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调查沉船(2 / 2)
扫完了后仓扫前舱,斯蒂芬站到甲板上喊我:“船长,你最好来一下。”
我跟着他来到船长室,陈设跟赛纳号殊无二致,我打开酒柜,赶走寄居在此的螃蟹,拿过卡在架子里的威士忌,1561。我盯着瓶子里的琥珀色的液体,即便我不怎么馋酒,此时都忍不住想要打开尝一下。
没有骷髅、没有格斗痕迹,这船遭遇了什么?
我指着暗格,走出甲板叫了两个人过来。
其实在绝大多数海盗队伍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掠劫船只如果有足够收入的情况下(不是空船,有抢到货物或奴隶,船长室的缴获归船长所有,有武器例外。我这里一般没这个规矩,但是为了避嫌,我还是叫来两个人,因为我要撬暗格了。
打开暗格,有一种时空错乱的陆离感。一个圆筒、三个袋子,钱、钱、珍珠。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刚亮光线太暗,珍珠是黑的,同样是2颗可能比我赛纳号袋子里的要值钱一点。
我拿着三个袋子,招呼斯蒂芬帮我拿圆筒,根据惯例,这样包装,不是名画、就是海图。这种东西,一定要在暗室打开。
我有些后悔叫了两个水手来见证“起脏”。倒不是我想独吞,而是此时给大家看到这笔巨款,搞不好影响士气——像绝大多数的农民起义一样,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就“够了”,我不想再继续了。
不算其他所有,仅仅这一袋珍珠,大概价值1个小目标。
我看着眼前码头广场上乌泱泱的众人,算上留守各船的大概有4之众。他们望着我,等我宣布。
“今天,各船的会计可能有的忙了。”
我没有敢宣布具体数字,但是广场上已经狂欢起来了。巨大的声浪如海啸一般,冲击着我已经飚高的血压。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我带着船长们和参与起赃的两个水手,挑了个民房集合,广场上只留下了罗叶尔维持秩序。
斯蒂芬说,“可能不是画,这东西,很沉。”
打开圆筒的封口,瓦拉纳把拉上的窗帘又拉开点,让微光透进来。才让我一瞬间的恍惚又回过了神,我想到了以前小时候拉着一个漂亮女孩子,钻在被窝里看我的夜光手表,竟然只是看手表——就像孙悟空只是吃桃子一样。
我们静静的望着斯蒂芬,他仿佛着魔了,脸上发出诡异的笑容,朝我递了过来。
我掏出了一个看不出材质的————棍状物,握在手中,这是老子的武器!虽然不是那一把!我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突然转身去开门,他们全抢在我前面挡路、抱住我,我丧心病狂地撕咬着:“放开我,我要去找波塞冬报仇了!”
到底是被收缴了我的撒泼道具,我才想起来有大事要商讨。我掏出珍珠,递给瓦拉纳鉴定。坐在墙角,不再说话。
瓦拉纳掏出一颗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然后递给霍华德,就这么传了一圈。我站起来搂着斯蒂芬的肩膀:“要不是我和弗林特谈崩了,现在我就应该又被船队哗变了吧?”
我的的两任旗舰海象号斯托亚号满载都是38人,是除了两艘广良之外最少的,而太阳号和雄狮号都不到6人。葡萄牙的三艘降船人数最多,虽然此时已经被分化了,但是他们都听懂了:1多人,分18万英镑和按照我的规矩,将近6人分是不太一样的。
我以为导致我联盟最终的瓦解,是民主:民主最大的阻碍会是将来因为权力侵蚀而导致的审判不公;没想到是因为利益太过巨大导致的参与者对平均主义的怀疑。
虽然还没有瓦解,可是这么多船长坐在一起,大家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房间里充满了诡异的寂静,我怕吓跑了门口的两个水手,打开门,让他俩进来。
瓦拉纳“唰”的一下抽出了刀,霍华德往门口堵去,我快步横在两个水手面前,两个水手倒是很淡定地相互拥抱了一下。既没有申辩,也没有跪地求饶说我不会泄漏秘密的。这里的人都知道死人才会保住秘密。
我盯着瓦拉纳,寸土不让:“萨吉、卡瓦略,你俩别动别说话。等我们处理。”
瓦拉纳说:“船长,你为船队付出了很多。这屋子里的人知道你的坚持,但是他们不会知道的。你一意孤行只会毁了这里,毁了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成功。我们,所有人,建立起来的。”
我摇着头:“我没有建设这里,我只是希望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自由,可以自由的交谈、自由的生活,追求美、音乐、美术、地理、天文,凡是觉得美的东西,都可以全心全意沉浸其中,不用被世俗所打扰。所有人。我所描述的净土,一定不包括通过消灭自己所坚持的原则这种途径来达到。”
身后的霍华德也说话了:“你想过打开了门,宣布了之后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