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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脚踹开他,暴怒的质问。
“大胆!你用了什么香料!”
我虽陷入情事力道不足,但他身子本就娇软,被我蹬到心口处便猝不及防的掉到了床下,愣愣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惊慌失措的跪到在地,连连摇着头求饶。
“陛下,春笙没有,没有用香料。”
我精疲力尽的扯过被褥盖住身体,还深埋在体内的玉势在动作之间滑向了深处,引起了我一阵战栗,忍不住闷哼出声。
春笙抬头望着我,怯生生的不敢说话。
我也一时没有开口,在寂静的深夜里渐渐冷静了下来,细细一嗅,确实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竟是我梦魇而生的错觉罢了。
夜半的寒风从窗缝里吹过,刮的寒意入骨,我这才想起来衣着单薄的春笙还在冰凉的地上跪着,想着他平白受了我的迁怒,无辜又无处诉苦,我心头一软,歉疚的朝他伸出手,放柔了声音唤他。
“是朕错了,春笙,过来。”
春笙的眼睛里浸满了委屈的泪水,他抓着我的手重新钻进我怀里,抽着鼻子小声哭着说。
“陛下,有春笙陪您不好吗?陛下只要春笙一个,可以吗?”
他期期艾艾的哀求充满了孩童的固执与天真,我一下一下抚着他单薄的背脊无声安慰,却没有回答他。
若是可以,我也不愿再记起前尘往事。可每当午夜梦回,我总会梦到宁胥,宁胥在逗弄着儿时的我,宁胥慈爱的教我写字,宁胥摸着我的头笑着称赞,宁胥在我弱冠礼那晚的疯狂侵犯。
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脉,而我亲手杀了他。
即便将乾清宫封了,我也依然无法忍受这皇宫里的一点一滴。仿佛宁胥已经融入了这沉重王城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永远都在凝视着我焦灼不安,惊惧难眠。
我不再恨他了,我只求他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我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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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我在早朝上听着为百姓请命为国家安危着想的百臣劝我让位给王城外虎视眈眈的西南王的悲痛模样,愈发感觉到这龙袍王座上的沉甸甸的重量,它把我压的抬都抬不起头,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我耳边聒噪不停。
称帝五年,我却从来没有感受到一丝的轻松与欢愉,有的只有寸步难行的束缚与无法消解的疲惫。
我想起来很久之前,在我还年幼的时候,宁胥自言自语般的摸着我的头说。
“杉儿,以后朕封你做太子,但你永远都只做朕的太子,好不好?”
那时的我懵懵懂懂,傻乎乎的说着逆天之话。
“为什么啊?太子不是未来要当皇帝的吗?”
宁胥没生气,只是笑着回答说。
“当皇帝太累了,朕舍不得杉儿这么辛苦。”
后来长大的我只当那时的他故意为自己独霸皇权找借口,但今天我才终于认同了他的话,这样的生活甚至并不如我当太子的那段时日快活自由,除去宁胥别有用心的传召外,身为太子的我的的确确是享受着世间最深的宠爱,与皇家最多的自由。
“众爱卿既然如此有主意,不如这皇位就让给你们坐吧。”
我似笑非笑的开口打断了他们的絮叨,刹那间的寂静后,他们冷汗津津的默然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