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034章:问题不大 一个女人而已,……(1 / 2)
“对方也说了, 可以举荐主君做官。”卫程笑道。
“项家很有权势吗?我求官那么久,连个芝麻小官都没有,项家却说能举荐我。还是有偿的, 这是卖官吗?”徐希也没想到项家竟然有人那么厚脸皮。
对方没有直接找她, 找了卫程做中间人, 还给他送了礼,甚至可以给他也举荐个官做。
“项家现在正在带兵打仗, 项燕在楚王面前, 还是极有体面的。隔壁院住的也是他们家推荐做官的士子。”卫程猜测,项家会趁着这个时间捞不少好处。
“那个士子做成官了吗?”徐希早出晚归,还真没注意。
卫程摇了摇头。
徐希翻了一眼,“再找你, 就告诉他们,隔壁院那个都还晾着,项家哪有本事举荐我做官呢。我也不想要别的, 就是官迷, 财迷。好点美食, 好点美人,好点坑人。”
卫程失笑, “诺。”
当然没把她好点坑人的话传出去。
很快卫程带回新消息,“隔壁的士子叫吴授, 听项臣说,之所以举荐失败, 是因为他妻子。”
“管他妻子什么事?楚王看上了他的妻子?”徐希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漂亮的女人被人盯上了。
卫程蹙眉,“他妻子是个秦国人,楚王不信任。”
“我还是个齐国人呢,齐国攻占楚地六百里, 楚王不是照样想娶我,景家也弄一堆子弟在我跟前晃。不是这个吴授没有才学,家世不好,就是项家没本事。”徐希哼了哼。
卫程觉得她说得对,“但主君还是不一样的,主君是大贤大才之人,项家说必会如你所愿。看主君想要哪个官职?”
“好大的口气,那我想做九卿,我想在楚国变法,让平民学习,让平民做官,开学宫,开医学宫。”徐希提出要求。
卫程看她神情认真,眸光深了深,“主君,这样的政策......只怕太难办成。”
“总要试试的,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反正是国内流动,跨省工作而已。
卫程应诺。
姒染看她没让自己避开,忍不住提问,“要是都不行呢?”
“我自己上。翻身农奴把歌唱。”徐希头也没抬,在纸上刷刷奋笔疾书。
那没好气的架势......姒染嘴角狠狠一抽,觉得她胆大包天,真有作死的天赋。跟着她不会真的得死吧?
外面卫程已经把徐希做官的诉求发散出去了,她在寿春已经很出名了,行商又把消息带去各地,很快就传开了。
齐国来了一个做制作糖浆,会榨油的女公子求官,想要让平民学习,让平民做官,要开学宫,开医学宫。
贵族骂她沽名钓誉。
平民农人都惊讶于她一个女子出来不是给大王做夫人做王后,竟然是做官的,还要给平民学习做官。大家一下子开始议论了起来。
项家却不能保证让她做九卿,连项家自己人都才只挤进去一个,多是带军打仗的。
但拿不到糖浆,又不甘心罢休,出主意,让她献给楚王。
徐希写了三千字文章劝诫楚王,你坐拥天下,想啥时候吃糖浆都有,不该与民争利。眼下楚国缺的是人才,缺的是良策,楚国内政混乱,外敌难退,再不改变就要玩完了。
“她这还是想要做官,一个女子做什么官!牝鸡司晨!”负刍气的砸了竹简。
项家趁机把吴授举荐上去。
徐希听后,翻了一眼,“去给隔壁秦夫人家送一份儿贺礼。”
管禾应声,准备一对瓷杯,一罐糖浆送出去。
“阿希——”
一声惊嚎隔墙传来。
徐希听这声音,神色一慎,直接飞快的攀墙过去。
盖聂也紧随其后,直接墙上过去。
管禾被吴授拿剑挟持着,剑上还在滴着血。
徐希扫视一圈没看到她身上有伤口,拧紧眉头,安抚吴授,“有话好好说,管禾若是犯了先生什么忌讳,都可以跟我说。”
管禾脸色惨白,点了点头,“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吴授两眼腥红,咬着牙狰狞的歪着嘴,“又有什么不能说出去的?不就杀了两个女人!她是我的妻子,就是我的人,我想杀就杀了!”
徐希目光利剑一样射过去,“你杀妻杀女?”
“她是秦国人!秦楚两国有仇,有她在,楚王就不会信任我!纵我有再多才学都不会得到重用!”吴授怒吼。
前天那个女子还领着女儿来给她们送果子,称她志向远大,让女儿长大向她学习。
徐希抽出剑,一脸杀气的冲过去。
盖聂立马出手,趁机救出管禾。
管禾躲闪不及,胳膊划伤一道掌长的口子,血一下涌出来。
徐希不再顾忌,直接使出最快的那一招。
破空声响起,吴授还想和她拼一拼剑,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厉害的!
身体的牵引感突然一顿,视线逐渐下落,一阵滚落混乱,吴授大惊,挥手劈砍。
徐希抬起染血的剑,直接切掉。
双目冷厉的盯着地上的人头,对上他惊恐睁大的眼,“我从不轻易拔剑,你是第一个死在真理剑下的,是你的荣幸。”
管禾捂着胳膊过来,“阿希!”
“没事。”徐希不是没杀过人。
屋内咣咚一声,酒樽掉在地上的声音。
徐希顾不上情绪,立马冲进屋里。
秦俪捂着胸口往外涌血的伤口,挣扎着去够床榻上的女儿,扒倒了案几的酒樽,也没能爬过去。
徐希快速上去看诊施救,“快去看孩子。”
盖聂立马去看塌上的小儿,触及耳下脉搏,已经毫无跳动迹象,小儿脖子一道深色掐痕,小脸黑紫,“没救了。”
缓过一口气的女子,听女儿已经没救,也昏死过去。
秦俪感觉自己在黑沉沉的框中走了很久很久,才看到前方有光亮,很刺眼,她使劲儿闭上眼,抬手去挡。
“啊呀,总算活了,几乎把我攒的好药都用光了,活了就好,活了我就有人要账,不用干亏本买卖了。”徐希笑着松开她的眼皮,把灯拿开。
秦俪懵了半晌,声音嘶哑的开口,“我还活着?”
“目前是的,不过你再不吃饭,很快就要饿死了。人单喝水只能活七天,今天正好第七天。”徐希拿着方子斟酌半天,给她换个药方。
秦俪艰难的扭头,看到旁边是管禾,还有卖油的那个姒染,眼泪瞬间盈满眼眶,“我真没死。”
“是的,阿希说你非常幸运,没有那个什么气胸,只是肺破裂。她医术不精,请了大巫医一块才把你救活。你要好长一段时间养伤,不过不影响以后生活。”管禾温柔的安慰她。
姒染起身,“我去拿点吃的给你。”
秦俪恍惚了两天,才想起来问吴授,“没有我们母女碍事,他做上大官了吧。”
“死了,我杀的。你快点养伤,药和饭谨遵医嘱,我们在楚国待不下去了,得走了。”徐希不在意的说着。
秦俪一个激动坐起来,胸口的巨疼让她脸色惨白。
徐希给她垫个靠枕。
秦俪愧疚看着她,“是我害了你,你献上糖浆的配方,本来可以做官的。”
“糖浆已经卖出去了,我要了钱。他们能给钱,不会让我做官。”徐希平静道。
秦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徐希又道,“不过我卖了四家,屈,景,昭,项一网打尽,他们真富有啊。金子已经拿到手了,我准备教一下所有人都做糖浆。”
秦俪眼泪渐渐断了,“一货卖四家?”
“契书上写了不是独家授权,只是我的独家秘方。一切解释权归我所有。我只是答应了不再卖钱,没说不会免费教。”徐希扬起嘴角,哼笑。
“你这是与他们为敌啊。”秦俪担心起来。
“也不是我非要教,我教的是榨油技术,那些百姓是来学榨油的,不小心看到的,谁叫他们聪明呢,一看就会了。”徐希无所畏惧的架势。
秦俪愣了:“......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那个该死的贱男人死了就死了,还连累好人。
徐希点头,“问题不大。”
管禾端了补汤进来,翻她一眼,催促她,“医药书还没抄好,人家巫医又来要了。”
徐希连忙应声,回屋抄书。
秦俪看着管禾想问问她,又不敢开口,怕听到不好的事,这个恩情她死十回都还不上。
“阿希跟你说那么多话,就是为了让你安心养伤。死的是卫国人,阿希是齐国人,楚国人管不着。”管禾解释。
“那......一货卖四家呢?”秦俪有点担心。
“阿希又拿出了晒盐法和精盐法,盐比糖浆珍贵多了,那四家哪个没有占有盐业,他们已经息事宁人了。你没法出去看,整个都邑都热闹极了,各家都学会了麦芽糖浆的做法,都在熬糖浆呢。都邑的贵族们,现在看到我们就烦,就希望我们快点离开这。”管禾说起来还有点骄傲。
秦俪听完松了口气,端起补汤大口大口喝尽,“我会快点好起来,不拖女公子的后腿。”
徐希又抄完一本医药书,连同谢礼一块给大巫医送去。
大巫医神色复杂的接过医药书,“你以后,不会也拿我的医药书出去换新的医书医典吧?”
“会。我之所以有这么多医学药理和药方膏方,就是我借鸡生蛋换来的。”徐希实话实说。
大巫医脸色拉了好长,“好走,不送!”
徐希还真不想走,看看秦俪的伤势,又拿出打制的宝剑,求见楚王。
负刍以为她又要求官,他现在正为前线战事焦头烂额,不想见,但又想看她献的宝剑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谁叫她总能拿出点好东西,要不是她这个人......算了,他的美人们已经足够了,选也是从楚地选那些温柔倾城的女子来。
“宣吧宣吧。”
徐希献上宝剑,再次求官。
负刍顿时不想要了。
“如果我能,刺杀嬴政呢?”徐希扬眉。
负刍神色一顿,微眯起眼,“你刺杀嬴政?”
“对。我以献宝剑和金银珍奇为名入秦,嬴政爱宝剑,听闻我献的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必定会见我。到时候,剑在我手里,他的命,也在我手里。”徐希一脸笃定,十分自信。
负刍心里再次大骂秦国奸猾阴险,面上二十万大军用李信,他三十万大军过去妥妥的能胜,结果对面暗中却换成了王翦那个老贼,左右各增加十万大军。
“寡人先看看你那宝剑。”
徐希把宝剑呈给他。
古朴的剑鞘,看起来没有奇异之处,打开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剑刃,刀身光可鉴人。
徐希看他一脸想要,笑着解释,“荆轲刺秦,满朝文武大臣不允许带武器上殿,只有嬴政佩戴一把秦王剑,他想要抽出长剑反手杀荆轲,然后长剑太长,没拔出来。所以这把中剑,定然能被他看上。”
“还有这事儿?”负刍以为荆轲是多么神异的人物才能刺杀嬴政,全身而退。
“千真万确啊。”徐希点头。
“寡人考虑一番。”负刍十分心动,让她先退下,立马召了议事大臣来商讨这件事的可行性。
景瑜,景卓尔,项臣一致认为可行。全赖吴授的尸首,让他们知道徐希有一把厉害的宝剑,而且剑术诡谲高超。否则荆轲也不会做她的小弟,追随她。
只是单独献宝剑,恐见不到秦王。金银珍宝,楚国还真拿不出来。
徐希看着就一箱,实在嫌弃,“王上,嬴政贪心,且残暴,这点东西拿过去,不仅见不到人,还会认为你侮辱他。并且嘲笑楚国贫穷,泱泱大国拿不出几箱珍宝。更加暴露楚国的财政危机,两国正交战,于我们非常不利。”
负刍发现她还真的挺有才,但,“寡人也国库不丰。”
徐希立马给他献策,“王上,四大家族刚学了制糖浆,又得了炼制精盐的方法和晒盐法,肯定日进斗金。如今生死存亡之际,家国安危全靠他们四大家族,难道他们不该捐献一些金银珍宝吗?”
“捐献?”负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徐希直接拉着他上了一课,“......这是上供的另一种说法,但这个更好听,而且为了国家大事,也为了体现他们的仁善和忠心。这个时候他们有多少忠心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总不能国库空虚,他们四家富可敌国。我看景家嫡支的子弟,每天的丝绸衣服都不带重样的。还有一些其他贵族士族,酒喝不完都往池子倒,不是当天杀的肉,都不吃。”
一番洗脑忽悠,负刍转身就去执行了。
四家当然不同意,负刍发了大火。他们这是不忠君爱国的表现!
徐希又进宫,跟负刍叨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家众志成城,共同抗敌才能渡过难关。你一个大王都软了身,他们多少会心疼你的。
负刍都觉的她要当官,比四大家族的那些还顺眼,不仅有大才,长得也美。只要不娶她,也不会被她的怪力伤害。
他这话,徐希特意放了出来。
四大家族的核心大臣眼看徐希要得宠,她又在都邑招了一批庶民教他们酿酱油,酿醋,一副要挣美名,不打算走的架势。
认为这是她的谋策,以退为进,换一个方法求官。
还真快要让她得逞了。
她要上位,王上一旦接受了她,光靠脸,都能得宠信,到时候他们可就受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