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渴望她,时时刻刻(2 / 2)
她当下让下人奉上装着雪参的礼盒,温柔笑道,
“其实来看诊的是本夫人,方才那位是家中奴才,不过诊金已付,望神医查验,莫要介怀。”
苏天雪面色冷沉的接过雪参,掀开帘子将锦盒递给沈君曦。
沈君曦知道自己这是进了第二关,掀开锦盒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语气淡淡的埋怨道,
“天山哪个门派的采药人错将冰莹草当成了冰魄草?放错了伴生,这根雪参仅剩下不到三日的好效果,着实可惜了。”
颍川王不通药理,但雪参价值不菲,小小一根就值得十余万两白银,都够盖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了,她担心自己被骗,因此特地询问了颍川采药人雪参的详细信息。
雪参价值连城,寻常大夫见到的都是晒干后的,就算他们见过新鲜雪参也未必能判断出它的采摘时间。
这一关,考验的不是医术,而是眼界。
有医术才有眼界。
唯有医术极高的人才能见到数不胜数的极品药材,并且分得清的其中优、次。
因此颍川王妃心中大喜,确定碰到的人是有本事的。
她屏退了下人,自己坐到了沈君曦面前,
“还望神医瞧瞧我这具不争气的身子,若能治好,求得子嗣,我愿再拿出一根极品雪参附带黄金千两作为诊金。”
阔气!
这是真阔气!
苏天雪在纱帘后兴奋的抓紧了沈君曦的手,激动的眼睛狂眨!
沈君曦勾唇一笑,示意她冷静些,不紧不缓的说道,
“还是让在下先替夫人瞧瞧吧。”
颍川王妃紧张的将手腕搁在软垫上,待沈君曦碰上后更紧张的发颤。
因为这么多年了,她从未有一次听到过好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就听沈君曦宣判道,
“虽然浮而搏指,中空边坚,有体虚亡血之相,但在下看来,夫人这身子并非不孕。”
颍川王妃急问道,
“没有不能生,那本夫人为何多年无子?王爷旁的妾室都有孩子!”
她实在是有些急,原本想隐藏的身份都爆了出来。
沈君曦沉默了一下。
“不该,夫人阴寒内实,阴盛气结,是多次小产之昭,但因为每次都是不足月,夫人该是不知道自己小产,当成了月事。”
“同样因为不足月多数大夫把不出夫人的喜脉,上一次就在六七天前,兴许被夫人当做月事了。”
颍川王妃眼眸猛然怔愣,喃喃自语道,
“时常不来月事,偶尔来之甚少,偶尔又如常般多……本夫人…其实…是小产?”
说着她眼底划过厉色,问道,
“敢问先生,本夫人是否是被人下毒了?有人在害本夫人的孩子?”
“容在下细探。”
沈君曦是真的很讲江湖道义地在认真把脉。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她与颍川王有政治矛盾,与这位作为病患王妃没有,起码暂时没有。
因此,在颍川王妃焦急的等待下。
她缓缓说道,
“在下看来最大的可能是王爷精衰不足,导致胚不成胎,但夫人又说其余嫔妃有子嗣,这就冲突了,恕在下无能。”
颍川王妃听了唇微微发着颤。
她忽然笑了,笑弯了眉眼,笑出了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了。
嘴里一直在念叨着,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难怪……难怪那些孩子根本不像王爷……有的脸上的痣都与家中侍卫一模一样!”
“哈哈哈……”
苏天雪晃了晃沈君曦胳膊都怕颍川王妃疯在这里,沈君曦将手搭在唇上,示意她别出声。
知道颍川王可能是被戴了很多绿帽子,颍川王妃笑了好一阵子才笑完。
她以手帕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缓缓说道,
“实在抱歉,让先生见笑了,只是我实在忍不住。”
“我出生寻常,但夫君从不嫌弃,十年来,待我宠爱如初。可是十年了啊,我都不能与他有个孩子,眼看着其余妾室接连生子,常常以泪洗面,辛酸苦楚难以言表。”
“这些年我忍受羡慕嫉妒而不得的痛苦,寻医问诊却得不到半分缘由,其中苦哀难尽……”
“大金主”颍川王妃这会儿只想找人倾诉。
因此沈君曦不厌其烦的安慰回道,
“具体是不是王爷在下不得所知,但通过夫人的脉象,不是夫人的问题。”
颍川王妃听后掩下眼底喜色,收拾妥当仪容,站起身恭敬说道,
“先生医术登峰造极,此番更为我解开多年来的心头之痛,感谢先生,几日后定将为先生奉上大礼,还望先生届时能为我夫君诊治,就算不能治好,也需先生给个明确的说法。”
说着,颍川王妃声音沉了几分,
“另外,本王妃失言之处先生多多见谅,对外谨言。”
“自然。”
沈君曦淡淡落下一句,算是应下了。
颍川康王妃走后,苏天雪感慨道,
“颍川王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但这位王妃应该是真的受宠,我与她接触几次,性子其实挺不错,待下人也宽厚。”
“人的性格与受宠有关系?”
沈君曦抬头看向苏天雪,这说法还是第一次听。
“当然有啦,你看她这么多年都没孩子,但面上却毫无怨气、郁气,到你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银子想花就花!还有在南城时候还想去哪儿就哪儿玩,看戏听曲毫不受束缚!女人嘛,被宠了开心,性格脾气自然就好。”
苏天雪一番歪理说出来后,挤兑了下沈君曦肩膀,嬉笑道,
“所以主子以后多宠我点~!”
沈君曦耸了耸肩,目光却落在桌上用来垫肚子的枣泥糕上。
她笑回一句,
“这么说,我的脾气该坏的很,因为无人宠,所以可宠不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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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漫着灿烂的霞,微凉的晚风吹拂过一株株梅树。
傍晚时分,梅苑内出奇的热闹。
有人在院内石桌上下棋,有人在吹奏箫乐。
太子萧云泽故意带着一帮人学子在梅苑蹲沈君曦,顺便踩几脚萧宸。
凌墨唯恐萧宸有失,只能冷着脸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萧云泽翘着二郎腿在躺椅上听着小曲儿,斜睨向端坐在西厢窗前的萧宸,慢悠悠地问道,
“本宫的好弟弟,你本事是真不小,这里没外人,你倒是给为兄说句真话,你平日里都是如何伺候小侯爷?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带你去见皇叔?”
萧宸一直都不愿同他多话,全当没听到。
这会儿萧云泽也不恼,继续嘲讽道,
“要说你与你娘往日仗着手里有两个子,端着个了不得的架子,唉,如今你娘把宫中物件都献了出去,你那宫里空空如也,吃穿用度不会也要靠小侯爷接济吧?”
萧宸书写着明日的作业,头都没抬,冷冷回道,
“母妃是北唐的一品贵妃,用度上如有苛少,丢脸的不是皇后吗?”
萧云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有些恼羞,变本加厉的反嘲,
“别说北唐,怕是全天下也没那么丑陋的贵妃吧?可笑啊,可笑,你娘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被施以酷刑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在小侯爷床上承恩呢?”
萧云泽话出,其余人跟着大笑出声。
萧宸莹白的手指紧捏着手中的笔,抿唇不语。
李淼眸光猥琐,大言不惭地朝着萧云泽说道,
“哎呀,九殿下拿笔的手实在冰雪漂亮!啧啧……这手握着那玉物时,该是快哉!爽哉!小侯爷有福啊!羡慕羡慕!”
“你还惦记上了,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配本宫小弟给你侍弄?人家从前自诩圣人,玉洁冰清呢!”
太子笑骂李淼,冷瞧萧宸脸色,萧宸脸色越难看,他心里就越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