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1 / 2）

这是一个陡峭的山崖。崖上没什么植被，只有一望无际的沙石。这里与世隔绝，从来都没人发现过有这么一个山崖。可是此时，山崖上坐了个人，一个真实的人。他身边还坐了个小童。光线背着他们，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师父，您确定预言是真的？”小童抬起头，看向另一个人。

他师父转过了头来，看着他。

“哥斯，记住，永远不要怀疑宇宙的指示。”

这番话以后将在哥斯心中掀起巨大波浪，但此时，哥斯心中并无太大波动和感触。

顶点取出一枚血红色的水晶，串上了线，挂在了哥斯的颈上：“记住，守护好这颗宝石。”

哥斯此时并不明白胸前宝石的重要性，只是记得师父说过，一定要守护好它。他拍了拍小胸脯，保证道：“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它的！”

顶点欣慰的笑了笑，转回头继续眺望云海。突然，他缓缓说道：“哥斯，我知道，你的天赋无人可比。但是，你也不能太骄傲啊！”

杀神哥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突然说这番话，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不解的看着师父。

顶点站起身，牵住了哥斯的手：“走吧，该回去了。”

二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

五十年后（神界十年后。

人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四川山路重叠交错，杂乱无章，极其难行，更兼山川陡峭，爬上山当真是“难于上青天”了。四川西南贡嘎群山谓“四川第一高峰”，其主峰更是有七千余米，耸立于天地之间。

四川山高水远，又无人可攀，当真是隐士圣地。

贡嘎山顶处，有一石揭，上书“齐门会”。这齐门会，曾乃四川第一帮会，帮众各赋绝技。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强大的齐门会也渐渐衰落下来。后来科技进步，绝技已无甚用，齐门会也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石揭上落满了灰尘，“齐门会”三字历经风化，已然十分淡了。阳光从西山照来，更显得石揭黑暗。它更像墓碑，而不是纪念碑。它立在这里，比起记忆，更像是为了忘却。

在石揭五六丈之外的地方，生有一棵老松树。它和石碑一样，枯老，脆弱，没有任何生命力。树上坐了一名黄衣男子，五十来岁年纪，目光锐利，却已没了神。

他叫肖荃，是齐门会四大贵姓“肖、熊、白、林”中肖姓的第三十八代传人，为齐门会会长的肖轼辙的后人。在他身边，放了一把灰色匕首，四寸来长。他眺望着远处的山峰，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曾亲自见自己的门会灭亡。会中四姓内战，血流成河，第三十任会长，自己父亲，他的惨死。会众被杀尽，只有四姓后人存活……

这一切，如电影般在脑海中播放了一遍。他苦笑了两声：“都是过去了。”

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幼小的声音传来:“父亲!“

肖荃缓缓转过头去。叫的是他的独生子，六岁的肖原。肖原向前跑了几步:“父亲，该吃饭了!“

肖荃点了点头，把匕首收起，匕首上刻着“齐门会长刃”五字。肖荃站起身，跟着儿子回到了一座草屋中。屋子并不豪华，三个房间。用草做的屋墙并不坚固，不过起码可以挡住风。

肖原向一个角落奔去。那儿，地上有几块烧着了的枯木。上面有个木架，架了一口锈铁锅。肖原揭开锅盖，锅中盛满了小米粥。肖原拿出两个满是破洞的碗，用袖角擦拭干净，又撕下两块袖布补上了破洞，然后才盛上了粥，端上了木桌。

肖荃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了碗，一口气喝光了粥。肖原站着才能勉强够到桌面，他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

父子间并不常谈话，他们两人间好像有一层隔层。肖原从来没看懂过父亲，但他可以感受到，父亲的目光像有魔力，自己的心好像也会被他看穿。父子俩与其说是父子的亲密关系，肖原觉得，自己对父亲的关系要像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