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司清刚进入房间, 四株异植异口同声道：“带我去。”
她为难地皱了皱眉，爸爸虽然没有直说，但司清明白他所说的‘行礼’指的是异植们。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口气，昨天刚把蓝幻、紫幽过明路, 今天就多了个三生, 不过三生勉强算是关系户, 这种问题就交给曹爷爷处理吧, 想来爸爸妈妈也只有开心的份儿。
说起曹爷爷，司清便不由想到他的契约异植，S级清神菇，一朵能够轻而易举察觉她身边有三株异植的蘑菇。
这也给司清提了个醒儿, 清神菇能发现, 其它S级异植也有可能发现, 别的星球或许没有S级异植, 但帝都星绝对不缺, 甚至还不少。
帝都星的水深着呢, 哥哥这次发生意外或许不只是巧合，她暂时还不想把自己的全部底牌暴露出去, 所以这次最好只带一株异植。
但是……
司清看着四小株一模一样的期待脸，顿时为难起来。
“带三生去吧。”
司清诧异地将目光对准紫幽，她以为最难搞的会是这根藤, 没想到它会主动推荐三生。
甚至惊讶太过，司清想都没想吐出一句话：“你被夺舍了？”
这句话其他星际人听不懂, 与司清思维共联的四小株轻而易举地明白她的意思。
紫幽无语, 小主人这副样子搞得它特别无理取闹似的，大是大非上它还是很有分寸的。
话一出口，司清便反应过来,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连忙冲着紫幽讨好地笑笑。
紫幽翻了个白眼，时间紧迫，它懒得和愚蠢的人类计较。
“我现在体内能量空虚，不适合出远门。蓝幻纯辅助，而且它毕竟在雷沃身边呆过，帝都星上或许有人认识它，你没办法解释。金钟纯防御，也没有太大用，毕竟它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给你套防护罩。”它冷静分析道。
“而且你不在，司家种植场的那五株A级异植不一定会老实，我们三个留下来可以震慑它们，必要时候还能求清神菇帮忙。”
紫幽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盲目自信，即便都是A级，它自认一打三没问题，当然，某朵老蘑菇除外。
“三生虽然能吃了点，长得丑了点，不要脸了点。可它实力强，而且有三种技能，若真要打起来，一般的S级都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还有最重要的原因，三生有治疗技能，在你哥的病情上或许有帮助。”
紫幽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其它异植即便心里有再多想法，也只能跟着纷纷点头同意，否则岂不是显得它们不如紫幽识大体。
金钟：“我还是看家吧，万一种植场的五株A级不老实，我还能把它们罩起来，不让它们跑了。”
这是它最近琢磨出来的技能，防护罩反用，就是个谁都打不破的牢笼。
蓝幻：“我早些年确实和雷沃去过帝都星，呃，发生了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所以在帝都星，要么没人认识我，认识我的至少也是少将级别。”
越说越心虚，算了，它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给小主人添麻烦了。
司清：“……牛逼。”
她冲着蓝幻比了个大拇指，对雷沃的搞事能力叹为观止。
对哦，她这位老熟人说不定还在帝都星牢房里蹲着呢，有机会可以去探望一下。
“我就没什么说的了，实力有目共睹，治疗方面也可以试一试，而且我在帝都星有很多老朋友，它们的契约者都很厉害，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找它们帮忙。”三生菇昂首挺胸道。
司清看着它因为仰头越发明显的（￣▽￣）表情包，非常怀疑它话语里的真实性。
如果是真的，她有点想认识一下所谓的‘老朋友’，脾气得多好的异植啊，才能忍住不打菇，还和它做朋友。
事情就这么快速圆满的解决，司清看了眼时间，居然才过了十分钟，即觉得不可置信，又有点受宠若惊，四小株今天不哭不闹不发疯，简直太深明大义了。
剩下的时间她也没浪费，从衣柜里随便扒拉几件衣服扔进空间钮，又将存储所以能量球的空间钮交给紫幽，“你先吃着，不够了就联系我……”
她愣了一下，他们要怎么联系？
司清立即从星网上下单三台光脑，但快递只能送到庄园门口，她总不能紫幽去接收吧，而且三株异植之前没有接触光脑，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用。
最后，她自然而然地把主意打在知情人曹爷爷头上。
她用光脑发了条简讯过去：“曹爷爷，我要和父母去一趟帝都星，归期不定，这段时间请您和清神菇帮忙照顾三小株。”
“来，给你好东西。”曹恭秒回，内容言简意赅，却十分有诱惑力。
和爸爸约好的时间还有35分钟，足够她去一趟机甲工作室。
主要是想和曹爷爷还有清神菇说声谢谢，她一点都不好奇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
司清带着四小株风驰电掣的赶往机甲工作室，曹恭正在里面等着他们，开口第一句就是打趣：“呦，正大光明就是比偷偷摸摸来得快，这才几分钟啊就到了。”
司清：“……”
这个星际是怎么回事，无论人还是异植都这么会阴阳怪气呢。
曹恭知道他们时间紧张，没再说废话，只是将一颗机甲空间钮抛向司清。
司清抬手接住，用精神力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后无语了，“这里面装的可是S级机甲，您就这么抛着玩？”
“放心吧，你碎了这台机甲都不会掉一个零件。”曹恭撇撇嘴，“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这是S级，这明明就是A+级。”
说着他递过来一叠纸质资料，是这台机甲的详细信息，司清看不懂上面的数据，只知道开头大大的加粗加重的A+标志。
司清：“……您牛逼。”
想起老头子机甲师协会会长的身份，她又觉得理所当然，这就是传说中的‘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哪儿是有人啊，四舍五入，帮她办事的就是皇帝本人啊。
“不过，我怎么记着前几天，似乎也就两三天前？”司清语气凉凉，“某位老爷爷说这台机甲只完成了一半？”
“咳。”曹恭理亏，转瞬又觉得不对劲，他可是送东西的那个，凭什么要被白嫖的人质疑啊！
这么想着，他又重新理直气壮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只是给你看了半台机甲，另外半台没来得及组装上去而已。”
一台机甲的制造难在前期设计、选材和零件打磨，这些准备工作做好，最后的拼接反而是最简单的，最起码对于曹恭这样的大佬而言，闭着眼睛都能把机甲拼好。
司清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手中把玩着机甲空间钮，换了个话题，也是她最关心的。
“您这个时候送我机甲，想必我哥哥受伤的事情不简单吧？”
像曹恭这样的机甲大佬，哪怕是在深山老林，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都会有人不远千里来告诉他。1836星虽然偏远一点，想了解帝都星的消息也不过是一个通讯的事情。
“你有任何疑惑问你父母就知道，我不掺和你家的事儿。”曹恭说着抛给她第二颗空间钮。
司清见空间钮里只有一枚小小的徽章，她好奇地将它取出来仔细打量，认出这是什么东西时手一抖，险些没拿住。
曹恭嫌弃的说：“这玩意可得拿稳了，漂亮却不结实，就是个样子货。”
“您这是‘不掺和’的意思？”司清艰难道。
她手上的徽章代表着的是帝国爵位。
虽然不至于谁拿到徽章谁就是伯爵，但也有‘见徽章如见本人’的意思。
徽章文化发展到现在，一般情况下默认佩戴徽章的就是下一任继承人，未来伯爵，妥妥的身份象征。
但凡有脑子的都不会得罪此人。
若是徽章被陌生人偶然捡到乱用职权……不存在的。
现在可是星际时代，别的不提，科技发展还是非常迅猛的，尤其人类学会了精神力后，更是将其运用到方方面面。
比如现在。
曹恭将精神力输入徽章，徽章上代表‘伯爵’的图案亮起，紧接着就是一个小小的‘曹’字。
他抬眸示意司清将精神力输入进来。
司清犹豫了。
曹恭：“你也别多想，我给你的权限是临时的，三个月时间足够你们解决这次的事儿了，而且我也不是大善人，白白让你占便宜。”
听到他这么说，司清才算松口气，却依旧没有将精神力输入进去，而是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收你当徒弟，关门弟子。”曹恭单刀直入。
星际时代，徒弟和学生是两个概念。
学生是教授知识，就和学校里的师生关系一样，一个老师有很多学生，一届又一届，数不胜数。
而徒弟的数量往往很少，不仅可以学到机甲师最核心的理论，甚至还能继承他的财产。
尤其是曹恭这样的机甲师，终身未婚，没有后代。
他从未收过徒弟，司清一来就是关门弟子。也就是说，他收司清为徒，相当于司清是他的唯一继承人，在他百年之后，拥有的一切都是司清的。
曹恭是星际现存的唯二S级机甲师，可想而知他的人脉有多广，若再学到他的六、七分本事，这辈子都会被帝国乃至整个星际供起来。
抛却这些虚的不谈，就点实际的。
曹恭虽然没什么钱（星币、绿晶、能源晶），毕竟他有清神菇需要养，菇实在太能吃了。
但除了清神菇晋升S级那次需要曹恭变卖所有机甲，平时他还是能攒下来几台高级机甲的。尤其是越喜欢的机甲他越舍不得卖，能被机甲师喜爱的必定都是得意之作，等级、品质没得说。
机甲师最珍贵的是设计图、笔记、心得以及机甲，更何况曹恭除了这些，还有爵位以及帝国土地。
“我拥有三颗星球，一颗资源星、一颗旅游星和一颗宜居星。”他骄傲道。
曹恭收徒的提议任何人听了都会迫不及待的答应。
司清知道司家是帝国四大家族之一，她的亲大伯就是家主。
即便这样，若司清答应做曹恭的徒弟，或直白一点，做他的继承人，别说司清个人，就算是整个司家都能借着曹恭的势乘风而起，更进一层。
要知道高级机甲吸引的不止人类，还有异植。
用不上十年，司家就不是四大家族之一，而是第一家族。
“说实话，很诱人。”司清沉吟半晌，没有给出确切回答，而是问道，“为什么是我？”
“很多原因。”曹恭没有用‘缘分’这一类虚无缥缈词敷衍司清，而是给她确切的说法。
“你有点像我过世的爱人，我和司家也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关系。从你小时候开始我就在想，如果那时候我和阿雪结婚了，孙辈应该就是你这个年纪。”
曹恭的目光变得深远流长，似乎在时光河水中逆流而行，回忆遥远过去，声音里充满着对爱人的眷恋和怀念。
“我们当初约定好，那场战役打完就结婚，只可惜……”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们捉弄人时古灵精怪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曹恭嘴角沁出一抹微笑：“阿雪见到你，一定会非常喜欢你。”
毕竟除了相似的长相，按照血缘关系，司清应该叫阿雪一声“姑姥姥”。
“只是这样？”司清挑眉。
“当然不止。”曹恭非常诚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清神菇。”
“我年纪大了，已经步入老年，而S级异植寿命悠长。我死后，它回归丛林，我自然不会担心，若它在丛林呆腻味了，想来人类世界看看，我希望它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
司清点头，这个理由她认可，但曹恭想收她为徒，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不论是长得像他的爱人，还是为了托付清神菇，司清都是次要角色，曹恭这么多年不可能没遇到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他都没有动过收徒的心思。
可司清不打算问下去，因为她已经想好答案。
“其实还有最后原因，”曹恭似乎看出她要拒绝，紧接着道，“我来1836星是因为偶然在你大伯的星博上看到你一周岁时的照片，几乎与我爱人同时期的照片一模一样。”
“你大伯应该是忘记设置‘仅自己可见’，那条星博发出去没到三分钟就不见了。”说着他将光脑打开，发给司清一张照片，“这是阿雪一周岁时的照片，你可以与你自己的对比一下。”
司清低头瞅了一眼，如果曹恭说的是真的，那她小时候还挺胖的，不过有一说一，长得怪可爱的。
“我当时在星际各处游历，就想着来看看你，”曹恭感慨道，“没想到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司清这下有点好奇了，“我长得和您爱人就这么像？”
“哦，那倒没有。”曹恭抽了抽嘴角，“你五官张开之后就没那么像了，只是偶尔一些不经意的神情有点像。”
“我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离开，一开始是因为你的长相，后来清神菇说司家范围内的游离能量精纯，它吸收一天顶外面七天，又过了段时间，它发现你与其他人不同，而且抓到好几次你偷偷摸摸和紫幽在墙根底下说话。”
曹恭叹了口气，“我这些年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做出一台超越S级的机甲，尝试过很多种方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别说SS级，就连S级都没达到，只是A级而已，为此我进入瓶颈期，没有任何灵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司清听得眼角抽搐，这就是机甲师大佬的世界，A级机甲在他眼里居然是失败品。
“偶然的一天，我突然有了新想法，或许可以从异植身上寻找思路。我拜访了星际唯二的两位异植亲和力A-级的异植饲养师，却失望发现，他们也无法准确说出异植要表达的意思。”
曹恭看着司清的眼神发亮，“正当我万念俱灰时，清神菇带我找到了你，你正和紫幽聊得有来有往，就像两个沟通无障碍的人在说话一样。”
司清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沉迷听故事的四小株见此立刻挡在她和曹恭之间，呈保护姿态。
清神菇只是懒洋洋地看了它们一眼，年轻植就是容易大惊小怪。
司清也有点尴尬，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想到四小株这么紧张。
“咳。”她轻咳一声，示意四小株不用慌。
曹恭装作没看到这些小动作，“后来我又找机会和你聊了几次，发现你有很多奇思妙想，童言童语都能让我找到灵感。”
“你不止拥有超高的异植亲和力，还有机甲师的天赋，简直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继承人。”
司清：“……”
头皮发麻。
她艰难道：“虽然但是，我对机甲制造真的没有任何兴趣。”
如果让她驾驶机甲她肯定积极学习，毕竟中二时期也曾幻想过拥有一架高达。
可制作机甲……
怎么说呢，就像在地球上生活时，她喜欢开车，也经常偷偷摸摸去飙车，但从未想过设计、制作一辆车，甚至连改装她都找的专业人士，对她而言顶多操心一下车子的颜色和内饰。
“你不用急着拒绝，也不要有压力。”曹恭再次将徽章递向她，“抛却所有不谈，我也算看着你和司源长大，不希望你们有事。”
听到哥哥的名字，司清脸上浮现一丝波动，拒绝的话无法再说出口。
曹恭察觉她的犹豫，又加了一把火，“这样吧，我们做个约定。”
司清看向他，眼中满是询问。
“以表诚意，这台机甲送你，就当是给你12岁的生日礼物。”曹恭笑道。
因为12岁是接受第一次资质检测的年龄，对于星际人类而言，算是‘小成年’的日子，很多家庭都会弄一个简单的庆祝方式。
司家当然也不例外，生日那天司清收到的最好的礼物，除了家人们的爱，就是大伯送她的一处位于旅游星的海边别墅。
“我们的约定内容就是这枚徽章。”曹恭第三次将徽章递给司清，这次她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