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搬走(2 / 2)
下午,一溜的新床家具送进上澜院来。
下人又对这些新床家具一番擦拭,然后铺上崭新的被褥,放上花瓶茶盏屏风,没一会屋里屋外便都摆放齐当,该有的全部都有。
整个上澜院面目一新。
锦洛去把儿子接过来。
让儿子把仅有的几套衣裳都收拾上。
锦小录就问:“娘亲我们以后要住那边了吗?”
锦洛道:“住那边。娘亲有许多事要在那里办,住这边来来回回不方便。”
锦小录对住哪边是没所谓的,小小年纪,手脚特利索,没一会就把自己几件衣裳收拾好,打包在一个小小的包袱里,挎在小肩膀上。
有一种要出远门的感觉。
锦洛没帮他拎。
她从他更小时,就锻炼他自己的事自己做。
头一回为人母,她是真的没当好,也不知道怎么当好,所以锦小录相比同龄的小孩,要独立很多。
锦小录离开国师府时,还不忘把他从猎宫带回来的那只小狼崽也抱上。
锦洛的衣裳也不多,苏焲命人给她做过,但她来来回回也就换那么两套。
只有在苏焲每一次都撕毁她衣衫时,她才会在隔天拿套新的来换。
如今去了镇国侯府,苏焲在国师府,衣衫被撕这种事,显然不会再发生了。
所以锦洛就只挑了两套衣裳加一套寝衣,三套衣衫打包在一个包袱里,瓶瓶罐罐和制药的工具,收拾在一个箱子里。
母子二人就这样,一人挎一个包袱,一个手里抱着个箱子,一个手里抱只小狼崽,肩并肩出国师府去,走得连头都没回一下。
到了上澜院,想着以后能天天跟娘亲住一个院子,锦小录兴奋得不行,抱着小狼崽挎着小包袱直接就迈入偏房,“以后我就住这里了。”
锦洛去了主屋。
母子俩的房间相邻。
旁边还有书房、盥洗室、下人住的屋子。
上澜院是整个镇国侯府最大的院子。
夜晚,苏焲回国师府,下人前去禀报,说锦洛母子搬走了。
苏焲去了锦洛住的院子看了一眼。
虽然知道她会搬去镇国侯府,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下午家具才给她送去,她直接就搬去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苏焲看着屋子里她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收走,空荡荡的,就问下人,“她离开时,有没有留什么话?”
下人看着自家主子周身气息有些冷,更加小心翼翼答:“回国师爷,没。”
“有没有不舍?”苏焲说完,见下人没有马上回答,就提示,“有没有三步两回头,或是出了国师府,还望着府门恋恋不舍那种?”
下人想着锦洛母子挎着包,肩并肩,迈出国师府,连头都没回一下那画面,一时有点不敢回答。
苍陌在一旁道:“主子问你话!”
下人不敢欺瞒,顶着压力把头垂得更低,如实道:“没有。”
苏焲明显整个人的气场都冷了。
他一不高兴,就晚饭都没吃,去了趟大理寺。
王氏身边的嬷嬷都被提来,王氏也被提来。
苏焲有几分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支着头,看着这些人。
王氏和那些嬷嬷一看到苏焲,就像看到魔鬼一般,身体皆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们都以为肯定又要被剥皮或放血。
但意外的是,今夜国师爷格外温和善良,看着她们,淡淡道:“本国师今夜不想见血,问你们什么,都如实回答。”
这些人都被折磨怕了。
听闻国师爷不想见血,那就是只要她们老实回答问题,今夜就不会遭罪了。
于是,接下来苏焲让人问的问题,这些人都无比老实地回答。
就连王氏,也几乎如实招供了全部。
当然,对于许锦书之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并非锦澜之女这件事,王氏仍死咬不变,还是说许锦书是近日才知情。
苏焲也没让人严刑拷打逼她说。
只让人把这些人招供的,全部记录下来,最后让她们一个个签字画押。
最后国师爷把签字画押好的证据收走,站起来,拂了拂衣袖,往外走,淡淡的话落下,“明日早朝,呈上朝殿。”
“遵命。”大理寺官员俯首相送。
直到苏焲身影消失,王氏和嬷嬷们才敢大大松了口气。
心想国师爷说今夜不见血,她们果然没被割血剥皮或抽筋,也没被拷打。
然而这些人那口气还没松完,就见狱卒抬入数个大缸进来,然后便是一桶桶粪水往大缸里面倒。
王氏和嬷嬷们闻得直犯呕。
王氏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变。
很快她的想法就被印证,有人过来,把她第一个拖起来,拖到大缸边,整个扔进大缸里,按着她的头,往粪水里面浸下去。
嬷嬷们看得大骇,有人忍不住颤抖说:“国师爷、国师爷说今夜不想见血,你们……你们不能折磨我们……”
话未说完,大理寺官员冷笑,“国师爷吩咐了,今夜用粪水让你们好好洗个澡,可没让你们见血。”
嬷嬷们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国师爷所谓的不想见血,并不是放过她们,而是改用不见血的手段折磨她们。
王氏被浸到快要气绝,才被狱卒从粪水里提起来,让她喘个气,让她感觉到生机,让她恐惧死亡想活着,然后再次把她摁进粪水里。
如此周而复始,既没让王氏死,又让她尝尽了死亡的窒息和恐惧。
王氏不知道喝了多少粪水进肚子里。
她知道,是因为当年锦洛被抛入臭水沟,所以今日国师爷变本加厉直接用粪水来招待她。
那些嬷嬷,也一个都没能幸免地被丢入粪缸里。
直到天快亮,这些人才一个个从粪缸里被拎了出来,扔在阴湿的牢里,任由老鼠闻着臭味儿,去啃她们的手脚或身体。
苏焲则从大理寺出来后,就去了镇国侯府。
锦洛和儿子都歇下了,但苏焲一到院子里,锦洛就知道了。
苏焲没直接入她屋里,在门口道:“盥洗室可有水,我要先冲个澡?”
那语气,就像在自己家里,问自家夫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