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穷,去捡破烂(1 / 2)
003
可此刻,不管是岁凛,还是池礼,都不知道程薄霁的震撼脑回路。
要说为爱做1做0做3,里头爱是没有多少的,道德底线也是没有多少的。
而岁凛,他在池礼面前,也不好意思对着池礼说程薄霁的坏话。
仿佛吧,在池礼面前讲别人的坏话,是件比较罪恶的事情,会辜负池礼身上那种洋溢着的稳定的幸福感。
可不管他讲不讲程薄霁的坏话,程薄霁都不是个典型意义上的好人。
他的影响力,不只局限在法学院,也不只局限在江大。他是整个江沅市大学城这一带都比较有名的……怎么说呢,“海王”。
清纯版海王,人家不是养鱼的,人家是养小狗的。
风评呢,有一半的人说程薄霁就是钓系很会偷偷摸摸勾引人,还有一半的人又说,通通都是胡说八道,学哥人这么好只是有一些不被承认的男朋友们又怎么了?学哥是温柔又脆弱的善良人!
程吧啦,你很有名(歪嘴笑)。
这些事情说起来没个对错,也没个头尾,岁凛怎么把那些流言和池礼讲?
根本讲不通。
于是他自己反而生自己的气。
他把抢过来的奶茶,反手丢进了垃圾桶,哼了一声,连程薄霁的名字都不想在池礼面前提。
池礼的目光落在奶茶上几秒,缓缓上移到岁凛的眼睛。池礼看了他一眼:“你抢了我的奶茶,又喝了两口就丢掉,你这么喜欢抢别人东西呀?”
岁凛抬了下眉毛,他把眼睛瞪起来,显得瞳孔更圆了。
“怎么了怎么了?要是你的我就喝了,可那也不是你的,是别人送你的。别人送你东西,你怎么就要呢,别人给你下药怎么办,哦,那你就是漏了馅的小土包子了?”
池礼突然笑了一下:“诶,那岂不就是小土披萨。”
岁凛本来有点恼羞成怒。结果,听完池礼的话,他喘了两口气,张嘴想说什么,又深深吸进去一口气,抖着呼出来。
他咬着牙,可也没忍住:“你……”
你没事儿吧?
池礼没留心岁凛在憋笑。他又发散了一下思维:“诶,小土馕。”
岁凛:……啧烦死了!
他说不出话,又好像有几分恨恨的,自己转身就走了。
池礼留在原地,若有所思。
喔,原来有钱人家的小孩是这样生气的啊。
没什么战斗力嘛。
等到稍晚一些的时候,大概晚上七点多吧,言扶照着池礼给的地址,摸到了池礼的宿舍来看看。
研究生的宿舍管理很宽松,没有宵禁查寝,也不会有楼下姨姨拦着不许上楼要什么登记许可。
这两天也没有开学上课,是陆陆续续报到返校的时间,除了提前来补考的学哥学姐,大家基本都闲着。
江大的军训在大一下学期,于是新生就更没什么事情做了,基本都在逛逛玩玩。
言扶没来之前,岁凛已经无聊到试图强行要教池礼玩游戏了。
他觉得池礼也真是个极品,十八岁诶,可池礼居然什么游戏都不玩。
岁凛有些难以理解:“你不玩游戏?那你高中做什么?”
池礼心想,真够离奇的,这是什么问题!
池礼:“学习啊。”
“那学完了,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呢?”
池礼回想了一下:“喔,我和爸爸去摆摊,卖我家种的木耳菜。”
岁凛一愣。
他就坐在池礼旁边的沙发位上,侧过头去凝视池礼。他知道池礼长得好,可稍微离近一些,那种美貌冲击过来的漂亮,真的会叫人目眩神迷。
天呐,这个皮肤像是白瓷一样,清透又细腻。眼睛深邃又明亮,眼尾有点上扬,是叫丹凤眼还是桃花眼来着?
鼻骨高挺,睫毛纤长,可睫毛是不卷的,是直直的,像是鸦羽,像是小扇子。
睫毛这么直,人也一定是直的吧,也是,哪有那么多gay啊,程薄霁不可能得逞的,唇色也好完美,是酿过的樱桃酒的颜色……
他脑袋有点儿发昏,喉结动了下,感觉喉咙发干,好像是渴了。直到走神了几秒,才猛地惊醒,急急忙忙把话题续上。
岁凛:“啊?你卖菜?”
池礼见他诧异,低低笑了一声。
他笑起来胸腔震了震,有些闷闷地喑哑:“怎么了呀,别小瞧人了,我卖菜的时候卖得特别快!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买我的木耳菜。”
不知道为什么??
你看看你的长相,你不知道为什么?
岁凛蓦然有些呆呆的,他傻乎乎地问:“那你没有什么诨号吗?比如说,卖菜潘安,什么的?”
池礼发出了一声:“eng?”
他耳根红了一点,也嘟哝着:“我知道有看我长得好看的成分在吧,可是卖得‘特别’快,不能只因为这个吧。总有我卖菜的能力在的吧。”
岁凛心想,那未必。
卖得特别快,是因为你长得特别好看。
你卖什么木耳菜,你卖大头菜都有昏大头找你买的。
可岁凛到底没有来得及教池礼玩游戏。言扶来了。
言扶,池礼从湖顷带来的好朋友,四岁就认识的好朋友,不是发小是什么?不是竹马是什么?
岁凛听见敲门声,跨栏一样飞速跑去开门。他拉开门,见到言扶的时候,借着身体的阻挡,对着言扶,一点儿都不隐晦地,堪称是明目张胆地打量。
言扶是偏瘦的,身形被罩在白色衬衫里,静默地看人。他没说话,却抿着一点笑意,显得很不好意思似的,对着岁凛点点头。
他骨架小,清俊又笔直,不说话也不招人烦。怎奈岁凛实在是很烦人。
岁凛拦着他:“池礼和我说,你们四岁就认识,那你和池礼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
言扶察觉到了什么,笑意敛去了一些。
岁凛举着手机:“我和池礼现在是室友,你和池礼关系这么好,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关于池礼的什么事情,你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言扶把亮晶晶的眼神和笑意褪了下去,他沉沉地、短促地嗯了一声。
之后,就没发出一点声响了。
只是掏出手机,握住手里。
而岁凛已经打开微信的扫描界面了,他笑着看向言扶,扬了扬眉梢,又催促:“快点儿呀,我扫你。”
和他的那种积极阳光的劲儿一对比,言扶显得更沉闷阴郁。
像角落里的蘑菇,安静地快速抬眸扫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池礼站在后面,他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眉眼官司。他见到言扶,心情明媚了起来,哇,今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白捡了个研究生宿舍呢!
两室一厅,和租房有什么区别!江沅真是大城市,学校和路人都这么有钱。
此刻他的好朋友还来找他玩,就可以把快乐分享出去,他更开心了。
池礼欢欢喜喜的:“去我房间玩吧,言扶!房间里有衣柜,有书桌,还有床呢。”
岁凛不高兴了:“喂,不许去。”
“住的地方有衣柜,有书桌,还有床,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啊?还带别人去巴巴地看?”
岁凛语气都是上扬着的,他炫耀自己:“我住的最差的地方,都有游泳池的,好吧?”
池礼没理他。
池礼扯了扯言扶的衣角。言扶一路走过来,衣角被风吹出了褶皱。他神情认真地捋了捋衬衫的衣角,摩挲了几下。
“喂,我说我最差的房子都配游泳池,你们两个怎么一点都不羡慕啊?”岁凛不满意他们的反应。
池礼望向他:“因为,我们,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