蔓延向浊魇全身。
“我愿意服从暴食者大人的命令……”
“应该是三位领主。”
浊魇改口:“我愿意服从三位领主大人的命令,请让我离开这里……我至少是一位八阶魔法师……”
八阶魔法师的介绍浊魇说得很无力,外出活动时她已经目睹了太多她认知之外的魔法知识,晨曦领的底蕴让她畏惧。
暴食者离开了,只丢下丢下一句“找西格莉德领你的衣服”,浊魇呆呆地注视着远方禁魔石上的花纹,大脑一片空白,直至新绿返回禁魔层,并为自己带来了午饭,她的魂才飘了回来。
“听说你以后归三位领主大人管,衣服我帮你从西格莉德那里带来了。”
新绿放下食盒后指了指一个轻得多的篮子,示意浊魇看看。
已经认命的浊魇展开了折叠好的制服,黑白相间的配色,有些眼熟的形制……
“女仆装吗?很轻松的工作啊,领主大人一向是不需要人特地照顾的,那一直都是召唤物和史莱姆娘的工作,先前貌似还讨论过要不要给史莱姆娘们穿上这些衣服,没想到居然是你先穿上了。”新绿边说边给老鼠们投喂。
浊魇在颤抖,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穿上这种衣服的模样,曾经目睹过朋友宅邸中饮宴场景的她深知女仆要做些什么工作,可……
“唉,怎么快到观察周期了,居然死了几只啊。”
新绿遗憾地叹气,拿起一根木签戳了戳有死老鼠的那个笼子。
几十天相处,浊魇和新绿的关系算得上不错,她下意识问:“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