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好为人父（1 / 2）

以马氏、裴氏的行为来说，桓熙就算拉她们浸猪笼，或是充为营妓，那也是罪有应得。

只是桓熙必须要考虑凉州士人的想法，哪怕张重华的旧臣们也打心底的厌恶她们。

可二人毕竟是张重华的母亲、妻子，也是张玉儿、张曜灵、张玄靓姐弟三人的祖母与嫡母。

对于前凉的太王太后、王太后，可以杀，但是不能当众羞辱，更别说是充为营妓，任由将士凌辱。

桓熙起身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马氏与裴氏。

尽管二人已经在尽情的卖弄风骚，但桓熙没有丝毫的心动，他看着二人，冷声道：

“我听说，你们曾谋划要废黜张曜灵，想将张祚立为凉州之主？

“莫非就不知道张曜灵一旦被废，必遭张祚的毒手？”

“无耻！无耻之尤！莫非你们真就没有半点礼义廉耻！”

这种无伤大雅的戏谑其实也有拉近与下属关系的作用，毕竟，如果不是和你关系亲密，谁又会与你说笑。

桓熙见状，和颜悦色的说道：

众人无不抚掌相贺。

在权翼离开之后，被带来正殿的则是张重华、张祚的父亲张骏的妻妾子女。

桓熙闻言，微微挑眉。

桓熙入主凉州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只是严氏不同于马氏，素来清心寡欲，在丈夫死后，一心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永嘉之乱以来，北方沦陷，西平公的父祖护卫凉州桑梓，守土有功，桓某也是知道的。

当桓熙将目光看向名义上的凉州之主张曜灵时，年仅十岁的张曜灵心生畏惧，躲到了大姐张玉儿的背后。

不过，在去了长安之后，谢艾注定会与姐弟三人保持距离，这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他们好。

殊不知，当年桓温入主成都，常璩建议他纳李媛为妾，桓温也曾故作推辞。

“依老身的愚见，凉州之主，当有德之人而为之，舍桓公，又有谁能当此重任。”

众目睽睽之下，张玉儿只觉得难以启齿，但弟弟张曜灵已经在身后轻轻扯着她的衣裳，显然是希望大姐能够答应下来，这样他们一家才能真正的没有性命之忧。

殿内将佐纷纷请求，尤其是谢艾，更是积极。

除非是桓熙这样的身份地位，他的侧室才算尊贵。

张天锡欣喜道：

马氏、裴氏不敢否认，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在少数，马氏悔恨道：

裴氏也赶忙道：

而张骏的侧室，年老色衰之人，如果有娘家还在的，听任她们回去娘家，如果不愿走的，桓熙会在长安修建一间尼寺，供养她们在庙中清修。

“桓某此来，是为匡扶正义，并非谋夺张氏基业。

原因有很多，比如桓熙领兵讨伐张祚，让她免遭对方的凌辱，以及他对马氏、裴氏的处置，与对他们姐弟三人的安排等等。

当然，对外说法还是二人羞愧自尽。

说罢，裴氏楚楚可怜地看向桓熙，好似在乞求他的怜悯。

“老身被张祚蛊惑，不曾发觉他的狼子野心，今日幸得桓公扫除奸佞，终于醒悟。

张曜灵心中一松，又壮着胆子询问桓熙将会如何安排他的姐姐弟弟。

果然，张天锡的母亲刘美人最先反应过来，大家都能活，自然也包括了张天锡。

他实在没有想到张曜灵还能说出这番言论，桓熙摇头道：

“西平公若能谨记今日之言，又何必担心被人加害。

正此时，权翼却出列道：

也有例外，便是张骏幼子张天锡的母亲刘美人。

桓熙皱眉道：

“此名不佳，人生在世，岂能独活，不如更名为齐活如何？”

打从她一进门，桓熙就已经注意到了郭姜。

说着，权翼正色道：

马氏、裴氏大惊失色，还想解释，但桓熙已经不想再听她们的污言秽语，他道：

“我不愿羞辱你们，已经在偏殿为伱们准备好了鸩酒，希望你们能够自行饮下，为自己，为张重华.”

张天锡不知道桓熙已经准备作他的继父，忐忑不安道：

“回将军的话，正是独活。”

张玄靓年仅四岁，母亲郭姜的年纪自然也不大，甚至比桓熙小上一些，还是双十年华。

桓熙摆摆手，说道：

张重华的侧室们目睹此景，自是噤若寒蝉。

谋划废黜张曜灵一事，并非秘闻，张祚与许多亲信都提起过，声称得到了马氏、裴氏的支持，如果不是桓熙领兵讨伐，只怕这时候已经落实。

当然，也得主意分寸，像苻健当众对张遇说：张遇，我是你爸爸。

没有人会在乎桓熙如何安置张骏、张重华、张祚的小妾们。

桓熙闻言笑道：

桓熙让严氏将张骏未出嫁的女儿尽数带去长安，等她们到了适婚的年纪，再由桓熙为她们寻找夫家。

桓熙却迟疑道：

张骏的嫡妻严氏也是满心欢喜，她如今就剩了这个庶子。

张曜灵从大姐的身后探出小脑袋，怯生生地问道：

但如今桓阿满年纪还小，又身在长安，注定不可能向桓熙一样，站出来毛遂自荐，非得为父分忧。

二人虽然年纪都不大，但按照辈分来说，一个是张玉儿的庶母，一个是张玉儿的庶祖母。

当然了，谁也夺不走张曜灵的凉州刺史之位，但张曜灵也注定不可能再回到凉州。

她催促道：

但注定只能是殷实人家，而不可能嫁入权贵之家为妻。

齐活难道不比独活更好，大家都能活。

说着，桓熙宽慰道：

“至于荣华富贵，自当有之。”

“桓公，当世之英雄也，妾身仰慕已久，桓公若是不弃，妾身甘愿自荐枕席，从此往后，尽心侍奉桓公。”

桓熙戏谑道：

“若是不合时宜，子良还是不当讲的好。”

“还不快些向桓公谢恩。”

十二岁的张玉儿尽管内心也很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将张曜灵护在身后。

“桓公当真不会杀我？

“若非桓公，曜灵已为张祚所害，桓公的救命之恩，曜灵铭记在心。

但此事对于张玉儿、张曜灵、张玄靓姐弟三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冲击，他们愕然的看着祖母、嫡母，尽管已经知道二人生性淫荡，做出了许多的丑事，可实在不曾料想，二人竟然丝毫不念祖孙、母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