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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易鸣鸢捏着一块从点?心?堆最底层翻出?来的茯苓糕,由于被压在下面,茯苓糕已经有点?扁了,她不好意思地喂进程枭嘴里,“卖相有些?难看,但吃起来是一样的,这份我只加了很少的糖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吃,”程枭三两口把绵软的糕点?吞下去,凑近易鸣鸢还带着甜香的手亲了一口,他随口接话:“就是他说我没有胸怀那句。”
被亲到指尖的人缩了缩手,从手指到耳根全都?开始发烫,她红着脸说:“原来他还生气呢,要不我去解释一二?”
也就是程枭和逐旭讷关系太好,所以?有时?会少一点?分寸在,对她来说稍微被拦一拦更显得两个人情?感深厚,若是夫妻二人相处起来与官场同僚别无?二致,那日?子将无?任何乐趣可言。
今天也就是程枭被厄蒙脱那两句没脸没皮的话刺激住,一时?排挤心?爆棚波及到逐旭讷,这会子差不多已经正?常了。
程枭没有说话,但直勾勾盯着易鸣鸢的深灰色瞳孔分明透露着三个字:“不许去。”
易鸣鸢啼笑皆非,好吧,还没正?常。
她看了正?在冥思苦想的逐旭讷一眼,对方正?巧抬头张望珠古帖娜,接着又凝视着他们,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他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接受自己在情?感上的第一次战败。
“阿鸢,你今日?醒的时?间快有六个时?辰了,”程枭咀嚼着又一块茯苓糕,心?中升腾起一阵欣喜,这是不是意味着瑞香狼毒有不药而愈的可能,“现在困不困?”
原先还没注意到,程枭一说,易鸣鸢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连续好几个时?辰没有打瞌睡了,自从那天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浑身浴血的程枭,她昏睡的时?间就变得容易控制了许多。
刚中毒的时?候,她昼夜颠倒,时?常白天沉睡夜晚苏醒,到了这两天,她白日?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乎跟中毒前没有什么两样了。
她沉吟片刻,把今日?用过吃过的药全都?回忆一遍,羊肉当归汤只能算食补,其他的……也就只有手臂上的那块伤口抹了整整两个月药膏,从止血到皮肉长回,用的都?是同一种,那就是——扎那颜按照百年前沿用下来的老方子制出?治疗皮外?伤的药。
“可是,这说不通啊?”易鸣鸢不由蹙眉,扎那颜既然知道解药是什么,又看过那张古方,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们此物就能解她身上的瑞香狼毒?
不怪她把人心?往坏去想,实?在是这样曲折的方式让人很难不产生怀疑。
她握紧程枭的手,还是不愿意相信大单于和扎那颜为了让他们义无?反顾地前往西北雪山,消灭掉优犁这个令人难以?安枕的隐患,刻意隐瞒解药近在咫尺的事实?。
程枭把她揽到怀里,神色凝重道:“可能是巧合,无?论怎么说,你没事最要紧。”
易鸣鸢一言不发,对,事到如今她性命无?虞就好,优犁本就在计划之?内,加一条寻解药的目的也只是顺势而为,大单于和扎那颜就算有私心?,也不会太多。
她这些?时?日?跟在扎那颜身边,知道她不会是那种冷血的人,心?下稍安。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突然,易鸣鸢感觉攥着程枭手掌的左手指有些?无?力,她轻轻推开男人的怀抱,小心?地用两指捏起最后一块茯苓糕。
啪嗒一声?,雪白的茯苓糕脱手,落在暗黄色的土地上,四分五裂的碎成好几瓣。
程枭暗觉不对,伸手抓住易鸣鸢蜷曲起来的左手,惊异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