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025章:我是徐福!? 现在的我,……(1 / 2)
侯廉获得了自由, 刚开始还不敢走出屋门,但见真的没人看管,就往外移动。
除了有人盯他, 没有谁阻拦。
徐希正在筹算着他的钱怎么花, 还不光她自己花,而是徐氏全族都有份儿。
他人就在这, 被喂了毒, 她们还在商量怎么花他的钱, 让侯廉有种落进了土匪窝的感觉。
石弁看到他在村里晃悠,也没监视, 晃悠完又自己回去, 知道他也被徐希收服了,但徐希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侯廉也想过逃跑,但三天就毒发,体内仿佛有什么要钻出来的剧痒剧痛,他差点把自己胸膛抓烂。
管猗扔了一小颗黑绿色丹丸给他,吃完很快平息了。
侯廉也完全打消了要逃跑的念头, 那种毒发的感觉, 他死都不想再体验。
装高人的习惯,让他开始端起架势,仿佛客居在此, 见徐希跟人讨论怎么花他的钱建设村子,还能上去发表几句好建议。
听徐氏族人言辞中都看石氏碍眼, 他立马打起精神,找到徐希,“我可以出钱,买下石氏的房子田地, 让他们全都搬走。房子正好推倒,空出地来。田地就补偿给徐氏族人。”
哪知道徐希并没有觉得他这谋划好,沉着小脸冷幽幽的凝着他,“你哪来的钱?”
侯廉:“......”
好在他反应快,立马改口,“是您的钱,不过我出面去找石氏族人。这个钱我后面炼丹挣了十倍还你。”
钱是她的,坏人他当。
徐希果然神色稍霁,“你光明正大去啊?”
“我......我悄悄去,找那个石弁接头?”侯廉询问看着她。
“主动的掉价。”徐希翻他一眼。
侯廉深吸一口气,笑着道,“我找石弁接头,让他主动过来。”
徐希没再发表意见。
侯廉的主意,正中下怀,石弁也不想再在徐家村待了,再有个什么事,徐希一定会弄死他们!
石族长和石勉都死了,两家人也都发配了,石氏族人正没有主心骨,他站出来说要卖了房屋和田地搬迁走,纷纷响应。
至于不愿意走的,石弁暂时不劝,他听村里要建乌堡,把徐氏族人都迁进乌堡里,以徐希的聪敏,十几家外姓人依附她家的,也会被妥善安置,只有石氏族人。到时候他们自然求着跟自己走。
他态度极好的拿着鸡蛋,两只仅有的母鸡和干肉过来找徐长,想要把房屋,田地都送给徐氏做赔偿。
不说徐长现在是乡三老,便是以前也不会白收农人房屋和田地,直接拒绝了。但石氏能搬迁走,他却十分心动。
侯廉主动站出来说话,“这房屋和田产我买了!我要在此地建宅院修道,正好需要。”
双方一番商议,侯廉也没压低价钱,反而还多给了些。
石弁开始收拾家里,准备拿了钱粮就离开。
李黾知道后,问,“还多给了钱?”
童仆应声,“是的,还说想闯荡就往秦国去,想太平安生就留在齐国。”
李黾想了半天,扬起嘴角,直接出马接下了另一个难题,“我过些天要回都邑,路上随行者没人轻易动手,你们若上路,可以跟在后面。”
丞相的门客,还随行带有护卫,石弁是彻底放心了,不管是半路安置,还是过了都邑往北走,起码能保证路上安全。徐希没有阻止他们用盘火榻,豆腐菽芽挣钱粮,活路有了。
还是有几家不愿意走,就算缩着头过,起码安稳,不比颠沛流离强万分!?
几天后,一行游侠拉着好几车东西过来,拉车的有牛有马,前面车上坐着个眼熟的身形。
徐希赶到家,果然见到是他,“大食,你怎么过来了?”
大食跳下车,组织了下言辞,“老祖说你守孝,肯定吃不好,让我过来照顾你吃饭。”
徐希翻了他一眼,“你不来我还能偷吃点肉。”
守孝的规矩,前三天不动火,三年不沾荤腥,坟头结草庐,初一十五上香拜祭,闭门谢客不设宴。
虽然礼乐崩坏,但孝道深入人心,大多数人还在遵循守孝规矩。
大食听她小声的嘟囔,差点惊掉眼珠子,“你已经偷吃肉了?”
他是自己人,管禾也不那么谨慎,“没有吃肉,但有蛋,荤的葱姜蒜芥都没忌。”
“酒肉穿肠过,父母心中留。”徐希就这个问题和祖父商量过,让她们过了今年就食肉。整个族里的孩子就她营养正常,再三年不吃荤腥,全都营养不良。
大食嘴角抽搐,但看她短短时日就瘦了一圈,小脸上吃的肉都没了,也是心疼,“来时老祖说了,让你不必拘泥表面愚孝,守到过了岁首,就不用太忌讳,以身体为重。”
徐希笑了笑,拱手一礼,“谨遵师父教诲。”
大食还有书信,拿出一沓白绢递给她,“老祖给你的课业。”
徐希打开,白绢一尺见宽,却有半丈长,上面写满了各种课业。
见她正感动,大食又补充,“这是半年的,老祖说,明年夏收前,他会亲自过来,给你送新的课业,并考校你功课。”
徐希感动的想哭,“师父未免太爱我了,恨不得我学生学死。”
管禾捂着偷笑,清了清嗓子,“你可是要传老祖衣钵的,当然得多学。这些书卷都放哪?草庐还是家里?”
徐希看着几大车的竹箱,“放......草庐吧。我整理了再说。”
徐长看着几大车书卷,可是由衷的高兴。老祖依旧看重希,没有放弃。
村人也都心生敬意,“这么多书卷,都让咱们的孩子学吗?”
那当然不是!管禾没直接说,这不好听,解释说,“这里有些是深奥的学识,寻常士子都学不懂。村里的孩子,跟着阿希启蒙就足够了。”
村人们连连点头,这才深刻感觉到,徐希是不一样的!她年纪小,但是真聪慧,这几大车的书,深奥的学识,都学会了绝对了不得!
之后再看徐希的眼神都变得不同了,明显多了敬意。
大食来送书,并留下照顾徐希,李黾立马留住在村里了,等着徐希找他。
徐希也没让他失望,撕了块白绢,刷刷几笔,请了他到草庐喝茶。
侯廉见李黾恭恭敬敬的对徐希见礼,笑着揣了东西出来,仿佛得了钱财,再次后悔把主意打到这个变态妖孽的头上。
李黾迫不及待的离开,还带走了石弁一众石氏族人。
村中一下空了大半。
侯廉看徐希仿佛心情很好,忍不住凑上去搭话儿,“主君,我......”
徐希一个眼刀甩过来,“谁是你主君?”
“我决定投靠你了,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侯廉好话不要钱,话说的很坚定。
徐希那个脸,肉眼可见的嫌弃,“莫挨老子!”
侯廉不放弃,他还有时间门,会让主君看到他的诚意!不过听话的后退两步,转移了话题,“小圣童,我想问,滴水观音是什么?”
看徐希眼神意味起来,立马表态,“我绝不是想要自己解毒,就是闻所未闻,有些好奇,嘿嘿。”
徐希哼了哼,直接告诉他,“告诉你也无妨,滴水观音生于南方,叶似雍菜,根茎老桩,生的清雅宜人,可做观赏物,汁液有毒,眼睛触之即瞎。狼毒草生于藏区古羌,又名断肠草,烂肠草。见血封喉箭毒木生于百越丛林,名副其实,见血封喉。曼陀罗花生于雒越之南,开花妖娆优美似夕颜花,全身有毒。至于鹤顶红......红矾你都不认识?”
她每说一个,侯廉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开始以为她夸大其词糊弄人,或者套出话来再找名医解毒,不能一直受制于她。现在他是完全没有想法了。
活不活的,就这样吧。他也是有名的术士,竟然还不如她一个几岁小儿见多识广,真忽悠都不一定能忽悠过她,更何况她是真有学识。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临走还不忘又说了遍,“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大食出来送包子,见他那个样子,不解疑问,“他怎么了?”
“被全方位碾压了。”管猗平静道。
大食看他这神色,被碾压的还有他,不过他是来炫包子的,不关他的事。
“希,你看,新包子,我把豆干和菌菇捯饬一下,吃起来有肉味儿。”
徐希咬了一口,果然有肉味儿,“用的猪油吧?”
大食眨了眨眼,强调说,“没有肉!”
徐希叹息一声,把一个包子吃完了,扭头对管猗说,“找侯廉,让他快点活过来,我要买粮。”
侯廉一听,立马活过来了,“我有办法拿到粮,您喜欢吃粟,还是麦?”
“要菽。”徐希直接道。
侯廉立马狗腿的称赞,“小圣童是为乡民换粮吗?您对乡民真好!如此爱民如子,便是齐王都不及您。”
徐希抬眸冷眼看他。
侯廉立马收敛,小心请示,“我可能要离开些天,不知可行否?”
徐希完全没拦,“可。”
侯廉得了令,立马收拾行动起来。
看他坐车马车出了村子,管禾有些担忧,“阿希,你还给他马车,你不怕他真跑啊?”那个颜色妖艳的毒丹,分明就是糖丸,她也吃了,不仅甜,还香。
“他不会。”这点自信,徐希还是有的。
十几天后,侯廉的人送金银来了,侯廉还没见人影。
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徐希酸了,“这还叫所受微薄。”
一匣子金粉,还是纯度很高的那种,三个金饼,每一块都有半斤,一翁铜钱足有七八万,一匣子大小不一的珍珠,几样玉器,银杯银碗,还有几样精美漆器。
徐希越看越酸,“他不受宠信都有这么多赏,我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多钱。”
管猗看她又想刀人,出声提醒,“这些都是你的啊。”
“诶!?对噢!”徐希一下子快乐了。
“加上老祖给的,你现在也富了。”管猗说她。
徐希想到师父给的一大箱钱币,还有眼前这些,更快乐了,“招人!大量招人!把村里的房子都给我推倒,重建!”
管猗嘴角抿起笑意,她这只要有事搞,人就过的很开心。
徐家村大兴土木,所有村人都暂时搬去了砖窑。
没有人怀疑什么,只道徐家要崛起了,丞相都看重徐希,派门客过来,圣人师父又送来好几大车的书,徐家以后要富贵了。连琅琊郡的豪绅都送礼以示好。
十八乡县的农人都赶过来,想找个活计,挣点口粮,能挨到明年收麦。
人多力量大,效率快,由工匠带着,依照徐希的规划图,深挖地基,建起厚墙。
侯廉带着粮食回来时,差点没认出来,还是看村里的展示墙依旧在那,这才确认。
管禾看到他很是有些开心,“阿希,侯廉回来了!还带了粮食。”
徐希嗯了声,“去看看。”
她说要菽,侯廉拉回来的全是菽,有三十多车,看到她立马上来回禀,“全是菽,有一万三千斤之多。”
这时候一斤是十六两,就有两万来斤。徐希满意的笑起来,“不错!付钱了吗?”
侯廉有些得意,“我用丹药与几个贵族豪绅换的。”
徐希小脸刹那晴转阴。怪不得好些人当术士,还有一群跑到秦始皇面前行骗,不仅得秦始皇看重,赏赐金银封邑,还能在背后咒骂。更甚者有一个骗了几大船物资和三千童男童女出海去了小日子的徐福。
看她变了脸,侯廉皮一紧,顿时小心翼翼起来,“小圣童?我可以提前吃解药吗?”
徐希回神,扬起一个笑,“当然可以!你可是我们村的大功臣!”
侯廉听这话,觉得跟随徐希有希望。
尤其是跟在她后面,见她给一车车的菽称重入账,那个算术的速度,张口就来,心里更加坚定,他要跟随徐希!她必成大事!
豆子拿回来,徐希立马带人行动起来,压榨工具已经准备好,石磨和大锅都也安置好了,她指使着人把豆子炒制好,磨成粉上锅蒸,用麦秸盘好装进卡盘中,做成油饼,一个一个码放进压榨木中,以重型木击锤压榨。
橙黄的豆油随着重型木一声声击锤,缓缓流下油槽,独属于豆油的香味儿溢散开来。
徐冲和徐茂等人兴奋的不行,“真是油,真的是油!这下可好了,我们不缺油吃了!”
家中不服丧都难得见一点油腥,只能抓着菽饭麦饭多吃才有气力承担重苦力。见到这菽真的榨出油来,简直喜极而泣。
徐希让徐咨和徐该去喊人,“叫咱们的人都来,拿着瓦罐,接油吃。”
两人也激动的脸发红,“诺!”
看俩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徐长也难得露出笑脸。
不时,各家人都拿着瓦罐一脸疑惑的赶过来,见到大缸里满满一缸,像水一样,真的是油,又惊又喜,喊着家里干活儿不要工钱了,她们换油吃。
“第一次的油,就给咱自家人都尝尝,一家打一罐回去吧。”徐希笑道。
这个时候没人贪心,一家一瓢,多了就不要了。
就算是吃菹菜,加一点油进去,下饭吃着也香了。
剩的几家石氏的村人,看着一脸欢喜说着如何处理新油如何吃油的村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忍不住后悔,跟着族长石勉他们,和徐氏作对,不然现在的乌堡,还有油,肯定也都有他们一份。
大量的油出来,徐希让徐长通知所有来干活儿的工匠和农人们,可用工钱换油。
“为何不先卖了?”侯廉看她这样搞,粮可不够折腾。
“吃油才有力气干活儿,我要赶进度。”徐希翻他一眼。
侯廉觉得她是对自己人好,油多金贵,这些民夫一天才几个钱,哪够换那一罐油的。
她虽然好心,但换油的却寥寥无几,只要粮,只要钱,她要赶进度,农人们就拼命干。
徐希拧着眉找了大食,“找几个人帮你,把豆渣油饼掺上发面,炸成丸子,一人一份!”
大食迟疑,“不是要留着......喂猪吗?”
徐希怒,“猪也配吃!?”
大食立马不说话了,看她气哼哼走了,小声嘀咕,“我早说了人能吃的,非要喂猪。”
炸好的豆渣油饼发面丸子,油汪汪的喷香,来做工的一人一份。
离家远的都是拿着碗和干粮,直接吃干粮,再在主家喝些热水,这天都端着一碗炸丸子,一颗没舍得吃,小心翼翼的护着带回家。
全家吃着炸丸子,不停的夸赞徐家仁善,是大贤之人。
徐家的豆油也跟着侯廉离开琅琊郡,赶往即墨。
落雪时,徐家村停了工,农人们带着钱背着粮回家。
徐家村安安静静窝冬,安安静静过了年节,只有草庐里每日笔耕不缀。
天渐暖时,侯廉又拉着大批的粮食过来,村里已经开工了。
去年大旱,几乎颗粒无收,地里的冬耕麦还没抽穗,青黄不接。这批粮食,赢得了所有人的欢迎。
看着一袋袋粮都被分给做工的农人们,侯廉一气拉着豆油赶往都邑,又换了一批粮回来。
李黾和他碰到一起,都惊呆了,“你现在......在为徐希做事?”
侯廉倨傲的瞥他一眼,“现在的我,还不配。”
李黾心里刺挠了一样,徐希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收服了侯廉为她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