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2 / 2)
话还没说完,端木子阳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怒斥道:“蠢货,本帝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你要杀人可以,但你杀人之前都不调查一下她的身份吗?那是白皙唯一的女儿!她若死在了魔界,白皙那疯子定然不会放过你乃至整个魔界!”
韵桉瘫坐在地,右手捂着被打的脸,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她万万没想到那人居然就是海界公主。
小声哭泣着,委屈,“我又不知道海界的公主长什么样,您不也是不知道,先前她顶着啊姐的脸想要勾引清诀哥哥,您也是支持我的,怎么还打我。”
端木子阳被说的哑口无言,白皙那厮确实将女儿保护的太好了,估计连海界的人都没有几个见过白榆的。心虚道:“我…”
没等端木子阳开口,韵桉语音微颤说道“父亲,是孩儿错了,孩儿知错了。”
端木子阳瞧着她样样心虚不已,故作生气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韵桉瘫坐在地。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白榆!”
哪怕她知道了白榆的身份,依旧不甘心。
与此同时白榆已经出了魔界,往海界的方向飞去旁边还有跟着个江月晓与浮生。
浮生黑域的人,丹药师也在这次试炼中的一人,还与江月晓演了一场对对方很熟的戏,与莱桉见的第一面好似相见更晚。
浮生悄悄靠近江月晓,低声询问:“她真的是小榆姐姐?”
江月晓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了,浮生继续问道:
“你们在剑庄经历了什么呀?小榆姐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冰冰,怪渗人,但更好看了。”
江月晓开口道:“收收你的口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也别问我了。”
白榆:“……”
不一会儿就到了黑域与海界的分割界线,江月晓看着白榆消失的背影。
眼神立即冷了下来,浮生立马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本是忘川河的一个河童,幸得孟婆赏识得以在殿下身边做事,她深知殿下看似呆脑实则是个城府颇深的人。
“浮生,是时候去与那个人接头了,让他想办法让现在的白榆信任我。”
浮生不敢直视现在的月晓,连忙说道:“是。”
大海浩瀚无涯。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来的地方。
此时的海面上碧波荡漾,但海下不似这般平静。
人鱼个个宫殿壮丽辉煌,恍如梦境又身处逆境,因为深处海底黑暗不堪,仅有夜明珠在照亮着大殿内外,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榆回归的缘故,她越往下游深海就变得越亮,海界大多生物都是群居生活,也有着食物链,千丈米高八条触手的墨鱼在海界也犹如绣花针般大小。
还有羊头鱼身的角鱼,它们是群居生物,最大的弱点就是经常会被一些寄生的“海细”附身吸取它们的营养与血液。
也有着眼大过身的眼鱼、蛇尾狮身奇丑无比的狮蛇怪、人相触手身又有点貔貅象征的鬼触、豹头长犄角且有三色的三色怪以及碧绿天蛇等它们更是万丈高的庞然大物。
这些都是生活在最深海底的生物,无数的群居生物都来聚在其中,有几只是类似水母但又不是水母,他们比水母更可怕,数条触手身上附有雷电,触者即死,在犹如梦幻般的大脑里隐藏着张恐怖如斯的面容,嘴角更是咧了大半张大脑,真是离离原上谱。
也有会发光的乔鱼,他们身形奇特发光的地方是尾巴,脸部在头顶上,仰游,一扑一扑的看似可爱,可实则它们是整个海洋最凶残的生物之一,丑陋不堪,浑身是毒坚硬的獠牙一旦被咬上一口万丈米高的生物都无生还的可能。
等………
海界盛传没毒的是只配活在上中区。
它们都围着白榆转,叽叽喳喳小声的谈论着它们的海殿。
摆明它是工具鱼呗,
………
白榆听到了,眼尾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一下。
白榆觉得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大部分是因为她沉睡的原因。
也确实越往下就越黑暗,仿佛一座冰山在眼前都未必比得过海底深处的寒冷。
因为海界一直圣传着,亿万年前当时的海界首领萨榆.罗蔓不知何缘故逝去后,海界至此黑暗无比,无一丝光源,本身具有光源的类于水母的触手可发出光亮,千万种聚集到一起就是一处光,它们也有高低等级,比较低级的无法游进深海,但也不是全部,更重要的是血脉……
越往底下游更多的庞然大物悠然而现,但在大海面前却显得格外渺小。
难得它们统一说同一句话:
很快她就看到了人鱼皇宫,那是庞大到不敢想象的存在,
皇宫外的大街小巷阴暗又辉煌层层环绕,同时也是危险的存在……
在靠近一点映入眼帘的就是宫墙上是珍珠粉饰,如同玻璃破碎后一片片粘贴在一起般通亮。
大殿宫阙之外地两座顶天柱门是两只龙蛇(龙头蛇尾一种鱼类)。
而大殿顶上盘旋着一只蔚蓝色硕大无比的人鱼尾巴,那尾巴亦幻亦真。
因为人鱼有着独特的视角膜在深海黑暗中可畅通无阻,光守在大殿外的人鱼侍从就有高达千来鱼。
忽地菱华大殿外冒起水泡,是白榆出现在大殿外,侍从立马警惕起来,直到白榆身上散发出绝对控制的血脉,才恍然大悟,正准备去通禀白皙,但被白榆制止了。
她刚走进去目光所及之处不是发光发亮的装饰而是一俊美到雌雄莫辨的男子,男子一头秀丽地金发根根分明,身姿如松,气质高贵嘴唇微薄,修长的蔚蓝色人鱼尾巴上的鳞片没有过多的修饰,原本俗气地装饰此刻在他身上却也平添了一丝耐人寻味。他不苟言笑的模样少了一丝慈祥多了一丝帝王的威压。
他挺直着身躯,手中轻执笔低眉批阅着什么,眼尾微微上翘双瞳呈微蓝色,好似那壁画中的君子活过来了一般……。
桌面上整洁有序的摆放着各个海域所发来的文字记录,他双目看似平静的批阅着眼前一叠的鱼碟文书。
鱼碟文书是由特殊的鱼骨绘制而成,在用专门的鱼筋绘成玄清笔。
人鱼所写的文字很特殊,一撇一捺都是不安规律,或许只有人鱼能看懂。
实则心里早已不知所措……似乎知道来人是谁。
白皙字非亭是海界如今的统治者是人鱼皇也是第一千九百七十二任“单于”。
海界消息来源广大更何况还是关于白榆的事情。
自白榆被迫沉睡后,他第一时间就让掌控白榆身体的莱桉搬离了榆安殿,到霜书殿。
一来杜绝她出霜书殿,以及出现在他人的视野里。
二来,她虽掌控白榆的身体但魂魄终归是陆地上的人,无法在水里生存,霜书殿有他布下的结界,可保她无余。
前些天,莱桉突然找他,说想要去魔界游玩,他听后没有阻止,他知道莱桉向来安分守己对外界也没有什么向往……如果没有人特意指使她。
她是不会忤逆自己的,只有白榆只有她可以潜意识牵动莱桉的心魄。
也是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真正的女儿回来了,就站在了他面前,却犹豫了……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目前谁也不知道。
白皙心里难受。
无论是当年还是被莱桉掌控她身体的这些年,欠她的……我一生都无力偿还,却还想着小榆能不怨我。
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榆看着此刻的白皙,那些想被遗忘却刻在骨子里让她无法忘怀地记忆一点点占据她地脑海,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帧帧让她心如刀绞的画面。
心中叹息一声,难受是肯定的。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皇要如此对她,自她有意识以来,她的父皇就很少来看她,母妃被族人唾弃处以死刑时,她的父皇与相父却从未……后悔吗?
她怨恨他们。在后来体内莫名出现一魂强行使她陷入沉睡,可沉睡期间她是有意识的,她可以透过莱桉的眼睛看到她的父皇原来也有待人温柔且偶尔老顽童的一面,
原来生辰也不是简单明了,是那怕外界人从未见过她却用生辰昭告天下,她是唯一的女皇,海界非她莫属,
原来父亲也会笑,不是苟着一张生气的脸,原来那是她前九百多年至后三千年从未有过的。
一想到这她心里就是有着一股火压得她喘不过气起来。
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就恢复了平静,冷冷的唤了一声:“父帝。”
二人看似什么都没有说,实际心里有太多的问题,又是同样地性格知道问题所在,又为自己做出选择。
其实命运早已注定。
白皙一怔,这一刻……这一道声音足以唤醒他心中那股深深地愧疚感,仿佛空气都停止了一般。
他脸上也变得惨白,鬢角长的秀发都似衰老了几分。
他唇角微微颤抖了一下,连手中的笔墨汁何时掉落在桌面都无从得知。
墨汁也凑巧落在刚批好的鱼文上,他鼻子一酸,双眼瞬间红了眼眶。
白皙抬头望去,见到了那张像极了榆桉圣殿内那座雕像的面孔,强装镇定地开口道:“你……”
没等他说完一句冷到极点的话让白皙僵住了,不知所措。
“怎么,我醒了父帝不高兴?”白榆双目瞬间冷了一个度,整个宫殿都散发着阵阵寒气。
此时的白榆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白皙顿时如鲠在喉,心中一阵刺痛掌心直冒细汗,想张嘴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眉头紧皱在他俊美的脸庞显得那么无辜。
白榆“……”
她一直记得她与白皙见面的次数不过短短九次,每一次为的都不是她。
似乎每一次看到他脸上都是这副面孔,就显得是另一种虚伪的表现。
白榆知道他不会回了,也不管白皙如如何想的。
白皙见她要走,慌张的站起身来伸手挽留,可人早已走远。
白皙望着白榆刚刚站的位置双唇颤抖,眼窝布满血丝眼眶还旋涡着欲流而下的泪水,心脏像被人挖干一样的痛,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望舒就在从暗处目睹了这一切,走出来将手里的披风盖在白皙背上。
“她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过不了心里那关……为什么当初就没有多关心关心她呢?”又道:“以至于后面的事情差点要了她的命,但我更恨苏延千!”白皙无力的怒喝着,他无时不在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