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雾中的城市（1 / 2）

不受控制的自己让吕岩感到羞愧，编织一个虚假的故事会让他好一点。

拔出羽茬后，他用牙齿抿掉茬口处带出来的碎肉，他明白这是让他在之后的路上不无聊的依仗，也是编故事的回想。

或许是编的故事太真挚的原因，没走多远，吕岩便感到莫大的悲伤包围了他，整个世界在他面前旋转，雾气成了螺旋状，灯光在视网膜上蔓延。

“嘭！”

他倒在了地上，大雾将他淹没，他的眼里还剩下一丝红意，可能是威尔逊翅膀拍打的过于用力。

……

周围传来了许多人的叫喊声，耳朵像是被塞满不断爆炸的气球。

吕岩从一处草垛爬起，第一反应是扶着草垛边缘不断地干呕，混合着唾液的草团从他口中呕出，他大声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打量着现在的情况。

离他不远有座小镇，烈火将那些惨叫之声一起灼烧到他身边。

炽热的空气被风吹来，嘴唇慢慢被灼干，他不自觉的舔了一口翘起的干皮，才恍然意识到。

出大问题了!

这个世界跟他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无论是这古朴的建筑，还是逃亡民众那奇异的穿着，都在告诉着吕岩。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被大雾藏起来的世界。

先去看看。

火焰延伸的很高，像个冲天的火炬，但是还没有蔓延到小镇的边缘。

他想去找人问问，也想去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出乎吕岩意料的是，离小镇越近，呐喊声却越小，建筑的炸裂声越大，离开的人也越少。

而那些之前逃亡的民众们，也开始继续向小镇中心走去。

“大爷？”

“大哥？”

“大婶？”

“婆婆？”

吕岩试着呼叫着那些往回走的人，可他们却像着了魔一样，置若罔闻，双手并在一起，做出捧着什么的造型向中心走去。

这无端发生的事让吕岩感到紧张，可是令他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并不想这样离开，那镇中心，那大火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在呼唤着他。

漫无目的很能摧毁一个人的心志，而吕岩对于这种痛苦明白的非常清楚，他不抗拒心里出现的这种欲望。

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扑火而亡的飞蛾，不是因为有多喜欢火。

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冷的让人发寒。

那盏灯，和这场火，无论是哪一个都比自己独自继续行走要好。

越靠近小镇中心，居民们的表情越是怪诞。

他们刚开始还会避开路上碎石，垃圾。

可是现在他们却对那些视若无睹，斑斑血迹开始出现在路上。

月光此时格外明亮。

吕岩不用多想也知道，如果现在自己从小镇的上方往下看，一定会看见一个围绕着小镇中心用血画出的奇怪符文。

可是这样的情况却让他的心跳的格外猛烈，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激动感由心脏传递到全身。

“我要离近点。”

“再近一点！”

火光在他的眼睛中变得明亮，亢奋击倒了所有多余的情感。

四周的居民，那诡异而统一的动作也在月光与火光的双重照耀下充满美感。

吕岩克制住自己想要加入其中的想法。

继续缓慢的，坚定的，向小镇中心走去。

慢慢的呐喊声消失了，变成一股轻微的庄严的颂歌。

居民的口中开始赞扬，高昂的声音在空中共鸣，令人感到惊奇的是他们手中，那空无一物的掌里，竟然出现了若隐若现的火苗。

火炬似乎比刚开始的时候变得更大了。

可是吕岩却没有对这一切感到有什么不对，他继续被镇中心吸引。

那谨慎的步伐，也慢慢放开，成了正常的行走，火炬面貌也越来越清楚。

干涸的空气，撕裂着他的毛发，粗糙的摩挲着他的皮肤。

但是他没有停下，呼唤声越来越大，面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