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除夕（1 / 2）
这些日子，我倒也是摸清不少京城贵人的习惯，女子喜爱胭脂水粉、珠宝首饰、选当季新款衣服，男子的话，则偏爱那书店古籍，或几人吟诗作对，比武切磋，快哉乐哉。
出门身边的仆从侍女，家中官位低一些的，出门带的则是一两个仆从侍女，但过年时，会多一两个人，帮忙拿东西。
但也有高门贵地的人，就比刚刚从我们面前走过的马车，奢华程度不是将军府能比的，虽说现在将军府也是朝中一定地位的，可夫人不喜这般，觉得马车能坐就行，比不得这般奢华。
红木金顶，马车周身皆是金色镶嵌包裹，棚顶四周挂着精致的铃铛，因为马车走动，铃铛声清脆悦耳，远远就能听到，马匹也是绝好的大宛马又称汗血马，就连马的络头、颈区配饰、马腹的鞍、鞯、障泥，以及马尾云珠做工都是极其精美。
跟随的侍卫至少六人，马车两侧侍女四人，就连随从穿着也是比一般大户人家的还要好些，侍女的花饰都要精致些许。
一旁的许风轻一口啃在糖葫芦上，嘴里包裹着说不清的话，“嫡公主就是不一样，出来逛带这么多侍卫，排场这么大。”
“嫡公主？”我不解的问。
许风轻点点头，将嘴里糖葫芦吞下去，“对啊，嫡公主亓官姝，与太子亓官谨一母同胞的妹妹，才过及笄，圣上疼爱，允许她随意进出宫门，圣上虽有不少公主，却最是疼爱这个嫡公主的。”
原来如此，若不是如此宠爱，怎么会将汗血马拿给一个公主当坐骑呢。
前些日子，师傅也曾跟我说过一些皇室里的一些事情，嫡公主亓官姝和太子亓官谨都为先皇后所生，因生亓官姝难产，后来亏了身子，不过月余就薨了，此后圣上不在立后。
比起亓官姝来说，一个公主而已，圣上再怎么宠爱都无所谓，可太子亓官谨却不是，虽是嫡子却不是长子，在一众皇子中排第四，与北蛮皇室一样，成年皇子不过十余人，其余的不是嗷嗷待哺，就是些黄口小儿，还不足为据，却有未出生就夭折的。
师傅说过，京城是让人向往的，而皇宫也是，尤其到了那位高权重的位子，便也是让人欲罢不能的，世上最阴暗和恐怖的地方，便是那皇宫，比吃人的腰怪还可怕。
“走吧，别看了。”许风轻扯着我的衣服，拉着我就走。
许云淡身边跟着侍从冬宿，是从小就跟着的，大户人家的少爷总是有不便的地方，总不能让侍女伺候，原本夫人也想给我安排的，我拒绝了。
身边有个言秋就很好了，我也不是个喜欢被人伺候的人，天生命就是这样的。
闲逛许久，也置办不少年货，许风轻先让跟随的仆人先回府，我与许家姐弟以及他们的侍女侍从五人又逛了许久。
不得不佩服，女子的体力也是很好的，虽力气不必上男子，可这逛了两个时辰左右了，也不见许风轻有疲惫之色，还越来越起劲了。
我实在来不起劲了，许云淡察觉我的异样，先我开口跟许风轻说，“姐姐，我想去言书斋买些书。”
许风轻看了看他，又看向我，摆摆手道，“让阿冕与你一起去吧，我先去霓裳阁看看，听说出了不少新样式。”
像是得到解脱的我，拉着许云淡赶紧就走，“风轻姐姐先逛着，我们晚点来寻你。”
拉着许云淡就走，也顾不得其他，周围人群吵闹，我也依旧听到许风轻的声音，“由春，你看看，你看看，气死我了。”
言书斋是京城最大、书籍最为齐全的地方了，不少读书学子都来这里寻书，有时候运气好的，还能寻到一些不错的孤本。
一排一排书架漫无目的寻找，最为有名的就是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以及五经《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幼时常用《三字经》《千字文》等作为启蒙书籍，后再续四书五经，也会另读《周礼》《左转》等。
前几日听闻许云淡已在学《论语》，每日卯时都会去国子监，午时下学，剩余时间除了完成功课之外，也要温习当天所学，第二日温习当日所学。
国子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的地方，都是朝中重臣子女以及皇室宗亲能去读书的地方，同样的也有个别例外的人，那便是皇子公主的伴读了，伴读一般有皇室的人亲点或者皇子公主要求的。
我正想着出神，手被拉扯一下，一看居然是许云淡，他怀里捧着不少书籍，“这么多吗？都买好了吗？”
许云淡摇摇头看着我。
这得多爱读书啊，这么多书，拍是要看许久才能看完吧。
“这些都是给阿冕哥哥买的。”许云淡说。
“给我的？”我不敢相信，拿起他怀里其中的书，“孙子兵法？六韬？”又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司马法》，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这十多本，都是我的？
“嗯嗯，我问过店家了，这些兵书最适合你了，过两年，你参加武考，肯定能用得上的。”许云淡一脸真诚、期待的看着我。
接过许云淡怀里的书，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便多谢你了。”
结账时，让我心疼不已，果然是书中自有黄金屋，给许云淡购买笔墨纸张，以及我的书籍，花费近七两银子，摸了摸口袋为数不多的银子，心里也是难免感叹啊。
师傅每月都会给我二两银子，后来住在将军府，夫人也会给我一些银钱，虽平日里花费不多，可今日的花费，倒是让我不免肉疼些。
“京城物价皆高些，今日让阿冕哥哥破费了。”许云淡真的很懂事，总能看出我想的。
“无妨的。”虽然贵了些，却也是值得的。
总不能老是拿师傅和将军府里的银子，还是得自己挣点钱，以后出来，怕是更加买不起东西了，京城天子脚下，所有物品美食皆比其他地方都精致，也精贵些。
买完东西，便去寻许风轻，霓裳阁确实贵气，无论是门口还是内部装潢都皆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怪不得这些女子选了许久，都没满意的、应或者说都是满意的，只是挑花了眼，不知选哪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