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语（2 / 2）
***
肖原也没法子了，只好一步一台阶往上登。走走传停，走了不知几小时，来到一个石坛。坛上摆了几个空碗。肖原伸了个赖腰，躺在了石地上。
朦朦胧胧中，肖原眼前的场景缓援变化，他眼前的山石变成了碧蓝的天空，小草变成了云。
他现在身处十万米高空!
“这是……梦中？”肖原微微一惊。
但他没掉下去，他一转头，只见一名青衣男子站在他身后。那男子年纪大概只二十五岁左右，却己两鬓白如雪，不过其余头发仍黑。脸看不清，但明显相貌清秀，五观端正。两眼目光如电，自带一股威严。这种目光，肖原只在父亲眼里见过。他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对这人产生一股敬畏。
“等了三十年，过了3届祭神，终于有一名合格的人能和我沟通了。”男子笑了笑。他说的是中文，但发音却和普通话有点不同，似乎不是地球正规的“汉语普通话”，但确实是汉语，至少肖原能听懂他说什么。
“你是……”肖原不知所措的问道。
“杀神，哥斯。”男子点了点头。
“神?”肖原茫然的问。
“是的。”哥斯点点头。“神真的存在。但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你可以把神想成一个高级、特殊的文明吧。”
“你穿的还是古代服饰?”肖原看了看哥斯的衣服。
“习俗。”
“你找我干什么?”
哥斯叹了口气：“预言表示你们马上会有一场大劫难。”
肖原眯起了眼睛:“我为什么相信你?我连你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是神吧，那怎么这么巧，神长得和人类一样，说的还是中文？”
哥斯不急不慢的笑笑：“你听我讲完就明白了，就当听了一个故事吧。
“这得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连宇宙都还刚刚诞生。数十亿年前？上百亿年前？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那时宇宙大爆炸刚刚结束不久，连宇宙法则都没有完全的稳定，这是你们现在这些生活在秩序之中的生物无法理解的，就像今天1+1=2，明天可能就等于三了。那时宇宙中的星系都没几个，生命体更是少的可怜，更别提文明了。
那时所存在的文明，基本上就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神，就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
“我已经忘记神的文明是怎么形成的了。我们神长的其实就跟你们人类差不多，只不过比你们人类强大很多罢了。在混沌的宇宙法则背景之下，神族们逐渐学会了互相合作，划分领地，甚至开始建立起了帝国。我们这些生物一出生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在当时那个连生物都少的可怜的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我们的存在。
“神这个词准确来说，其实是从另一个文明的语言里音译过来的，在他们的文明里，这个词的意思是‘恐怖的’，没错，在当时那个宇宙里，我们就是绝对的霸主。拥有着高超智慧的神族文明发现了宇宙法则的不稳定性，逐渐学会了利用宇宙法则，甚至操控宇宙法则。于是，神明这个职位就诞生了。神族和神明是不同的，神族指的是那些神里的普通人，他们无法掌握宇宙的法则，但确实还是比你们人类强大……神明则是指掌控了宇宙法则的神族人类。在第一批神明中，三位同门师兄弟最为耀眼，他们的名字已经不为人所记了，但是他们的称号却依然显赫:万象神明，顶点神明，无涯神明。
“你是第几批？”
“第二批吧……顶点是我师父，别打岔！随着时间的推移，宇宙法则逐渐变得稳定了，所以你们现在别想操控宇宙法则了，因为宇宙法则的绝对秩序已经诞生……话说回来，神族内部的矛盾也越来越尖锐，再加上时间推移，神族文明也开始慢慢衰落了下来。同时，一切法则由神族掌控，对宇宙中那些小的文明也造成了巨大的阴影，于是，在顶点的带领下，神族进行了宇宙级的大迁徙，顶点以一己之力创造出了另一个平行宇宙，命名为神界。当然，顶点也不希望神族的历史在这个宇宙里完全被遗忘，再加上有些神兽留在宇宙中不愿走，顶点就让他们来到了一个可以居住的星球上安了家，经历了数十亿年的繁衍，不可必免衰亡了。于是他们在行星上留下了生命的种子……别问，到时候你会明白的！……并庇护着生命诞生与进化。生命种子可以将一个生命的dna复制下来并在漫长的时间内创造一个拥有这种dna的生命。这便是你们人类。所以我们很像，因为神与人有同样的dna，只不过一个有神力，一个没有神力，其实你们所说的神话中记载的那些神，也就是当初留下来的那些神的后代，他们仍然保有神力，在施展神力的时候，无意中被你们的祖先看到，变成了你们所说的神话。你们的大部分古老的语言（如古埃及文，汉文其实也是我们烙印在你们基因里的，留在地球的几大神明不愿看到他们的后代如此窝囊，于是便各化成一个凡人的样子，来到当时世界上的存在的几个古文明传授给他们文字和语言。其中的一名神叫做仓颉……”
“仓颉造字？”
“没错！只不过你们地球的流行语言是英语，但神界的主要语言是中文，我们神界叫正语，因为英语是你们人类后来自己创造出来的，懂么?后来顶点创立了一个叫‘顶点门’的宗门，并规定了神的年龄制，神界一年等于地球五年，我们容貌变化极慢，寿命也要长的多……在3万年前，顶点生日，他捡到了一个孤儿，抚养他长大，传他法术，教他学习……”
“这是你了?”
“对。师父，你还好么?”哥斯最后一句话是向天说的，语音略带若涩。
“神的神力可以召唤出自己的本源兽。”哥斯突然说。“我可以证明。”
红光一闪，在哥斯“本体降临”的巨吼中，肖原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头巨龙，头像暴龙，但比暴龙更霸气。灰色的鳞甲闪闪发光，荆棘形的背刺，血红又略带金色的龙眼杀气逼人，巨大、锋利而又光滑的巨齿在太阳下光芒刺眼，这头约九百米高的巨兽自带一种统治者的残酷气势……
肖原猛地惊醒，他仍躺在冰凉的石地上，太阳已经偏西，看来他己在坛顶上呆了三四个小时了。当他以为刚只是一场梦时，便发现一枚巨齿。
下坛后，他首先看见一名九岁的美丽女孩向他奔来，正是陈菀。
“你到哪儿去了?”陈菀跑到肖原面前喘着气说。“仪式结束了几个小时了，你一直没下来。颜铠和我还为你担心呢。”
肖原忙回过神，说：“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你怎么了?你脸色可不好。”
肖原长吸了口气：“有件事跟你们说一下，你们别觉得我疯了。”
“啥嘞？”陈菀好奇地凑上来。
“你们过来一下。”肖原把两人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干嘛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啊？”陈菀好奇地说。
“以防被别人以为成疯子。”肖原简短的回答。
“啥事儿啊，这么严重？”颜铠看向他。
“是这样的。今天在祭神坛顶上……”
***
“你疯了!”颜凯瞪大眼睛看着肖原。
“但这一切确实发生了”。肖原说。“你们必须得相信我。”
“我知道你，要疯，你也肯定是最后疯的。你说你目睹了一头大白鲨击沉航空母舰我都信。但你这事儿……”颜铠说。
肖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跟我来一下。”
看着突然站起的肖原，两人只好跟上。三人走过学校长长的走廊，来到学校的观星台。
“天呐！”陈菀低声惊呼。
在这里，他们能清晰的看到贡嘎山顶。那里立着一枚六米多高的牙齿，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诡异。
“明白了吧？”肖原看向他那两个目瞪口呆的朋友。
“卧槽。”颜凯简单的表达了自己的震惊之情。
“以前祭神坛你确实是没有东西的。那玩意儿好像真是最近插上去的呀。”陈菀说。
“而且我们在一年级的时候也从没看见过它。”肖原补充。
“这说明了什么？”
三个人同时抬起头，交换了一个恐惧的眼神。为什么神偏偏此时出现?为什么三十年寂静的祭神坛又被唤醒?以及：为什么天文台突然接收到5a+级波动?
这一切都说明一种可能:
要出大事了。
“信了吧？”回去的路上，肖原说。
“这种事情我还是只能说半信半疑，除非我们亲眼见到那个杀神前辈。当然，我也没法反驳你。”颜铠回答。
“没准那只是个梦，这一切都是个巧合。”陈菀道。“那枚牙齿可能只是个雕塑，之前就已经摆上去了，只是你没注意看到而已。”
“但这也太巧合了。”肖原喃喃地道。“都巧合的不太正常……而且你不明白那个梦的真实感，真的跟现实里一样，风吹过脸的感觉，甚至高空的窒息感。那不是普通的一个梦，至少我从没做过那么真实的梦。”
“别想太多。”颜铠发话了。“一切都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的。反正最近咱有时间，刚好可以去那边看看。”
“我们可以告诉校长。”陈菀提议。
“不。我觉得最好还是别告诉别人。主要是……这实属有点尴尬。一个梦，还不至于吧?”肖原说。
“随便。”颜铠说。“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这点小事就先别麻烦校长了。”
“嗯。”
三个人影溜回了宿舍。夜深了，月光如一张巨大而又苍白的手掌，包裹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