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绝对的秒杀(2 / 2)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她每写一句,周围人跟着念一句,写到最后,全场鸦雀无声,针落般寂静。
所有人仿佛被点了定身穴和哑穴,呆立在原地。
宋世子趴在石壁下,神色痴迷,形容癫狂。
外围的林舒正,满面春风将银子收入囊中。
苏希锦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带着铁灵和商梨悄然而去。
张若虚这首诗被赞为“孤篇盖全唐”,相信以后都不会有人找她比诗了。
有道是龄草宴上显锋芒,芙蓉园里名远扬,灵隐寺后诗成神。
自比试以后,苏希锦的名字从京都上层社会传入下层社会,再传出帝都,传遍大陈。
甚至以星火燎原之势传出陈国。
她成神了,远近闻名,势不可挡。
坊间直接将她与奇才挂钩。
勤政殿
周武煦拿着侍卫誊抄下来的诗句,赞不绝口,有荣与焉。
“这丫头当真大才,不只策问好,诗也绝。真给朕长脸。”
“太傅之前还跟朕说她哪哪都好,就是作诗不行。”
“这是不行吗?她要不行,朕看全天下就没人会写诗了。”
李总管点头哈腰,笑着附和,看来这位苏小姐深得圣上心意。
慈元殿
吕皇后一股脑儿将桌上的器物,掀翻在地。
“妖孽!这贱人就是妖孽。”
哪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写出这样惊才绝艳,技压群芳的诗句。
本以为上次那首诗,就是她的顶点了,谁知她又创新高。
这首诗一出现,谁再跟她比,不是自取其辱?
亏她还特意请了大师,帮阿芙写诗,以期找个时机,夺回才女之位。
现在《春江花月夜》一出,前路断得干干净净。
吕皇后气得心口疼。
她的身边,吕子慕手握誊本,手臂发抖,双眼冒出惊喜之光。
而吕子芙面色苍白,失魂落魄,绝望痛苦。
她离那个人越来越远了。
韩府
韩国栋接受着各位同僚的恭维,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大。
“不对劲儿,这不对劲儿,就你师妹那三脚猫功夫,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水平?”
等客人走后,他对着韩韫玉说出心头疑惑。
“可这诗却是她写出来的。”韩韫玉说。
“也对,书上确实不曾见过。”要有这样的诗,他早供起来了。
韩国栋敲打着脑袋,“想不通,想不通。”
韩韫玉眉眼间染着清浅笑意,“她头脑灵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主意,祖父又不是不知。”
还真是这样,韩国栋脑袋微点,九岁就敢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说要出将入相。
偶尔头脑一灵光,作首诗算什么。
苏希锦原以为赢了宋唯仙,就一了百了,风平浪静了。
谁知第二天,宋唯仙便登门拜师,让她教自己作诗。
苏希锦打了个哆嗦,不愧是想当神仙的人,脑回路与别个不同。
她躲了他三天,无济于事,对方又在门前打起了地铺。
苏希锦咬牙,这难道就是赢的代价么?
这日,她打开门,背手而出。
“兄弟,”她蹲在他的地铺前,好生劝解,“我也刚学作诗,没有经验可以教你。”
刚学就能作出这样的旷古奇诗,更要抱紧大腿了。
宋唯仙从被子里冒出一颗头,“你莫不是怕我学会了超过你?”
苏希锦巴不得他超过,说不得就能造就一位流传千古的诗人。
她也跟着沾光。
“你看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她挺了挺并不丰满的胸脯。
“不像,”宋唯仙摇头,“那你莫不是嫌没有好处?”
“我家金钱挺多的,珠宝玉石随你挑,库房给你都行。”反正他是独生子,家业都是他的。
苏希锦道:“我从没见过钱,我对钱不感兴趣。”
那怎么办?宋唯仙眉头紧拧,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从胸口拿出一只漆黑的盒子。
他将盒子打开,露出三颗黑黢黢的丸子,食指大小,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味。
“这是我练的丹药,自己舍不得吃,都给你。”
苏希锦捂着鼻子,她还是小看他了。
以为炼丹只是坊间夸张传闻,没想却是真的。
“这一颗吃了可以延年益寿,这一颗吃了可以青春常驻,这一颗吃了可解百毒。”
宋唯仙指着三颗一模一样的丹药,说起三种不同的功效。
苏希锦眼角抽搐,这世间果真神人众多,她还是见识少了。
“师父,这些丹药您要是看不上,我炼丹房里还有,”宋唯仙神色认真,“实在不行您随便说一种,我给您练。”
苏希锦立刻摇头拒绝,古代丹药里汞、铅、硫磺含量超标,她还想活着参加科举。
等等,硫磺……如果她没记错火药的成分就有硫磺。且火药的产生,便是春秋时期的炼丹师所为。
一直到隋唐朝,火药被用来制作烟花,宋朝才开始用于军事。
而这个世界没有隋唐宋,自然也就没有烟花和火器。
她有一个梦想,就是帮陈国打败辽、吐蕃、西夏、高丽......收回鸡版图。
如果她能将烟花和火药制作出来……
苏希锦杏眼扩睁,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师父,您……您怎么了?”
宋唯仙被她的眼神吓到。
苏希锦杏眼微眯,盯着他仿佛盯着一块宝物,“我可以收你为徒。”
她说,还没等他高兴,便道,“但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万件都行。师父尽管吩咐,徒儿既入师门,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苏希锦:“……”
这孩子说话真缺心眼。
“呵呵,”一声轻笑由远及近。
苏希锦转头,便见韩韫玉正从马车下来。
一身玉白色浮光锦上绣着蓝色流云纹,如山间清泉般清雅,雪间松柏般苍翠。一双精致的瑞凤眼带着惯有的笑意,眼睛黑沉,笑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