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2)
林瑰雪玩了会儿手机,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问她:“你见过钟逾白吗?听说他今天来学校了,还是校长亲自接见。”
纪珍棠没精打采地回答:“见过啊,钟珩的三叔。那天吃饭他也在。”
随口一试,没想到真有回应。林瑰雪眼一亮:“真的啊?帅吗?”女人对男人的八卦躲不开容貌。
她答得很官方:“还可以。”
“还可以?传说中他英俊倜傥,貌比潘安,在你这里居然只是还可以。”
纪珍棠岔开话题,问:“为什么校长接见他?”
林瑰雪:“你没看群里啊,海科院要跟泊洋签一个合作。”
纪珍棠讷讷:“泊洋?”
“你没听过吗?就是钟家的那个泊洋啊,船舶重工集团,产品和技术都是世界级。”林瑰雪竖起拇指,“钟逾白是这个水平的大佬,独占鳌头,呼风唤雨。”
纪珍棠听她说着,不免吃惊,讳莫如深地问道:“哇,你说他这么厉害,会不会有好多的资源?”
“哪方面的。”
“比如,咳咳、我只是打个比方——就是,我爸爸想卖茶叶,卖到国外去。但是他一直没有很合适的渠道,接触不到非常上流的一些客户,你说,如果钟家的人去卖茶叶,这件事是不是就轻而易举了?”
“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这种级别的人物,别说一个渠道,十个渠道都能弄到。”林瑰雪问,“你爸要去哪儿卖?”
纪珍棠说:“我不知道,他说国内的生意不好做。可能日本或是东南亚那边。”
她说着,又沮丧下来。知道别人厉害又如何?徒添嫉妒。
纪珍棠打开兼职群,看一看最新招聘。这才与她的生活息息相关,能左右她的不是洋房和奢侈品,是人民币的标志后面一两百元的明码,像海浪把她裹挟,把她低廉的精力榨到山穷水尽,收买她为数不多的闲暇光阴。
到底谁喜欢读书?没有经济来源的生活像沼泽。日日行乞。
“哎。”
又叹一声。
今天快下课时,她收到了一则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老师还没讲完课,纪珍棠以为是骚扰电话,随手就挂了。
几秒钟后,对方发来一条短信:
这一行字看完,纪珍棠倏地从座位弹起来。
很快被林瑰雪摁下:“疯了吧?还没下课呢。”
纪珍棠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五个字。大概是刚才在门口名册上留了号码,所以被他找到。
正回忆着,耳畔听见林瑰雪问:“钟珩不跟你说他家里的事吗?”
纪珍棠:“没怎么说过,他很谨慎的,只会聊他的死老鼠。”
林瑰雪深有感触:“他们这类人都这样,你跟他掏心掏肺,他呢,这不能说那不能说,到处保留,交朋友多心累。”
纪珍棠抓住这个“都”字,问:“赵斯齐也这样吗?”
林瑰雪:“他倒是跟我说过一些钟家的一手瓜,要不要听?”
太想知道了,纪珍棠勾勾手:“来。”
“以前泊洋的总裁是钟珩的老爸,叫钟景,你知道吧。钟景这个人有一点点能力,但是不太多,运气还有点背,做的这里亏那里亏,最后欠银行一屁股债,泊洋的产业都被分出去好几块了。后来钟逾白回国,泊洋的情况才好转一点,没过多久他就把整个董事会全部架空,换进自己心腹,虽然给了钟景一个董事长头衔,其实是挂名的,实权全都在钟逾白手里。”
怪不得……
怪不得钟珩这么排斥他这个三叔。
纪珍棠叹道:“他怎么做到的?”
林瑰雪说:“手腕啊手腕,我要是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我今天也是大老板了。”
“那赵斯齐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
“他那个品牌能做起来,还是沾了泊洋的光。”
“serein吗?”
“有投资才能流入市场嘛,有资本撑腰可跟咱们这种白手起家的不一样。”
听林瑰雪这么说,纪珍棠又稍稍释怀了一点,她笑了笑:“生在罗马的人。”
林瑰雪:“被生在罗马的人包围,我们显得多么渺小啊。”
她的意思,学这一行的人,都是阔少和千金。
课间休息,纪珍棠急匆匆到楼梯间无人处,又点开短信看了看,端详了一会儿“我是钟逾白”这几个字,她回拨电话。
嘟了七八声后,对方接通。
“阿叔,是我。”
她这边嘈杂,他那端平静。钟逾白大概是微微惊讶于这个称呼,稍稍一滞,而后声音温淡悠然,询问道:“下课了?”
纪珍棠点头:“对,现在是课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钟逾白默了默,直言道:“的确有一个忙需要你帮。”
“我吗?帮你的忙?”她很吃惊,问:“是什么啊?”
他没有在电话里立刻说,只问:“晚上有没有空?方不方便共进晚餐?”
让人措手不及的两个问题。
“啊?晚、晚餐,”她乱了阵脚,问得无厘头,“那……校长也去吗?”
钟逾白微笑:“没有校长。”
“那、林教授?”
“也没有林教授。”
“只有我们两个吗?”
默了二三秒,他缓缓说:“可以向男朋友报备,我有要事需同你商量。”
纪珍棠抿着唇,看一看手机时间,“几点?你来接我啰?”
钟逾白:“自然。”
纪珍棠说:“我六点下课。”
他稍作思量:“三小时后,我在雪园恭候。”
雪园是博物馆后边的商业街,青大的交通要塞。纪珍棠迟疑着应:“嗯,好吧。”
听出一点勉强,钟逾白替她说破:“还有什么难处?”
“就是那个,晚上放学的人还蛮多的。我有点怕别人讲闲话,你能不能……躲起来恭候我?”她讲着讲着,声音尴尬地低沉下去。
他顿一顿、轻笑,而后说:“我会准时埋伏在山脚的灌木丛,等你找到我。”
纪珍棠如释重负一笑:“谢谢你啊。”
钟逾白说:“是我有求,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