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奏(一)(1 / 2)
那天晚上从大阮师吴先生那里学了《思弦》的第二段和第三段之后,秦阮连家都顾不上回,立刻开始闭门苦练这首曲子,一直到亥时,院里开始关门驱人才离开。
他本想请老师一次性给他教完整套曲子,但老师却拒绝了,说贪多嚼不烂。
翌日午间。
秦阮在一间位置最偏的琴室里渐渐摸熟了这两段《思弦》的技巧。
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衣着不凡,派头挺大的公子哥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是最令秦阮反感的王肆。此人是学大阮的乐生,人如其名,家底殷实,行为乖张放肆到连乐师们都不看在眼内,平日里还总喜欢找勤快乐生的茬。闹的最大的两次是他当着许多人的面把一只死老鼠直接扔进了庐月的茶壶,以及被人发现试图在琴室里砸坏庐月的乐器。而被大司长严厉训斥和惩戒后,他也全当没这回事儿,向庐家交了一笔罚金后继续我行我素。让许多人意外并失望的是,他的大阮技术在为数不多的同专业里出类拔萃,让大司长既想将他除名,却又下不了狠心。
而最不合群,又勤学苦练的秦阮自然也是他最喜欢欺负的学生之一了。
“喂!姓白的!你最近可是越来越讨厌了,天天练那破阮干嘛?”
秦阮已经把阮收好。他回过头,看着对方那张充满挑衅的脸,冷冷道:“走开。”
王肆用他那双上挑的眼睛瞅着秦阮,瓮声瓮气地说:“看来几天没挨打,你的胆儿还长肥了。那就让爷给你给点教训。”
秦阮在武斗技巧上一窍不通,自然挨了王肆一顿拳脚。在又一次被踹翻在地上后,他几乎都没什么力气再爬起来了,一直喘着气。
“起来!废物!”
秦阮的衣襟被王肆拽住。
“疯子!放手!”
两个人纠缠了好一会儿,王肆才放过了秦阮,神色从狰狞傲慢渐渐变成阴沉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