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马红武的那一脚踩得并不轻,徐曼忍不住眉头一皱。
但看到跑远了的马红武,又有些担心他,只得瞪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陆洲一眼,骂了句:“你果然是陆家的种!”
徐曼如愿以偿地嫁给自己的初恋后,日子却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幸福。
和无忧无虑地学生时光相比,现在的生活好像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浪漫了,而是充斥着柴米油盐。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
马红武和马红雯这两个孩子都是马威的前妻留下的。
马威的前妻是在马红雯两岁的时候意外去世了的,她的去世无意给徐曼带来了极大的勇气,让她终于下定决心和陆戎离了婚。
要说徐曼对这两个孩子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她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
但也正是因为徐曼爱他,所以愿意把这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疼爱。
马红雯还小,所以相对来说还好带一些,也愿意叫她一声妈妈。
但马红武就不同了,马威前妻也就是马红武亲妈去世时,马红武已经记事了,当然也知道徐曼并不是他的亲妈。
再加上马红武亲妈娘家那边在看到原本平平无奇的马威竟然发迹了,立马就舍不得放下这只大肥羊,便一心想要把马红武的小姨嫁过来,结果没想到竟然被徐曼给截了胡。
没能再嫁一个女儿过来,马红武亲妈娘家那边自然是气不过,于是成天在马红武耳边灌输徐曼这个后娘不好的话,还说是徐曼害死了马红武的亲妈......
相比于徐曼这个后妈,马红武当然是相信自己的姥姥姥爷啊,所以对徐曼的态度很是恶劣。
徐曼要是惹他生气了,动嘴动手都是常见的。
就算是不生气,马红武也是经常捉弄徐曼,让她气得不行。
不过最让徐曼受不了的却不是这两个继子继女,而是马威对她的态度。
本来要是马威一如既往的爱她的话,徐曼忍受这两个孩子也不是不行,可关键是,徐曼察觉到马威对她的态度有些变了。
徐曼发现马威并不像学生时代那样爱她了。
他会说她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了,也会在马红武告她黑状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自己的儿子那一边......
徐曼趁马威喝醉的时候,试探过他这个问题,得出的答案竟然是——
马威介意她曾经嫁过人,还为别人生了个孩子......
徐曼得知竟然是这个原因后,心都凉了半截。
她难道不想清清白白的嫁给他吗?可是那时她家里出了事,马威家境普通且无权无势,只有陆家能帮忙,她才只能含恨嫁给了陆戎。
徐曼不能怪自己爱的男人,于是只能把恨意转移到了陆家人的身上。
她恨陆母为什么偏偏看上了她,她很陆戎这个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她更恨陆洲这个不被期待的孩子为什么要出生......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和马威是不是就能幸福地在一起了?
徐曼不止一次这么想,但冰冷的现实却在提醒她不可能。
比如这个时候,面对着气冲冲跑掉了的马红武,徐曼只能吃力地抱着三四岁大的马红雯追过去:“小武,你跑慢点,等等我——”
当事人顿时跑了一大半,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围观的群众们顿时一哄而散。
赵穗穗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洲的神色。
陆洲哥哥刚刚一句话都没说,肯定是因为太难过了!
唉,陆洲哥哥实在是太可怜了!
赵穗穗光是代入了一下,如果她妈妈也是这样对她的话,她简直就要难过地快哭晕过去了。
但幸好她妈妈对她很好!
赵穗穗决定要安慰安慰陆洲哥哥才行。
于是她学着妈妈以前安慰她的动作,想要搂住他然后拍一拍他的肩膀。
然而因为此时的她个子太矮,还做不出这样的动作......
赵穗穗有一瞬的尴尬,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不慌,赵穗穗退而求其次,意思意思踮起脚拍了拍陆洲的背,然后说:“陆洲哥哥,你别难过了,那个人不喜欢你,但是穗穗喜欢你啊!”
“对了对了,还有我爸爸、我妈妈、我哥哥、陆伯伯——”赵穗穗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
陆洲:“......”
其他人真的不是你拉来凑数的吗?
陆洲其实并没有赵穗穗想象的那么难过。
只是因为突然见到这个好久没见的亲妈有些不知道作何反应罢了。
陆洲从小就知道徐曼不喜欢自己,他有时候会很阴暗的想过,如果小时候没有奶奶看着,他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一定呢。
可再怎么说,他也才是个六岁的孩子,在看到别的小孩有妈妈的时候,他当然也想要个妈妈。
所以之前在家属院时,他总爬到高高的树上望着部队门口的方向,其实是怀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那就是,他的妈妈会不会突然从那里出现......
但是今天看到的这一幕,毫不留情地把陆洲最后的一丝幻想给打破了。
原来记忆里那么冷冰冰又歇斯底里的母亲,脸上竟然也会露出那么温柔的神色,只可惜这个笑容不是对着他罢了。
陆洲以为自己会很难过,然而并没有。
在面对徐曼的冷言冷语时,陆洲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事外一样,这些话语再也不能伤害到他了。
他放下了对母亲这个角色的渴望。
没有了期待,那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伤害到他了。
不过赵穗穗显然是不明白陆洲的所思所想的。
她见陆洲并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想了想继续说:“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的妈妈就是你的妈妈好了!”
陆洲:“???”
这也能分享的吗?
赵穗穗察觉到陆洲的表情变化,以为自己的话有效果了,立马弯了弯眼睛,高兴地说:“那就这样说好了啊!”
*
另一边的茶馆里。
陆戎正和一位二十几岁的女同志面对面坐着。
显然,这位女同志还是很重视这次的相亲的,并且为此特意认真打扮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时兴的棉衣,两条黑亮的麻花大辫子乖顺地垂在胸前。
但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却不见半点相亲时应有的羞涩和欢喜,而是变得越来越愤怒起来。
“结婚之后,我的妻子必须每天晚上端热水来给我洗脚。哦,吃饭的话,人多的时候她也是绝对不能上桌的——”
这些当然不是陆戎自己的想法,这是他以前和其他战友聊天时,有人曾经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