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月家有女初长成,天生丽质难自弃。十年转瞬即逝,当初襁褓婴儿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皇城内鲜少有人不知其“名”。
“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中年男子气愤的甩袖离去,身上穿着的儒衫已被水浸透,发梢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水,模样好不狼狈。
身穿藏青色锦衣的管家一路赔着笑脸,费劲口舌这才把先生的情绪安抚,同时命下人取来新衣伺候先生换上。
换上干净衣物,先生谢绝管家的好意,执意离去。甩袖离去的背影令管家愁苦万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夫人们禀告这件事。
“瞧,这是第七个了。”
“哈哈,可不是嘛,这个月已经换了七个教书先生,放眼皇城可谓是独此一家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破上个月的记录,上个月是多少来着?我记得好像是十一个。”
“这才月中,我看很有可能,哈哈哈…”
……
闲聊者们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句聊得欢快不已,不过他们也懂得其中分寸,戏言之外并无半句过分失礼的闲话传出。
“哎呦~哎呦~”
二夫人南宫手持藤条一边抽打趴伏在凳子上的月潇一边呵斥道:“臭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往先生身上泼水,我让你泼,我让你泼。”
“哎呦,娘亲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月潇一脸委屈的求饶道。
月潇是月观潮和南宫的子嗣,虽为月府独苗但从小都不曾被特殊关照,相较于他三个妹妹,月潇往往都是被拿来杀鸡儆猴的不二之选。
这一次依然如此,月潇被打,月含清则是和如眉、如画两姐妹一道在旁被口头教育。
大夫人秦羽指着哀嚎不止的月潇对三姐妹说道:“看到没有,如若你们继续顽皮任性下次挨打的就不止月潇一人,听明白没有。”
“嗯!嗯!嗯!”三人拼命点头表示知道。
“含清你来说说,为何无缘无故冲着先生泼水。”对于这个女儿,秦羽也是苦恼不已,相较同龄孩子小含清算得上是博闻强记,所读书籍涉猎之广较成人也不妨多让。
也正是如此,打小鬼主意就特别的多,一系列的顽劣计划大多是出自于她的小脑袋瓜中,兄长月潇虎头虎脑的只不过是马前卒而已,用大老爷的话说,蔫坏儿。
小含清两眼弯成了月牙,笑着说道:“娘亲~月潇其实并无恶意的,清儿从一本杂记中了解到在晋国西部高原有一个民族,他们会在特定的节日里相互泼水,寓意互送吉祥、幸福。”
在秦羽看来,女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像极了某人……
“哈哈,爷爷的好孙儿们在哪里,走,爷爷带你们玩去。”月九黎人未到声已至,当他走进小院后抱起如眉、如画,用力的在她俩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逗得姐妹二人憨笑不止,小手不自觉的开始胡乱拉扯。
“哎呦~疼、疼,小宝贝们快松手,爷爷的胡须已经没多少了。”月九黎吃痛的求饶果然有效,如眉如画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小脑袋微蹭,舍不得松开。
趴在凳子上的月潇不断地向他眨眼,气得站在一旁的二夫人南宫恨不得再用手中的藤条抽他一顿解气。
“清儿,你黄爷爷邀请我过府一叙,你可随爷爷一道前往。”月九黎口中的黄爷爷是魏国有名的文学大儒,家中各类藏书无数,完全可以满足小含清的猎奇心理。
小含清心领神会:“嗯嗯,上次从黄爷爷那里借阅的书籍也看完了,正好换些新的。”
“那老夫就不打扰儿媳们教育月潇这个臭小子了,告辞。”来去匆匆,眨眼功夫小院内就没了爷孙四人踪影。
月潇此刻内心无比苦涩,甚至有点想哭……
“妹妹,小猴崽子都被带走了,这鸡咱还要不要杀?”大妇颇为无奈地问道。
南宫额头青筋浮现,用力握紧藤条斩钉截铁的回道:“杀。”说着手中藤条啪~的一声打在了月潇稚嫩的臀上
“啊~”杀猪般的惨叫声传出小院,爷孙四人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彼此相视一眼后很是默契的加快步伐前行……
……………………
月九黎亲自驾车领着三个孙女乘坐马车向位于南城的黄府驶去,三姐妹一路上莺声燕语热闹非凡,在历经丧子丧女的悲痛过后,老人格外珍惜眼前来自不易的天伦之乐,马车上没有统领数十万部卒的魏国大司马,有的只是一个疼爱孙儿们的老人家。
马车缓慢踱步来到黄府,停稳后三个小家伙便被月九黎一一抱了下来,刚一着地就散了欢的跑向大门处拍打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