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二)(1 / 2)
白家算得上是个中产人家,这一把中阮费了家主二十多两白银。照白夫人的话来说,就是怎么买了个这么难伺候的主儿。
现在名为白秦阮的少年是白夫人在家中最为用心栽培的阮咸奏者。她自己的两个儿子好武成痴,都不是那块能以乐胜人的料。而现在的黎国统治者对礼乐和俗乐都甚为重视,甚至已经把许多人看来只是用来取乐的“乐”端到了和“文”、“武”同样的高度。若能在这行上发展发展,她白家的日子终会脱离现在的平平无奇。
于秦阮来说,他别无所求,只要有一处能挡风遮雨的住处,一个能被他承认为“家”的地方,也就可以了。至于白夫人送他去乐司学阮,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不过他倒不是为了白家,而是自己喜欢。
纤长的手指捉着帕子,细细擦净了阮身。
秦阮又想起庐月前几日在众人殷羡的目光里,完整地弹奏出一曲《思弦》的时候。不过他注重的不是庐月被人羡慕和吹捧,而是庐月弹奏出的乐声。
那声音干净圆润得完全找不到半分瑕疵。
院里那些人说的也没有什么问题,他自己和庐月的差距也是清晰可见的。
他翻开了自己写成的《醉月》曲谱。
这首曲子的难度比《思弦》要小一些,旋律更为柔和。他左手手指立于角音品上,右手捉着的拨子轻弹二弦。
门忽然被敲响了。
“老三!张嫂给我们送来了些点心!你先出来吃了再说!”
是他大哥中气十足的大嗓门。
秦阮应了一声。他现在心里有杂念,放松片刻也有助于练习。细心地收好红阮后,他才推开门出去。
白其宗和白鸢两个人已经和白夫人一同坐在了院里。桌边还有两个人。
秦阮向她们二人行了一礼。
“张嫂,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