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1 / 2)
突然而来的逆转让如今唯一还立着的壮汉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三两下之间,自己几个同伴便一下子丢了性命。
“你、你、你……”
不知是惊还是吓,壮汉原本还扛在肩膀上的人都被他无意识的滑落。
张桐桐以一种十分不雅的方式摔到了雪地上,也幸好是雪地,不然的话就凭她现在与凡人无二的身体,十有**得折手折脚。
好不容易爬起身来,刚刚站好还没来得及退开躲远一点,便发现扛的壮汉以及最先断断掉一臂还躺在地上的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同样丢了性命。
如此一来,她胸口憋着的那满满的一大口气这才算是出了一些。
“看来这十多年也不算白活,至少杀起人来倒是越来越狠了。”
张桐桐抬脚便往身边还温热的尸体上狠狠踹了几脚,好吧,最后那点子火气也随之散了出去。
“没办法,这不是为了救堂姐吗。”
张依依一副极其无辜的模样摊了摊手,心情倒是真的说不出来的轻快。
果然是太久没有见到过故人了,所以哪怕眼前之人只是关系极其一般的堂姐,也还是令人心情愉悦。
“你之前那么多年去了哪儿?”
张桐桐懒得看堂妹那副故意的作态,边问边从身上取出了个纳宝袋来,快速摸了件极厚的白色狐皮披风披上后,又吃了颗辟谷丹,最后竟然换了双羊毛靴子穿戴好,这才舒服的吐了口浊气。
“……”
张依依看着对方这架式,愣了片刻才说道:“你这准备的可真够齐全的,总不会一早就知道这里头的光景吧?”
若只是辟谷丹之类的就算了,这连厚披风跟靴子之类的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纳宝袋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备用的东西。
在落仙河秘境之际,这位堂姐一下子便看透了那些青铜钥匙的秘密,知道东西的作用还知道如何收取,甚至于连谁都不曾听说过的战英台也知晓一二,这些本就不太正常。
而现在,张桐桐的举动更是充分的说明了这份不正常到底有多不正常。
“往南走下雪山,边走边说,这里不能久留。先说你的事。”
张桐桐抬脚便走,一点也不担心张依依不会跟着她去。
“好吧。”
张依依也的确如此,完全不意外堂姐对于下山路线认识的正确性。
两人当下也不耽误,边走边往说,渐渐消失于白茫茫的雪山之间。
张依依这些年去了哪里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从遇到空间乱流被带到蓝羽小世界,在那儿碰到同样被空间乱流卷过去的洛启衡,到最后弄死唐津,她挑着能说的流程简单概括了一遍。
至于那些详细具体的,特别是她与洛启衡各自的一些机缘什么的,自然就没必要同张桐桐提及。
“我这十多年就是在另外一个小世界漂荡而已,若不是早早有了战英台秘境的钥匙,很有可能一辈子就直接耗死掉那个无法飞升的小世界了。”
最后张依依一脸庆幸地说道:“不过还好,幸亏当初去了落仙河秘境得了青铜钥匙这个机缘,不然的话就真惨了。”
“那你可真得谢谢我。”
张桐桐毫不客气地主动求感谢,嘴上这般说,心中倒是对于张依依这十多年竟在另一方小世界游历颇有感触。
其实,就算不知真相,她也猜得到这家伙大概去到了什么回不来的地方,毕竟宗门魂火还燃得好好的,真有有什么意外死了,姜恒真圣那儿不可能半点都不担心。
“是得谢谢你,不过当初已经谢过,咱们可是两清。”
张依依笑眯眯地揭了过去,没打算再为此事而表示什么,同时话锋一转,反问道:“现在轮到你了,你为何会对这方秘境的事情一早便提前知道得清清楚楚了?而且听你先前威胁我那话的意思,知道的还不是一般的多?”
“对,因为我是预知者。”
这一回,张桐桐倒是爽快得很,根本没有隐瞒的打算,直接答道:“所有持钥匙进入战英台秘境者皆被称为天选者,而天选者中,每千人里头会有一名预知者。预知者是所有天选者中最受这方秘境宠爱者,因为只有预知者可以提前知晓战英台种种之人。当然……”
说到这,她顿了顿,侧目看了张依依一眼后继续说道:“这样的提前预知不是一下子便对我们全部开放,而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提前让你得到。所以当初在落仙河时,我并没有对你隐瞒什么,因为那时候我能够知道那点东西已经是提前预知到的全部。”
“……”
张依依同样侧目看了一眼自家堂姐,心中不可避免的酸了一下下。
预知者呀,果然是天道的宠儿,去哪都能占到便宜。
“明白了,预知者千中选一,也就是说一起进来的天选者至少有数几以上了。”
她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这便说明,很多大小世界的修士都没有像我们一样幸运有着一个预知者的同伴,贸然进来什么都不知道,一下子团灭都有可能,光凭这一点上来说我们已经占了极大的优势了。”
“没错,所以你们这是占了我的便宜,记得就好。”
张桐桐语气一转,微微又皱了皱眉道:“我感觉此次战英台开启进入的天选者至少有几万数以上,几万人中最后只有一百人可以离开,其他人不是死便是永远得留在这个地方。当初我虽然预知到了这里头极其危险,但到底越大的危险总是与越大的机缘并存,算是挺正常的,可现在看来,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战英台秘境的血腥与残忍堪称恐怖,毕竟各方大小世界能够得到钥匙的天选者比为天纵之辈,但到了这里头却什么都不是,绝大多数都将用鲜血染血最后胜出的那一百人的生路。
“养蛊!”
张依依的面色也微微起了变化:“你不觉得这样的模式像是在养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