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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甚至两人之间还有些牵连,但是,却参与不到她的生活中去。
出嫁,女人一生中最美好时刻,孙柳儿感觉到幸福吗?
纵然她两世为人,也是亢法猜透她往后的命运。也许这一去,她会脱胎换骨,蜕变成合格的深宅妇人;也许朵乡村的野花会枯萎在那金银窝中。
菊花的感叹没人听得见,但柳儿娘的话却让那些媳妇婆娘们听得清清楚楚。
在孙金山家的院子里,人来人往;几台嫁妆用红布缠绕,端端正正地停在院子中央,供人瞻仰。忙忙碌碌的汉子跟媳妇们不停地端着托盘在厨房跟堂屋间来回穿梭,堂屋里摆了四张桌子的酒席,吃酒的人喧哗不已,嘈杂的声浪一**地掀起。
孙柳儿的房间里,请来的喜嫂将她打扮完毕,正在为她反复检查,看还有啥不妥当的地方。妆扮后的孙柳儿坐在床沿上,美艳动人,只是脸上却平静无波,没有半点喜色,连那一身桃红的衣裳也不能让她增加半分喜庆。
梅子和篮子等女娃子陪她坐在床上,不时地对她身上的衣裳和头上的首饰评论夸赞一番。
柳儿瞧着梅子这个天真烂漫的好友,她那忽闪的大眼睛里没有半分的烦恼和心思,那欢快和亢忧无虑刺得她心疼。
“她往后一定会嫁一个合心意的男人,日子也会过的比我舒坦。”柳儿默默地想道。
柳儿娘正跟人吹嘘她给闺女陪嫁了多少东西。
“连棉被、被面子、被里子,这垫的、盖的,箱子柜子,加上四季衣裳首饰,金的银的,盆啊桶啊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把聘礼花得精光,我还添了十两银子哩。那些零碎的小东西瞧着不起眼,要置齐全可得花不少的锒子,比不得那些大件,也就是块头大,木料又都是家里现成的,其实没花几个钱。”
她前一阵子被好些人议论贵-财,卖闺女,实在是气不过,安心要在闺女出嫁的时候挣回这个脸面。柳儿的嫁妆她确实费了些心思,一方面是为了柳儿往后在唐家的日子好过些嫁妆寒酸的话会被唐家的人笑话的,人家可是出了一百两银子的聘礼;一方面则是为了挣回避口气。
孙柳儿见她娘唾沫横飞地跟人计算花了多少钱置嫁妆,逐一细数,生怕乡里人眼拙,估量不出这份嫁妆的真实价值。她忽然想起那天跟青木娘吵架时,她说的一句话“卖完了,称量称量,看几多钱一斤”。她到底值几多钱一斤哩?
那些媳妇们听了都羡慕的要死谁家能花一百两银子置嫁妆?她们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和敬佩,真心地恭贺柳儿娘,那些奉承的话听得她飘飘然。
花婆子的嗓门最大她早被放出束了,不过行事说话比往常收敛了好多,看来李老大的棍棒教育还是起了作用的。可是今儿人一多,她那人来疯的性子又按不住了,跟吃了蜜蜂屎似的—高兴的头动尾巴摇,说了一通夸赞的话,又说跟谁家不能比,在村里是头一份。
几个老奶奶觑着眼儿瞧那花色绚烂的缎子被面,互相嘀咕感叹几句,羡慕地用手摸了摸。
花婆子立即大叫道;“刘婆婆,那个可不能摸哩咱庄稼人手上茧子老厚,刮坏了被面可不得了!”
刘婆婆被她一嚷,吓得手一抖,果然手上的茧子刮出一根细丝来,扯得老长。
花婆子连道;“瞧瞧,我说的吧?咱们上年纪的人都不能摸,倒是她们小女娃儿干重活不多,手软的很,摸了刮不坏。”
柳儿娘也吓了一大跳,三步两步地跨上来,用手心疼地把那地方抹平,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扯扯嘴角说道;“不碍事,不仔细瞧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