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应激（2 / 2）

隔得不远的地方，张文玉抬头看了眼那颗明晃晃的金光小球，心中残存的惶恐褪去，他审视自身，随即注意到一个问题，略作沉吟后还是道：“敢问师兄，不知这阵法受制后，所谓的‘应激变化’应作何解？”

商行文轻吸口气，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勇吗？

石仁正欲转身继续带路，闻言身形一顿，目光扫过说话之人，一个名字自然浮现脑海，随后又是诸多信息一闪而过。

他嘴角含笑，目光又在一众新晋外门弟子身上掠过，最后才落回张文玉的身上，却是答非所问道：

“你姓张，又名文玉，想来是长玉峰张家的第三代子侄，那张文峰该是你的兄长了！说起来，我们两家也有些渊源，若论辈分，你倒是该称呼我一声表兄！”

张文玉愣住，眼前这位师兄的面相顿时与记忆中某位不算熟悉的长辈有了三分神似，原本堵在喉咙口的话被咽下去让他有些岔气地咳嗽了几声，只得涨红了脸恭敬行礼。

石仁自然没有去强行要求张文玉叫出这声‘表哥’，这是在宗门内部，私下里还好说，但在公众场合这样称呼却是不妥。

转过身，石仁继续带路，金光小球也随之而动，商行文等人只得跟上，不过在路过张文玉时，其他人总会面色复杂地朝他看一眼，一个个年纪不大，心眼子却是不少。

商行文一直行在队伍的末尾，此刻倒是和张文玉做了个伴，只是两人也没再说话，前者是得保持人设，后者则估计是在消化自己突然多了个便宜‘表哥’的事实！

就在众人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的时候，石仁却是忽然轻笑开口：

“合谷峰主修阵法，有总理宗门阵法与修缮事宜之责，峰内弟子无论内外，但凡是能通过测考长期驻留之人，皆有过于常人之处，而对阵法变化的操控及衍变，他们则早已达到了操控随心的地步，所谓‘应激’之能不外如是！”

“阵法之道，非惊才绝艳者不可入其门，当知，与制符炼器不同，非是通读了几本阵法习录便可妄称为一名‘阵法师’，‘应激’出于本能，但亦是阵法之精髓，否则，不过是徒增笑料耳！”

也不管商行文等人脸上神色变换，略作停顿，石仁的声音难得严肃起来：

“我知你们此刻心思，但切记好高骛远，阵法一道非是一朝一夕所能及，其对蚀文、制符、炼器、术法等皆有涉猎，内容繁杂，所求甚多，此番只为你们初次轮转，万不可因此失了修行本心！”

一众新晋弟子脸上顿时一凛，连忙应道：“多谢师兄指点！”

商行文低着头，心中喟叹一声，‘轮转’啊？这又特么是个新词儿，就不能翻译翻译吗？没听过啊！

心中打定主意，等此间事了，说什么他商行文也要去图藏书楼闭关一周，作为一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网络民俗学家，向来只有他说的别人还不上嘴的，哪有自己一头雾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