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1 / 2)
刘瑜这几天有点不舒服,她打了两圈麻将都没说什么话,精气神也是强撑着才凝聚到一起,好多次听牌了都让自己打散了。
有次更是把胡的牌打了出去。
“碰。
刘瑜放倒一对六万,她伸手去拿黄遇打的那张,突然胃里翻上一股不适,把牌一扣起身去了洗手间。
一进去就开始干呕。
刘瑜对着马桶呕了一会没吐出东西,嗓子泛苦浑身冒冷汗,一个可能毫无预兆地从她大脑深处窜飞出来,瞬息间就绞上了她的理性跟感性。
以为只是着凉了的她此时开始算自己的生理期。
平时不是很稳定,有一定的起伏度。
这个月....
刘瑜走到水池前漱漱口,手指冰凉地打了个电话:“赵阔,来老师家接我。”
姜家婚礼现场,蓝天白云下,两排椭圆的木花盆里开满一簇簇鲜花,新郎新娘站在一棵百年老树前立誓,男才女貌极其登对。
宾客于木制椅子上见证这一刻的神圣美好。赵阔听到刘瑜所说,立即就从席位上起身离开,不顾四周的打量,步子迈得极快,最后成了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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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瑜整理好自己回到内厅,她刚坐下来,陈雾就投来关心的眼神。
这情况让刘瑜感到有些惊诧,自认为都调整好了没露出异常,陈雾怎么还能发现出蛛丝马迹。
发现陈雾的视线没收回去,刘瑜就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对他摇了摇头。
陈雾这才继续打牌,他吃掉嘴边的两块核桃,理了理四处漏风的一手破烂牌,然后就等着幸运女神的降临了。
麻将脏钱也脏,晏为炽剥了核桃不让陈雾上手,都是喂到他嘴里。
在场的见怪不怪。
晏为炽让余家的佣人拿来湿毛巾擦擦手上的核桃皮屑,他拿起陈雾身前的一点零钱数了数。
余伯给他们准备的现金,一人五百。打的是十块的,陈雾还剩三十。
晏为炽表扬道:“不错。”
陈雾不好意思地对看过来的其他人笑了一下。
“炽哥,我刚才赢了一把大的。”黄遇得意洋洋地抓起一叠钱,“看看我的,吊吧。”
晏为炽嫌弃地睨他:“本金的一半有拿回来吗?”
没获得表扬,只迎来暴击的黄遇:“……”
“还有,”晏为炽皱眉,“麻烦文明用词。”
黄遇:“……”
炽哥一如既往的双标,这怕是已经在陈雾的坑底躺平准备养老。
为了以防万一,甚至亲自刨了土盖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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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阔一到,刘瑜就走了,换余老上。老人家老眼昏花瞎打,结果连赢。
余家人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
陈雾输掉最后一张十块,拍拍空荡荡的裤兜起来:“老师,我要回学校了。”
余老知道他今晚有晚会,提前打了招呼的。
“回吧回吧。”余老摆手。
陈雾一走,晏为炽肯定不会留下。他们都走了,黄遇跟未婚妻也不可能和老人唠家常。
不一会就冷清了。
余老把几张麻将叠一起,忽然命令道:“把叫起来最像娃娃声的鸟给我拿来!”
余盏眼尾抽搐。
“砰”
余老积压了不知多久的怒气怨气随着麻将的倒下倾泻而出:“这个年代领养机构要多完善就有多完善,非要我说是吧,非要你老子求你是吧。”
余盏早有预料老父亲会提这件事,他一直在拖在逃避是有自己的顾虑:“领养了,孩子也没有母亲,缺了一份爱。”
余老发觉儿子的着重点不在排斥小孩这一块,差点没忍住激动得笑起来,他咳嗽着表态:“不是还有我,只要你领养了,我就把想办法活到小孩成年。”
余盏沉默不语。
余老心里急得像被鸟啄,面上还克制着不表现出来:“你好好想想,你不小了,三十多了。”
接着又抛出尽管不地道不大气,却必打的感情牌:“多年前你出柜,我由着你了,现在该你了儿子。”
“当然,你是我的骄傲,这点不会因为你不领养小孩就改变,你的身心健康依然是排在第一位的。”余老再次掏出肺腑之言。
余盏把一张张麻将翻到正面:“我会让人整理一份国内所有领养机构的资料,挑好了亲自跑一趟。”
余老一颗苍老的心脏总算是平稳了下来,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寿礼。
虽然他总是挑衅那老家伙,心里还是羡慕的。
那老家伙膝下的子子孙孙多到自己都烦,不定期的修修剪剪来个优胜劣汰。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余老去捣鼓延年益寿的药去了,要不是他看不上晏家的基因,挑一两个晏家死了爹妈的小可怜放在余家养也不是不可以。
晏家人,骨子里的冷血薄情,权势至上。
老幺算是个例外,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也是他的学生足够优秀,不然哪来的例外。
毕竟那老幺没去春桂前也是地地道道的晏家人模板,完美的继承人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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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四人在余家的A3停车场分别。
黄遇两只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深邃的眼落在比亚迪上,看着是在沉思什么大事,实际是在放空。
关于昭儿的死,这段时间他查了所有能查的线路,依旧没找出一丝不对。
甚至都往昭儿自杀的方向查了。
但是昭儿那天的行程很满,其中就有他亲自跟进的地产竞标,对事业有规划,没有轻生的迹象。
排除自杀,也排除他杀,只剩下意外。
真就是这样。
他妈的让人不能接受。
黄遇敲敲车窗:“炽哥,喝一杯?”
车窗降下来,晏为炽系着安全带:“没空,我要去看林科大的元旦晚会。”
“那有什么好看的。”黄遇说,“我们学校也办,我鸟都不鸟。”
“谁管你。”晏为炽瞥陈雾,“开车。”
黄遇被喷了一脸的车尾气,他抹把脸:“元旦晚会……小学生谈恋爱吗?”
覃小姐的臂弯里收着他的大衣:“陈雾有演出吧。”
黄遇恍然,他咂嘴,现在的他没初中高中那时候会玩了,脑子都不灵光了,这都没想到。
心烦,酒还是想喝,黄遇在朋友圈里找了个太子党们的局,不方便带女伴。
覃小姐低眉垂眼。
黄遇打开车门:“傻愣着做什么,先送你回去。”
覃小姐拾起微笑:“好。”
车里很安静,覃小姐始终把脸转向车窗。
荷叶边镶了小珍珠的米色毛衣衬得她肤色细腻白皙,她的手压着长度到脚踝的深色毛呢裙,微卷的栗色半长头发垂在肩头,气质温婉柔和。
“放心,我不会乱搞,婚前婚后都不会。”黄遇随口说,“我管的住下半身。”
覃小姐:“嗯。”
“靠,老子说真的,老子还是个处男!”黄遇骂骂咧咧要暴走,方向盘都能拧下来的架势。
覃小姐细声安抚:“你好好开车,我相信你。”
黄遇翻了一个白眼,还相信我,一上车就是一副“未婚夫沾花惹草我该怎么办,婚后是不是要面对他花边新闻”的忧郁样子,还耍小脾气,脸都不往他这边来一点。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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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去活动中心的礼堂后台,大家都在忙活,化妆的换装的连成一片嘈杂。
大学生卡在青春的尾巴上蹦蹦跳跳,除了陈雾,他比一些辅导员年纪太大,蹦跳不起来。
陈雾找到一个同班的学生,拨开人群避开杂物过去:“戴柯表演完了吗?”
“没来。”学生在背稿子,抽空回了句。
陈雾打不通戴柯的电话,经常打不通,大多时候都是戴柯找他。
很快就轮到陈雾了。
主持人在外面报幕。陈雾快速换上系里给他准备的中山装,迎着起起落落的掌声跟搭档对视一眼,一起穿过布帘走上前台。
搭档是师姐,给他配乐的,穿了身黑色绣花旗袍,很有经验地领他把手放在胸前,对着观众席轻轻鞠躬。
谁说大学生对节日群体活动累了无爱的,底下都坐满了。
后门那里也挤了不少人。
晏为炽就在其中,他戴着口罩跟棒球帽,看爱人站在舞台上,身姿挺拔如一棵青竹。
不知道陈雾紧不紧张。
反正他紧张。
晏为炽牙关张合的频率加快,力道加重,一颗薄荷糖几下就咬碎被他吞入腹中。
“怒发冲冠,凭栏处……”
随着朗读声响起,古筝弹奏的秦王破阵乐紧跟其后。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