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里求学行路难（1 / 2）
公鸡吟天亮，朝阳红遍时。小鸢儿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来的难受，她不愿相信陪伴了自己多年养育了自己多年的爷爷竟然说自己不是亲生的，小鸢儿一时茫然，坐上马车时一直低头不语。
黄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一个上锁的小盒递给了小鸢儿，说道：“小鸢儿，莫怪我狠心，当年我收养你本就是迫不得已，现如今时机已到，你也应该知道些什么了，这盒中有你父母的消息，切记，上路后再打开。”
“爷爷……”
“叫师父。”
“师父。”小鸢儿放下小盒，跳下马车，跪倒在黄参面前，说道：“师父养育我多年，此等大恩鸢儿无以回报，鸢儿定不负师令，望师父受徒儿一拜。”说完，小鸢儿躬身而拜，以头抢地。
黄参大方得受着，待小鸢儿三叩九拜完毕，站起身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引人怜惜。
黄参却面不改色，只说：“你从小生患眼疾，记得每月十五按照药方抓药练成汁滴于眼中，若是有人让你停药，不论他是谁，你停了便是。记住，停药之后再不得用药，眼疾自除，明白了吗？”
“鸢儿明白。”小鸢儿终于将泪水吞进了腹中，擦干眼前的泪痕，坚定的上了马车。
而这时，马车夫雁鹏飞背着一大袋行李也正朝着这边来，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人，小鸢儿定睛一看，正是雁鹏飞的儿子雁虎和村口的洪奶奶。
他们三人打了个招呼便一同上了马车，雁鹏飞坐在车前驾马，小鸢儿三人坐在车板上，这时洪奶奶发现小鸢儿红了眼眶，大叫：“哎呦，这是谁惹咱们小鸢儿生气咯，跟奶奶说说，是不是小虎子？”
“怎么可能？”雁虎失口否认，亦发现小鸢儿似乎心情不好，他说道：“小鸢儿，是不是昨天那人欺负你？我一定会揍得他满地找牙，让他下辈子只能坐轮椅。”
“不是啦。”小鸢儿被雁虎那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一时间车上欢快起来，连马儿都感到春风抚面，四蹄飞快。
黄参看着消失在眼里的马车，不由得抬头一叹，强忍着泪水自语：“小丫头，一路保重，若是咱俩能够再见，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舍得让别人带走你呀。可你终究不是池中之物，一遇风雨化为龙呀。”
“走了便走了，我已算过一卦，大吉之兆，不必担心。”黄参身后走来一位中年书生，正是村中的教书先生鹿生。
“再为我算一卦吧，帮我算算我孙女现如今在哪里。”黄参道。
“可。”鹿生摸出一个竹简摇了摇，竹中一签落下朝着南方，鹿生捡起竹签看了看，说道：“黄莺儿在南方，但是我不建议你去。”
“为何？”
“竹签断了，我要换一根新的了，你若南下，便是新老接替之时。”
“正中老夫心意，多谢。”黄参回身而去，独留鹿生一人风中凌乱。“看来我也得出山了，这天下终究要变天了。”
雁村归属大燕青州之地，东过行州便是银州，而月鹿书院便在银州中心的银城，小鸢儿一行人便是要穿过两州之地，千里之行。
所幸马儿飞快，小鸢儿一行人正午时正好赶到一所千人镇茉香镇，在镇中吃了午饭，把马儿喂饱了草料，便又出发了。
一路上小鸢儿兴致不高，雁虎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却不见成效，仼谁都知道少女怀有心事。
出了茉香镇，路开始颠簸起来，天上云层齐聚，乌黑一片，像是要下雨，虽然车上已经搭好大棚遮阳挡雨，可雁鹏飞还是加快了手中的鞭子。
渐渐地，马车行至荒无人烟之处，幽深俱静。
有道是：荒郊野岭羊肠路，快马行鞭雷惊魂。天上一声响雷，把小鸢儿吓得躲在洪奶奶怀里，雁虎嘴里说着不怕，其实心中打颤，不由得说：“小鸢儿，你说天上是不是有仙人打架呀？为什么有这么大得动静？”
“哪有什么仙人？修真者倒是有，你爹以前就是咧，那时你爹可风光咯。”洪奶奶接话说道。
“真的吗爹？你以前还是修真者？那爹你能不能带我们飞去银州呀？”
“臭小子问那么多干嘛？你和小鸢儿这次去银州求学，学得便是修真，到时自己飞去，瞎吵吵什么。”?鹏飞骂道。
“爹你就只会骂我了，啥也不是。”雁虎说。
“臭小子你又皮痒了？你小子要是有鸢儿一半听话，我至于骂你吗？”雁鹏飞觉得头痛。
“爹，消消气，别揍我。哎，你们听见了什么吗？”雁虎突然说道。众人神色一紧，安静下来。
“有人在唱歌，就在前面。”小鸢儿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这时，前方不远出现了一个挑着担的背影，而这时，声音更加清晰：“夜半三更呦，盼天明，寒冬腊月呦，盼春风，若要盼得呦，红军来！岭上开遍呦，映山红……”
那人听见马蹄声靠近，便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是辆马车，便伸手去拦。
雁鹏飞停下马车，看向那人，只见他白发苍苍，却长得尖嘴猴腮，身形佝偻。雁鹏飞忙问：“老人家，你为何拦下我们？”
老人陪笑道：“各位好心人行行好，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老头儿要去行州，各位可否行个方便让老头儿搭个顺风车。”
雁鹏飞环视四周，手里紧紧拽着缰绳，若是发现情况不对，便立马策马而逃，但是周边并无活人，雁鹏飞冷冷的说：“老人家，这荒山野岭的，你敢上我们的车，我们也不敢让你上车，再者说，行州离这可足足有数百里，你就一个人去行州？”
“哎，几位不信？莫非几位要将我这老头儿扔在这荒郊野岭不管不顾？”老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让他上来吧，雁叔。”小鸢儿不忍心，将正要扬鞭的雁鹏飞拦了下来，雁鹏飞回头看着小鸢儿，洪奶奶趁机摇摇头，雁鹏飞看了，终是松了口，对老人说：“上来吧，别耍花招。”
“多谢多谢。”老人挑着扁担上了马车，幸好这辆马车足够大，几人没有感到拥挤。
“老人家，你先前那首山歌唤做何名？何人所创？”马车又行驶起来，小鸢儿好奇的问。
“小姑娘，这首山歌正是这些年名扬九洲的白面探花玄天机所创，名为《映山红》。”老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