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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田村上将。
他面色看起来挺像调色盘的。
四分沉痛三分追忆两分不忍并一分的惭愧,统统混杂在一起,将脸色调成了阴沉的黑。
田村上将忍耐着被上司知晓家事的羞耻,保持恭敬中带着歉意的语气向我道谢:“十分抱歉!我的儿子居然为家事而跟踪您,我会好好教训他的!真的是非常抱歉!”
不得不说,他鞠躬的样子和儿子挺像。
但田村上将看起来并不想让我参与的样子,他向我请了两天假,要专门处理这件事。
就像同意了田村正大的请求一样,我大方地批准了田村上将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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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上将的死讯是一周后传到港口黑手党总部的。
在半个月的时间里,东京分部的最高层连带五名中层逐一死去。
首领震怒,特派干部中原中也前来探查。
中原中也在东京驻留了三天,仅得知田村上将因家事被儿子杀害一事,此外无功而返。
此后,首领派遣名为河谷昌二的男人继任东京分部,分部开始向会社性质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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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一个高级餐厅的包厢内,只有我和河谷昌二两人在内。
河谷昌二坐在最下首的位置。
“天上大人。”河谷昌二恭敬地向我施礼。
这是在向我表示忠心的动作。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
前几天还敢和我插科打诨、一同去“正宗”意大利餐厅面对面吃饭的那个人,已然被这段时间的变动吓破胆子,目前不敢再有任何异样心思。
我点点头,算是认了这句称呼。
“分部一切事务照旧,按照首领安排进行。另外,”我点了点桌上的东京地图,上面有提前圈出的几个区域。“这几个地方多注意,业务开展后的竞争对手会很多。”
“还有,多开展大数据信息搜集方面的业务,注意和各个网络运营商的接洽,我要求掌握东京乃至日本的更多信息。”
……
我逐一将规划告知河谷昌二。
河谷昌二看上去松了口气,肢体不再紧绷。
也许他担心自己也会死去吧,因此决定暂时臣服与我。
但东京分部高层们的死亡事件,的确与我无关。
我只是借此机会将村正变成了分部的负责人而已。
他们死于自身。
不过,基于“认下这件事可以更好的震慑村正”这样的想法,我默认了。
首领也久违地为我恢复了港口黑手党的异能者补贴。
……虽然中也来到东京后的表情很复杂。
但总体来说,一切都显出了向上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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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
“您好。”
我将果篮放在病房的桌子上,礼貌地向相原里奈打招呼。
相原里奈就是田村上将的前妻。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看起来面色苍白,形销骨立。
受限于病情的因素,她没有办法接待和回应我,只好艰难地冲我勾起一点嘴角,做出笑一样的表情。
这就算是打招呼了。
相原里奈的病来自父系的遗传,俗称“渐冻症”,学术名为肌萎缩侧索硬化的病症。
相原里奈患病距今已有八年,也就是离开田村上将的第二年。
起先是肢体僵硬、行动迟缓,最后发展到只能乘坐轮椅,以及现在的几乎动弹不得。
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挣扎中逐渐耗尽肺中的氧气,肢体越来越无力,最后安静地等待生命结束。
只是渐冻症患者的溺水期漫长到以年为单位。
一年前,根据医生的诊断,她的死期已然来临。
但相原里奈并不甘心,她挣扎着活到了现在。
只为一件事。
以上是相原里奈的儿子,田村正大在那天告诉我的。
我提出了探望相原女士的请求,田村正大怔愣了一下,旋即很痛快地答应了。
也许在他看来,如今的母亲已经无法再做任何事了吧。
但现在看来,相原女士被自己的儿子小看了不少嘛。
我微笑着注视相原女士。
她的肢体无法动弹,她的眼中闪烁着无比璀璨的火焰。
那是复仇的火焰,可以将一切阴霾燃烧殆尽。
处于对此种意志的敬意,我帮助了她。
-(部分第三视角)
相原里奈出生于在当时日本急于变革,女性亦开始作为政客出现的社会环境中,且家中父母为市内政要。
她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自小聪慧过人,政治嗅觉灵敏。
父母爱女,亦将其作为继承人培养。
良种配上阳光雨露和精心照料,相原里奈迅速地成长着,成为了家族中最为出类拔萃的继承人。
可惜了,她是女性,先天不足。
周围人如此说道。
二十岁时,相原里奈认识了新入学的学弟:田村上将。
二人逐渐产生交集。
二十四岁,相原里奈研究生毕业,正式进入政坛。
同年,与田村上将交往。
二十八岁,在经历四年的接触、四年的相恋后,田村上将入赘,二人结为夫妻。
相原上将开始经商,全力支持妻子在政坛的活动。
三十一岁,相原正大出生。
这在当时的平均生育年龄25岁的日本,是极少见的情况。
结婚十一年,相原夫妇恩爱如初,互相扶持,是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三十八岁,镭钵街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