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破陇州(2 / 2)
“只是凤翔军牙兵骄横,此战之后,我会遣散牙兵,重新编练新军,再派遣赤水军一营驻守防卫。”
“凤翔兵马,只用来护卫朝廷,抵御外敌,必不会同室操戈。”
“况且,郑相也需为子孙计,王相昔日立下多少功劳,但没想到途径魏博,竟然被魏博兵马截杀,全家死于非命。”
“此等乱世,若无兵马在手,身家性命皆操于人手。”
张延礼这些话恩威并施,前面是他的妥协和保证,而且他现在手中文官严重不足,所以这二州的文吏,他准备都交给郑畋,但与之相反的,军队要牢牢握在手中,没有商量的余地。
后面则算的上是威胁了,想必王铎全家的死应该对郑畋有所触动,至于郑畋是理解为威胁还是劝告,就看他自己了,张延礼也不想到那一步。
果然,张延礼此话说完后,郑畋沉默了下来,没有继续争论。
许久之后,才听到郑畋悠悠叹息道。
“希望百年之后,史书上记载仲煦时,不是以曹操、司马仲达类似,记载我时,也不是王祥之流。”
郑畋虽然有所不满,但也认得清楚形势,发泄了下心中的不满,但却并没有撕破脸的勇气。张延礼和西门思恭妥协,扶持郑畋当这个节度使,也是看出了他的性格。
之前他被李昌言背刺,最终选择去蜀地投奔圣人,后来被田令孜排挤,选择告老还乡。
从某种角度上,他有一定的担当,但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这是文人的妥协和软弱性,关键时候并不足以担当重任,也没能力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所以郑畋这类人,可以哄,可以拉拢,关键时候也可以来当个牌面,大势面前,他们会妥协的。
就如同他类比的王祥,这个琅琊王氏的始祖,在司马昭弑君之后,大声哭道“老臣无状”,故作矜持不拜晋王司马昭,但实际上为司马氏弑君做开脱,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若是张延礼真的行曹操、司马家旧事,郑畋又活的足够久,他还真有可能如此。
“郑相言重了,我必然不是司马氏之流,郑相又何需担心。”
需要对方来配合和装点门面,张延礼不妨先哄着,而且他确实看不起司马家,正如石勒所言:“大丈夫行事当礌礌落落,如日月皎然,终不能如曹孟德、司马仲达父子,欺他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也。”
张延礼要做的至少也是刘裕,没有天大的功劳和吞并天下的雄心壮志,何以坐稳天下。
说服了郑畋,张延礼正要继续商讨其他事情的时候,手下来报。
“禀郡王,汧源县城破,守军已降。”
听到这个意料中的消息,张延礼心中还是大喜。
“看来李昌符终究不敢出城救援陇州,光他凤翔一府之地,又能守的了几时。”
“郑相,还请随我一同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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