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一)(1 / 2)
调花节一过,冬日就慢慢地来了。
秦阮已将新曲子写完了,只是尚未静心雕琢,名字也没取好。他沉思了一阵,又将末尾处的泛音去掉了几个。
装饰太多,反为不美。
“白阮宗,”景诚凑了过来,道,“您要我打听的事儿已经打听清楚了。前一阵子那庐驸马一直跟一位名叫沈青的御前侍卫颇有来往……”
秦阮提笔的手停了停,冷哼一声。
“接着说吧。”
“太子那边儿的事情实在是很难打听,不过我也已经通过关系探听到了一些消息。那被太子缚于定乾宫的乐先生本是凌川的一位人偶大师,几年前曾和太子有过一段交情,后来不知怎的就翻了脸……”
乐无声定是和太子曾经的未婚妻有些关系,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刺杀太子。那日他在宴厅里大叫出声,这其中的因果是个人也能猜得到了。
“做的好,”秦阮将一锭银子放进景诚的手里,平静地微笑,“有劳了。你且先歇息去吧,有事时我自会唤你。”
景诚千恩万谢,欢天喜地地退下了。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在公里当差,还从未得到过些什么赏赐。秦阮思及自己的出身,对他备加关切,是以二人的关系也亲密不少。
只是秦阮也并不相信在这勾心斗角的深宫里会有什么永远贴心的朋友。他一直将分寸拿捏得很得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都是要精心设计好的。
虽然庐月和沈青来往甚密并不能完全说明当日指使沈青害他的就是庐月本人,但秦阮已经对他提起了一百分的防范之心。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推他下水的人就是沈青。那双深邃的眼睛和眼里的神光,他绝不会认错。现在他头顶上有一张无形的网,随时等着将他如鱼儿一般笼罩在内。
秦阮放下了手中的笔,冷笑。
既是如此,他也只能奉陪到底,让他们看看,究竟谁是网,谁是鱼。
“白阮宗!外面下雪了,快来看呀!”景诚的呼喊声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