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摧如齑粉(1 / 2)
匈奴弓骑向着乞伏鲜卑的方阵奔驰而去,费连贺隆亦在人群之中,当距离乞伏鲜卑的步兵方阵还有二百余步的时候,众人已经主动降速,最终在百余步的距离外停了下来。
一石的步弓射程为105步,匈奴弓骑普遍准备一石二斗的步弓,而乞伏鲜卑的弓却要小余一石,保持百步的距离足以让匈奴弓骑们毫无顾忌的倾泻箭雨。
“下马!”
将领一声令下,五千弓骑纷纷下马。
“换步弓抛射!搭箭!”
众人尽皆挽弓搭箭,指向天际。
费连贺隆屏息以待,只等信号,便要向敌阵抛射出自己手中的箭矢。
“降者不杀!”
克拉苏原以为能够等到安息弓骑的箭矢耗尽,从而双方发动近战,但安息弓骑的箭矢却得到了补充,成为压垮罗马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是个聪明人,为何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当弓骑们连发十箭之后,不得不暂时停下休息,人不是机器,反复的拉弓射箭,肌肉群也会感到疲惫,如果不稍作休息,很容易拉伤肌肉。
“罪人自知必死无疑,只希望大单于能够在控制乞伏鲜卑之后,善待我的家人,罪人再无所求。”
看不到希望的鲜卑步兵再也不愿意留在车阵里当活靶子,他们不再听从乞伏步颓的命令,争先恐后的翻出车阵,向营地的方向逃亡。
弓骑们使用的都是制式装备,每个箭囊统一配箭二十支。
“凉州之乱,我为祸首,若不正法,大单于何以威服四方。
“匈奴人的箭矢不多了!只要挺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枪骑们一边杀戮,一边用蹩脚的口音喊着他们新学的这句鲜卑话。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战场上,仅仅是一波箭雨,就彻底击溃了乞伏鲜卑人的意志,他们不知道匈奴人究竟携带了多少的箭矢,也不知道自己还得经受多少次箭雨的洗礼。
此前已经射出十箭,如今再射十箭,自然没有了剩余。
唯有乞伏傉大寒镇定道:
桓熙也与枪骑们停留在二百步的距离以外。
只是,短时间内,一共有五万支箭向他们射来,虽然造成的死伤并不多,仅有千余人,但一味的被动挨打,对士气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没错,抛射的威力更小,容易被甲胄弹开,但匈奴弓骑如今面对的是乞伏鲜卑的游牧步兵。
“罪人有眼不识真主,落得今日的下场,全是咎由自取,不敢怨天尤人。
桓熙闻言叹道:
“罪人已经是风烛残年,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早已看淡了生死,又何必再让大单于为难。
乞伏傉大寒无奈道:
此时,人群外传来苍老的声音:
而此时,蓄势许久的枪骑们早已启动。
受限于乞伏鲜卑的冶炼水平,这些步兵哪有什么铠甲,大部分都只是身穿皮甲,而且还都是些劣质皮甲,防御力甚至比不上匈奴的弓骑兵。
桓熙并没有扶起他,只是注视着乞伏傉大寒,冷冷说道:
“降了!我降了!”
“放!”
卡莱战役中,罗马七个军团,四万大军,对阵安息三万军队,最终罗马折损三万人,连指挥官克拉苏也被生擒,而安息仅仅伤亡三千八百人。
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这样的打击,足以瓦解任何军队的斗志,就连古罗马的军团都不能坚持,又何况是乞伏鲜卑。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大单于!且慢!”
抛射是一种效能极低的作战方式,尤其是箭矢落下时,有一个较大的入射角,箭矢也容易被甲胄摊开,论及威力,远远比不上平射。
乞伏步颓闻言惊惧不已,他苦苦哀求着桓熙,乞求能饶过自己。
果然,在又射出十支箭后,费连贺隆的箭囊已经空空如也。
但乞伏步颓很快就体会到了卡莱战役中,与凯撒、庞培并列罗马共和国三巨头之一的克拉苏曾经有过的绝望。
随着将领的呐喊,顷刻间,一朵乌云升空,向着乞伏鲜卑的步兵方阵疾射而去。
桓熙说着,将目光扫过乞伏步颓、乞伏国仁以及乞伏氏的一众妇孺,众人无不惊恐地低下头来,躲避桓熙的目光。
桓熙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乞伏步卒望见匈奴弓骑退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虽然伤亡惨重,但总算是熬过了弓骑们的折磨。
匈奴弓骑们退后,并非撤离战场,而是往代步马的马背上取下新的箭囊。
“今日我重回凉州,乞伏鲜卑的存亡,如今就在桓某一念之间,这是否就是伱们想要的结果!”
五千支箭矢射落,乞伏鲜卑的方阵中,顷刻间便有数百人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