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欲加之罪(2 / 2)
贾琮心中一荡,险些儿忍不住要先干为敬,忙在她臀上轻轻揉捏了两把,道:“说,还敢不敢勾引小叔子?难道不知我乃国朝柳下惠?”
李纨恼羞成怒,便要大骂。
贾琮见势不妙,早丢下一句:“我派人去看看姻伯。”说完拉开门跑了。
“什么好下流种子!”李纨忙直起身,回手抚臀,看着贾琮的背影心中大骂,“什么柳下惠,呸!”
贾琮没想到的是拒绝一个美貌女人的主动,这是对她最大的羞辱,因为她不仅放弃了尊严和体面,还失败了……这是难以接受的。
李纨想到虽是自己主动,不过被贾琮占了便宜,还是有些难堪,更让她不忿的是,贾琮面对她的投怀送抱,竟假装正经,岂不是说她不如凤姐儿和尤氏?
想到此节,李纨又羞又愤,暗暗打定主意,先保全了老父,再与那混账东西算账。
——
厂狱里阴风阵阵,浓郁的霉臭血腥气味在昏暗的牢房中盘旋,污血在地上凝结成冰,北方的早春依旧寒冷。
李守中被单独关在一间刑房,浑身是血,蜷缩在茅草堆里奄奄一息,已被提审过一轮,该招的都招了。
显然东厂不打算放过他,不过也顾及读书人身子弱,又上了年纪,生怕一个不慎弄死了,可不好交代,故暂且让他歇口气儿。
一个狱卒端着餐盘进来,盘内有酒有肉、饭菜管够,倒不是东厂伙食经费充足,只是怕李守中病饿而死。
“喂,起来吃饭!”狱卒踢了踢李守中小腿,喝道。
李守中饿了一天,闻到菜香,忙哆哆嗦嗦爬起来,捧起饭碗就吃。
那狱卒左右看了看,蹲下身子劝道:“我说老李,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不明事理?
你嘴巴再硬,难道还硬得过咱们的手段?迟早要招,何必皮肉吃苦?咱们也乐得省事儿不是?”
李守中泣道:“大人明鉴,非是下官不招,实是此案我也蒙在鼓里,招无可招啊。”
那狱卒见四下无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片,递到李守中眼前,上面空无一字,只印了一枚新制的定国公印。
“你……”李守中大喜,以为贾琮派人救他。
狱卒低声道:“少保命我传话,让你好汉不吃眼前亏,东厂要什么口供,你便给他什么口供,一切以保全性命为上,不要做无谓抗争,明白么?”
李守中忙道:“明白明白,劳烦替我谢过少保天恩。”
那狱卒不理他,将纸片塞进口里吞下,转身离开。
次日,东厂掌刑千户花元良继续审理妖书案,还未动刑,李守中已连声道:“大人,下官招了,下官招了,切莫动刑。”
花元良笑道:“好好,李大人肯开口,下官也免得麻烦,毕竟古人云,刑不上大夫,对你老先生不恭,下官心里也不好受。
那就说说罢,此案是何等来历?”
李守中忙道:“大人,下官上了年纪,脑筋糊涂,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请大人提点。”
花元良笑道:“就从幕后指使者说起罢,上面有人顶缸,你李大人身上的罪责也要轻些儿不是。”
李守中道:“是是,这幕后之人身份非同小可,下官迫于其***,不得不苟且相从,绝无半分不忠不孝之心。大人可猜到此人?”
花元良见他上道,配合地道:“莫非是定国公?”
“正是。”李守中见东厂果然志在贾琮,哪里还客气,脑中灵感如泉涌,瞬间编了一个曲折离奇,大忠似女干的妖书案出来。
听得花元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赞道:“大人口齿便给,思路清晰,下官佩服。都记下了么?”
“回大人,记下了。”
“给他画押。”
拿到李守中的供词,花元良如获至宝,忙亲自进宫给戴权禀报。
“督公,李守中招了,妖书案分明是定国公在背后策划,为的就是借西域大胜之势,替二殿下摇旗呐喊,凝聚声望,企图逼迫圣上顺从民意,册其为太子,以博从龙之功。”花元良道。
戴权眉开眼笑地看了看供词,道:“好好,查清了就好,我这就奏明陛下。此案你们办的不错,嗣后重赏。”
“督公青眼赏识,卑职等岂敢不誓死效命?”
戴权呵呵一笑打发了他,径回养心殿将供词呈上。
“陛下,李守中已招供,妖书一案乃定国公指使,因其与二皇子交厚,极欲扶保他登上储位。
恰逢西域大胜,故妄造了这封妖书,命李守中在太学中悄悄散发,为二皇子呼吁,冀望利用士民舆论逼迫陛下立二皇子为太子。”戴权道。
熙丰帝眼神阴鸷,冷哼一声,接过供词看了一遍,虽心知此事未必如此,不过却颇合他的心意,正好借机再削贾琮一刀,且也无人敢不服。
心中念头一转,淡淡道:“近来朝野之间奇谈怪论蜂起,此为一例。你提督东厂,还须仔细,不可使妖言惑众。”
戴权忙拜下,道:“奴才遵旨,皇上放心,奴才定让
“嗯。”
次日,朝会。
熙丰帝命将早已抄录多份的东厂上奏案情折子传示众臣,淡淡道:“前日太学妖书一案东厂已然破获,诸位爱卿有何高论?”
众臣飞快看完折子,无不暗暗心惊,莫非彗星般崛起的定国公要陨落了?
新党众人忙出班奏道:“臣以为定国公私相授受,操纵争储,大逆不道,理应严惩。”
“臣以为定国公居心叵测,不忠不孝,结交皇子,意图不轨,请皇上从严发落。”
“定国公知法犯法,恃功自傲,插手建储,阴设妖言,紊乱朝纲,若不重责,难正国法。”
“臣……”
当下十数个新党大员并李猛、王宁等重臣轮番发难,大有将贾琮置之死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