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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这样修习的吗?”
眼见柳真人动了气,张三真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边的柳兰扬默默把头低下,想起岑陵和其他女弟子私下传阅过的话本中,不乏《正使大人的垂青》《和忘情道真人谈情说爱》此类书籍,暗自发誓绝不能让叔祖看到这种东西。
虽然岑陵现在想起来这些书名连觉都睡不着,觉得与其让别人知道她看过这些话本,还不如去刑堂坐牢。
柳真人余怒未消:“你是什么身份地位,还听这些无稽传言!怎么不说玄真道尊和拂微真人还曾经在燕城假扮过新娘子,至今虞州还有试炼婚的习俗,难道你要说拂微真人是女修吗?”
张三真人连忙:“不敢不敢!”
柳兰扬心想话本里倒不是没有这样的情节——打住,这真是亵渎前辈真人,大大不该!
但人往往越不愿意想什么,就越克制不住地要想什么。柳兰扬强行试图扭转思绪——好像还有写玄真道尊和拂微真人爱情的故事,代表作大名鼎鼎的《春城柳》《一解颜》……
柳兰扬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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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和慕容灼花了两天时间,赶到燕城。
千年过去,燕城和景昀记忆中已经毫不相似。好在她对方向感知灵敏,依旧找到了过去楚家墓园的位置。
出乎意料的是,楚家陵墓虽然非常破败了,但是居然还在。墓园门口有块石碑,是二百四十年之前留下的。
碑文上说,他们家子孙历代都会担负起洒扫整修墓园的责任。到他这一代,家业凋零,父母妻儿皆先他离去,守着最后一点产业孤苦伶仃地过日子,想来褚家几百年的传承,终于要断在了他这里。
碑文的主人写道,自己风烛残年,唯一愧疚的是不能守护祖宗家业,地下羞见祖宗。于是在病榻上将最后一点产业变卖,为父母妻儿以及祖先再做一场风光的法事,并将剩下的财物用来整修此处墓园,算是尽力完成祖先的托付。
碑文已经磨损模糊,慕容灼脸都快贴了上去,努力辨别下方的长串人名。最下方立碑者的落款是‘褚行江’,再往上是他这一支整修墓园的祖宗名录。
慕容灼惊奇地呀了一声:“你看!”
名字的最上方是‘褚从周’,‘褚从周’下面,则是另外一个熟悉的名字。
褚信芳。
景昀对她讲过的故事,时隔千年之后,当事者的名字,居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眼前。
慕容灼兴奋道:“好奇妙的感觉,我要回去讲给少师听!”
楚家墓园位置偏僻,故而二百多年没人整修,居然也没被破坏。不过就算整修,褚氏子孙最多也就是打扫墓园,修缮建筑,整修墓碑,不可能动坟茔本身。所以衣冠冢看上去依然非常陈旧寒酸,这倒不是操办后事的人中饱私囊,而是当年下葬时虞州就流行薄葬——也幸亏流行薄葬,要不然墓园无人看管,早被挖过一遍了。
慕容灼心里其实是很佩服楚怜的,她也不拿捏架子,在寒酸的差点找不着的衣冠冢旁边拜了拜,然后说:“我愿意掏金子,能不能找人把墓园再整修一下?顺便褚家的墓地也可以连带着翻新一下。”
慕容灼心地善良但懒惰,她很愿意掏钱帮楚怜整修衣冠冢,而且她不缺钱,更不吝啬。但如果只花钱不行,还要她忙前忙后跑上跑下,那娇生惯养的殿下立刻就要打起退堂鼓。
只要愿意花钱,很多事情都很简单。得到景昀给出的肯定答案之后,慕容灼放下心来,她看着眼前小小的衣冠冢叹了口气:“哎,真是太可惜了。”
景昀将银链从衣襟内勾出来,轻轻托起月华瓶,让师兄在玄阴离火中沉睡的神魂碎片和她一起看看旧地。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等将月华瓶重又遮盖住之后,才说:“我虽然没有见过楚怜,但她的意志德行,远比当年传颂的更加高尚。”
一缕故去二十年,化作老树一部分的残魂,在听到褚从周的呼唤时,仍然能从混沌中惊醒,奋起最后的余力,为燕城百姓做出最微薄也是最强大的最后一搏。
——“身既死兮魂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尽管慕容灼感慨万千,情绪丰富,但从寻找江雪溪神魂的目的来说,燕城算是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