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拖油瓶(六)(1 / 2)
洪正元的心情烦躁,正想在这里躲清闲,哪想到就看到孟思瑶一脸纠结地跑到这里,咬了一口饼干就变了脸色,这不是还想浪费食物还能是什么?
以前是当着靳骁的面扔,现在是偷偷地扔,他该笑她进步了还是该气她死性不改?
“孟思瑶。”洪正元深吸一口气,“你就那么不想吃吗?你知不知道这点口粮是我们从基地里唯一带出来的东西?”
唐乃垂下眼睫,点了一下头。
洪正元都快被气笑了:“你既然知道,那你还要扔?老子也明白这玩意难吃,让你一个大小姐吃了快十天的饼干是难为你,但是你不吃给别人也行吧,你知不知道有的人……”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顿。
许是唇瓣被吹干,唐乃抿了一下唇。唇角上的碎屑尽数被抿去。像是桃子最深最红的果肉,颤颤地被牙齿咬得凹陷,再一点一点地恢复绵软,唇逢又被润泽得鲜红,怯生生地带出甜香来。
这一幕,仿佛和小镇那晚重合了。仿佛他只要伸出手,就能如同靳骁一般感受指尖陷入唇肉的柔软,触到被粗粝摩擦过的灼】热。
他瞬间垂下目光,却落在她手里的饼干上,被小小地咬下一角,似乎还带着一点湿润,和若有似无的香甜。
真是见鬼了,他从来都不爱吃这东西,即便三天没有进食也从未后悔过,此时此刻看着她手里的饼干,却觉得巨大的空虚在胃部翻涌,抽搐着让他吞掉一切,口舌也生津起来。
“有的人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了……”
他哑着声音说完刚才的话,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洪正元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那你吃吧。”
唐乃说。
洪正元一愣,唐乃向前送了一点:“我不饿,这个饼干给你吃吧。”
搞什么鬼?他怎么可能吃她的东西?!他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别的女人的食物,而且还是老大的前女友……
洪正元的喉咙动了一下:“你……真的不饿?”
“我不饿。”唐乃摇头,“我真的吃不下,不吃就会被浪费。”
“好吧。”洪正元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可以替你解决一点,我、我只吃一口……”
他握住唐乃的手腕,喉结颤动,试探地低下头。越靠近对方的手,越觉得鼻端的香甜清晰,怎么身上的香水味还没有散……可是那饼干闻起来也是甜的,难道对方的嘴巴也是甜的?
洪正元浑噩地想,就着唐乃的手,刚张开嘴。
带着散漫笑意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我艹了!又是谁?洪正元一惊,然而等意识到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后,他的脸色变瞬间了。
他放下唐乃的手,猛地蹦了起来。回头挤出一个笑:
“池境?你来这里干什么,偷看我上厕所啊?!”
池境双手插兜,随意走过来:“散步而已,顺便看看是不是有个说三天不吃饭的人躲着偷吃东西而已。”
视线一垂,落在唐乃手心里的饼干上,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啊……原来不是偷吃,而是……抢着吃啊。”
洪正元的耳朵猛然涨红,什么抢着吃,是孟思瑶让他吃的!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谁他爹的偷吃,说得我像是狗一样。我这不是看她、看她要浪费食物,帮她解决一下吗?”
池境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了擦,“解决?我从没看过这么‘解决’的。我要是再晚来一步,她的指尖恐怕都要被你吃了吧。”
洪正元的喉结一动,羞恼之余不知为何觉得池境的语气让人觉得刺耳。许是因为对孟思瑶的抵触,让对方不想自己和孟思瑶接触吧。他的语气也有些不好:“那你说该怎么办?她就是不想吃,难道还能让她强行吃下去?”
池境戴上眼镜,垂眸看向唐乃。
“那好,让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办。”
唐乃倚靠在树干上,还举着那块饼干,视线空茫。似乎对自己浪费食物的行为毫无懊悔,也对两人的交锋没有半点意识,更对接下来要受到的“惩罚”没有一点概念。
为什么就那么无辜、那么可怜,好像对自己造成的混乱全然不知。她就没有一点羞愧吗?
池境半蹲下来,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为什么不吃?这一次,可没水烫你的嘴。”
唐乃的脸色还有些白,她垂下长睫:“不想吃。”
不想吃?池境一笑:“你该知道浪费食物在队里会有什么惩罚吗?上一次让你混过去是你运气好。这一次可就不是饿三天那么简单了。”
他放出异能,地面长出尖刺,似乎随时能扎破她的皮肤。
【答应他吧,做任务之前要先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唐乃的睫毛颤动,她试探性地张开嘴,却只是唇瓣动了动:“可以一会再吃吗?”
池境缓慢地摇头,声音没有一点动摇:
“拖延战术对我行不通,我没有元子那么好蒙骗。”
他握住唐乃的手腕,将饼干一点一点推到她的嘴边:“现在,我就看着你吃完,一点也不许剩下。”
他微笑着,眼镜在日光下成了刺目的白,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饼干贴上她的唇,在饱满的唇肉上抵出一个小小的坑。
唐乃只好张开唇,唇瓣在饼干上磨了一下,留下一个缺口,和濡湿的痕迹。
感觉饼干在自己的口腔里变成碎屑,又和唾液混合,她的眉头一皱,池境用了些力,她沉默地咽下。
好在池境的指尖带着草木的清香,有效止住她胸膛里的呕意。她一点一点地抿去饼干,脸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不自觉头越来越低,眼看池境没有动,她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池境垂下目光,看着她终于吃到指尖上的一点。
小小的一块饼干被他捏在指尖,只要轻轻咬下一口对方的唇舌就能碰到他的指腹。
唐乃下意识地看了池境一眼。他的眼睛在镜片后,模糊得有些冷。
知道了池境的坚持后,她顿了顿,微微低下头。气息克制,但泄出的气流像是小动物的鼻头,软软地喷在指尖。一低头,柔软的发丝先倾泄到了池境的手腕上,池境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唇瓣一张,带着濡湿的绵软覆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