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2 / 2)
靳清逸坐下提笔,开始在事先准备好的纸张上作诗。
张凌看出鲁兆先的不悦的原因,说道:“上来不说自己的本事,就先把自家爹给搬出来,只懂搞裙带关系,当然惹人不快。”
不多时,靳清逸完笔起身退到一边。
鲁兆先走上前拿起桌案上的诗作,先是看了一便,顿时不屑,倒不是靳清逸所作诗狗屁不通,而是知晓他本来斤两,这诗多半是花钱买来的,但此时也不好拆穿,随口念道:“清风拂面起,思念随风扬。红豆寄相思,月下独思量。”
周遭议论纷纷,而鲁兆先念完诗作,纸张随意甩在桌案上,毫无表态的意思就走到一边去。
靳清逸不敢得寸进尺,自顾自地说道:“在下此诗是为户部尚书之女苏栀所作,只为一睹芳容。”
片刻之后,另一只游舫靠近,意思很明显,两家多半就要喜结连理,不过这种事,并非真的是因为苏家女子被他的诗感动,要么是苏尚书一番斟酌的结果,要么是私下早就协商好的,只是借此情此景更为诗情画意,也为让更多人知晓两家结交。
靳清逸信步踏上木板,随后两船离开,剩下的事就是自家言欢了。
大学士鲁兆先心有不悦,目光一转又瞬间释然,这边船上的三人见他目光看向的是这边,齐齐回头,只见舫舱内的其余几人也走出来,任平生颔首而笑,显然是这两人在会意。
约莫等了半刻,又一艘游舫靠近,是从第三排里面挤出,因为船只较矮,画舫之上准备绳梯,下边的年轻人爬梯而上,行为合乎守礼,不似方才靳清逸那般感觉良好到飘,也不如锦衣玉带,只是简约大方。
上画舫的年轻人同样拱手作揖,却引得大学士的点头,这让靳清逸看到更加摸不准头脑,难不成大学士就看得上这般穷酸?
说是穷酸,但人却有为,年轻人恭敬朝向众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宣郁北,翰林院编修。”
翰林院编修,七品小官,而在场前列除了叶家,无一不是四品以上的大官子嗣,这就让那些自己毫无官职在身,又无半点本事的子弟不屑嘲笑。
宣郁北再次向鲁兆先行礼,对方退到一边,宣郁北坐下信手落笔,写好好亲手交给鲁兆先请其念诵。
鲁兆先细致一看,不仅文采比之方才要好,而且字迹也更为工整得体,最主要的是并非欺世盗名地取他人文墨,鲁兆先放声念诵:“石座琼覆若平流,不见佳人影徊愁。枯藤倒影映孤秋,独留红叶作小洲。”
鲁兆先念完后,没有如方才不予理会,而是将诗作散开供各方阅览,还亲手拍了拍宣郁北的肩膀,将其唤到一旁,为其解析诗作和指正。
等各方人士看完过后,心中不屑者此是也都赧颜,只有恬不知耻的纨绔还在用其官微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