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聂召单手揣着兜,还真有些好奇那些人准备怎么把他送进去,她能想到的只有栽赃嫁祸,再过就没法自保了。
同样她也觉得靳卓岐这个人不是那么轻易被拿捏的。
打了车往西关西街去。
西关西街跟计生巷距离很近,那边的道路却更宽阔干净,路边绿化也弄得极为漂亮。周遭都是老旧的四合院和新建的别墅,也因为修建前没设置好,一些固有的院子改变不了,残留下了不少死胡同。
可能往里走很久,走到头才会发现此路不通,像是一个迷宫的错路。
政府正准备今年改善一下已经被顽劣小孩涂抹掉的路标,只不过现在还没动静。
聂召坐在车上玩手机,司机问她要不要听歌,聂召说都行。
司机对着后视镜看她,闲聊了一句:“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听什么歌?”
聂召想了想,说了个名字。
歌声夹杂着潮湿雨水的bgm缓缓流出。
“mytea'sgonecoldi'mwonderingwhyi
gotoutofbedatall
themorningraincloudsupmywindow
andican'tseeatall
andevenificouldit'dallbegrey
butyourpictureonmywall
itremindsmethatit'snotsobad,it'snotsobad”
悠扬的声调听上去很轻松,bgm中的暴雨却像是在预兆着一些潜藏危险。
车子在道路上前行着,司机大概新手上路,时不时在马路上颠簸。
即将到达目的地时,聂召收到了一条堪称转折性的微信。
也就是因为这条微信,让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了堪称颠覆性的转折。
她打开微信,目光落在对面长达一分钟的语音上,秒,他发了三四条才说完,或许是因为信号不好,识文字的速度极慢。
她戴上耳机,不能加速,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把他的每句话都听清楚,强行灌进脑子里。
与此同时,夹杂着bgm中女人声嘶力歇的喊叫声骤响,以及一阵剧烈的落水声,仿佛有什么坠落进海底。
那嘶叫的女声大概带着些许恐惧惊悚,把正在开车听不懂歌词但误以为是一首很轻松歌曲的司机给吓了一跳。
耳畔的声音还在陆陆续续传播而来,带着电话过滤后的质感,字字清晰。
“聂召,我上次怀疑我们跟靳卓岐认识,就去查了查,结果查到了你身上,你应该不认识他,但他认识你。”
“我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聂召……你,最好别去招惹他了,你离开a市吧,他发那条新闻或许不只是针对你,还针对孟寻哥。”
随后的语音内容像是炸弹一样,又如同坚硬的荆棘石块,一下一下重重砸在她的心口上,把一颗正在鼓动的心脏砸成碎肉,猩红的血黏在泥土里,看上去只有恶心。
她还没听完,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像是触电了般,有些痉挛的手指甚至握不住手机。
司机被歌声给吓到,不太明白现在小年轻的审美了,颤巍巍地问聂召。
“这歌,叫什么?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这么吓人。”
聂召视线开始恍惚,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司机,过了几秒才从窒息感中脱离似的,呼吸放缓,慢慢回答:“《stan》,是个人名。”
“或许是一个人临死之前的呻.吟。”
司机眼神更可恐了:“啊……”
他随手换了一首七零年代流行的《吻别》,自言自语似的说:“那可不是什么好歌。”
车辆缓缓停在某个街道口,聂召坐在车里,到了也没丝毫下车的反应。
司机看了她几眼,正想提醒到了,看到她精神恍惚的样子,提醒着说:“哎,你还好吗?”
聂召瞬息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才注意到已经到了,她硬扯了扯嘴角笑,摇了摇头:“谢谢。”
付钱下车。
等车走了,聂召才站在陌生的道路旁,看着远处闪着的红绿灯跟远处高楼霓虹,缓缓蹲下了身子。
她从口袋里摸了摸,从中抽出了跟烟,还有一支从兆锐店里顺走的新打火机。
削瘦又高的女孩蹲在路边,手指被冷风吹的有些疼,她微颤着手指摁压着打火机,发出了“嚓嚓”响声。
打不着,手太他妈抖了。
聂召低垂着眸,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早知道这样,早知道是这个原因,她宁可死在台海不来这里。
现在好了,她以后的日子或许不会好过,还真的成生不成死不成了。
她对生死看的淡,人活一时,又不追求什么,只要开心就行了,因此前面的十八年她从未感觉到自己有什么负担。
她甚至可以说自己是个自私冷血,卑劣又漠然的人,当然这不是什么好词儿。
自私冷血漠然都可以,但卑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