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1 / 2)
"抱抱我,zero,求求你。"
耳畔拂过少年的鼻息,带着哭腔的请求声微弱到近乎于无,落在安室透的耳里,却是那么响。
无论是“zero"的称呼,还是暖.昧色彩极其浓厚的"抱抱我”,都太过了。远超安室透的意料之外。
鹤见述就像一张白纸,但凡身上出现一丁点色彩,都会比寻常颜色更加鲜艳,如同这份炽热的情感。
安室透敏锐地察觉到了藏在这句话下浓浓的依恋……乃至恋慕之情。它距离临界线或许不过半步之遥,只是因为情绪的主人未曾发觉,而始终不曾更进一步。
也正是鹤见述的懵懂,才让这句话的杀伤力格外强大。
安室透僵硬着顿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能感受到其他人渐渐安静下来后,落在他和鹤见述身上意味深长的目光。
安室透知道最佳的做法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像普通朋友那样给鹤见述一个拥抱,点到为止。然后松开他,将他稳妥地安置在沙发上,打电话叫救护车或者将其交给与谢野医生诊治。
他不该给鹤见述任何有可能更进一步的希望。
即便这是他养了半个多月的少年,是沉闷无趣的时光中闪现而出的一抹亮色,他也不该感情用事。
[降谷零]的肩上有着太多重任,他不能赌这份情感会对未来造成什么影响。
安室透最终还是退缩了,他甚至连点到为止的拥抱都不敢给鹤见述。因为他怕自己抱下去,便再也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
"……阿鹤,你还在难受吗?"安室透轻声安慰,“跟着我的呼吸节奏,不要紧张。”
谷崎直美体贴地递上一条手帕,安室透道了声谢,接过后,用手帕擦了擦少年汗津津的脸。
“透哥……”鹤见述等待许久,也没有等到属于自己的拥抱。
安室透牢牢地托着他的腰身和脖颈,手掌停留的位置绅士至极,绝不越雷池半步。他依旧体贴、亲切、温柔,但鹤见述总觉得在那句请求后,他们之间有什么开始变了。
安室透望着他的眸里,多了几分鹤见述无法读懂的复杂思绪。
鹤见述不懂,他只知道自己不甘心。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鹤见
述心想;那就用这双眼睛让他给自己一个拥抱。
他逐渐放松对能力的克制。
黑发少年仰着脸专注地看着安室透,金眸水光潋滟,可怜又可爱的模样,令人不禁升起怜惜之情。
安室透注视着那双金眸,不由得心神恍惚,大脑一阵眩晕,被压在心底的隐秘渴望逐渐向上,一点、一点露出它的峥嵘尖角。
——为什么要拒绝呢?这么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少年,少年的金眸璀璨明亮,如此美丽,若那双眼从此以后都只能看见自己……
"不可以哦,还不是时候。"仿佛永远带着轻佻笑意的嗓音,笃定且不容置疑地说道。
一只手伸了出来,手掌轻柔地盖在鹤见述的眼睛上,鹤见述只来得及瞥见衣袖下缠着绷带的手腕,视线便归于黑暗中。
视线被剥夺的不适让鹤见述下意识挣扎起来:"放开我——"
他听见周围人争执的声音。
"太宰先生,不要刺激到阿鹤!"是安室透的声音,他似乎还想扯开太宰治的手。
“我是在救他。要是想他恢复的速度快一点,你最好一个字都别再说了。”太宰治的手纹丝不动地压在鹤见述的眼睛上,他快速道:"敦,过来,喊他的名字。"
大家一头雾水,根本不懂太宰治到底在说什么。
但中岛敦很明显知道太宰治的意思,他甚至没有细想太宰治为什么知道他和鹤见述之间的特殊关系,毕竟就连当事虎本人都是刚刚才得知的。
中岛敦蹲在鹤见述面前——挡路的桌子已经被大家挪开了,他握住鹤见述的手腕,紧张地喊道:“鹤、鹤见君……鹤见述,你快点醒醒……”
白发少年抬眼望了望太宰治,男人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中岛敦就从这点头的动作中汲取到了勇气,他更加大声地呼唤着鹤见述的名字:"鹤见君!"
无视鹤见述的挣扎,一次又一次,呼喊他的姓名。
直到黑发少年的本心被他从深渊中重新唤醒,动了动手指,疲惫地低声道:".…我没事了。"
太宰治收回手,俯身去看鹤见述,鸢瞳含笑:"哟,你醒啦,述酱。
"
众人又是一抖,纷纷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述酱又是什么jk少女的昵称啊,太宰先生对扮演jk究竟有什么执念。
鹤见述平躺着,枕在安室透的膝上,半眯的金眸看见了太宰治的脸——与他所在方位一百八十度倒过来的脸。
"……很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鹤见述慢吞吞地说道。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一想到刚刚那些糟糕的想法和主意来自自己的大脑,还差一点就付诸实际,鹤见述就羞愧得要命。
他怎么能有伤害甚至杀死别人的想法?他怎么能差一点就对透哥实施精神操控?
这样的鹤见述,实在太陌生了,陌生得连他自己都为之惊恐。
少年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打湿了衣衫,衬衫紧紧地贴在肌肤上。他的疲惫几乎肉眼可见,倦怠得睁不开眼,说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速度很慢。
他不敢看任何人,更不敢去看安室透的表情,生怕从其中看出一点失望和厌弃。
鹤见述被送到医务室里,交给与谢野晶子做身体检查——正常的身体检查。
医务室的门刚合上,外面就瞬间炸开了锅。
“喂,太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国木田独步严肃地问道。太宰治耸耸肩,一副不打算多说的样子。国木田皱了皱眉,迅速调转目标:"乱步先生?"
乱步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办公椅,手放在扶手上,脚蹬
着地板,左左右右地转着椅子。
“我本来是不打算管这件事的,麻烦,太麻烦了!”乱步从抽屉里抽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袋塞进嘴里,含糊道:不过既然他对社长有恩,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一下好了。
对社长有恩?!
侦探社的众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