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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风儿时体弱阴盛,时常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连日连夜的发高烧,谢高望找了大师算了,迫于无奈将谢观风送到了白霜寺由空尘大师照料,直到十六岁谢观风才能独自出寺门,投身军营报销国家,一年才回家一次。
要不是靖王逼了谢高望一把,他平时都想不起自己还有个儿子。
谢观风太省心了,反倒是这千娇百宠自小在他眼皮子下长大的谢观雪,一天到晚给他惹祸。
不过这几日谢观雪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待着,想来此番靖王忽然造访,找的应当是观风,毕竟东瀛那边马上要开打了,靖王亲自过问也是应该的。
谢高望虚惊一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撩开衣袍准备坐下。
凌砚行不急不缓出声:“本王找的是谢观雪。”
谢高望腾地又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抓住桌角这才免于直接栽倒。耳边一阵嗡鸣,复盘了三遍那臭小子到底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招惹靖王的,却毫无头绪。
这几日涉及陛下伴读一事,他怕这逆子不小心引起靖王的注意,就连睡觉如厕,都是他亲自盯着的,他就算想闯祸,也应当闯不成才是!
谢高望不知道靖王找他儿子有何事,但照他儿子那个尿性,总归不是好事。
他强稳住心神:“啊,观雪啊,王爷有所不知,因着观风自小离开下官和拙荆身边,我们夫妻便将对儿子的疼惜都弥补给了观雪,自小就是对他千宠百爱,如今观雪已经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身娇体……”
谢高望拼命回想自己当年考探花的文采和状态,滔滔不绝的说着,凌砚行抬手打断,沉沉的目光如有实质的落在了谢高望头上。
谢高望冷汗直下,声音弱了不小,总结道,“王爷……观雪病了,不方便见客。”
凌砚行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病入膏肓?”
谢高望咬了咬牙:“差不多吧!”
反正那小子在有出息这方面,是彻底没救了!
“即是如此——”
谢高望突突直跳的心被靖王四个字吊到了嗓子眼,眼巴巴的搓了搓手,只等着对方下一句“那便罢了”就能送客,却不料男人竟残忍的启唇开口,“本王替谢大人宣太医。”
凌砚行脸色微沉,嘴角挂着一抹凉薄的笑,显然是没了耐心,抬步便要出去,好似真的要回宫找太医来治病。
若是等太医来了瞧出谢观雪其实身强体壮,那可就是欺君犯上了!
谢高望没想到靖王竟要把事情做绝到这份上,咬了咬牙,撩起袍子追了上去,“王爷且慢!来人,快把少爷抬出来!”
于是乎,刚被抬走的谢观雪还没脱下衣服躺上床装病,又被两名魁梧的家丁架了出来。
谢观雪一脸茫然,直到看见那蟒纹墨衫的冷峻男人站在自家大厅中,才像见了猫的老鼠,夹紧了不存在的尾巴。
想逃,却被下人死死的一人抱着一只胳膊,硬生生拎到了靖王面前。
谢观雪感到扑面而来的压力,不禁有些佩服沈木鱼竟然能和摄政王处成朋友。
要不说沈木鱼能投胎成中书令的儿子,而自己只能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呢!
谢观雪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偷偷给他爹使眼色求救。
谢高望心虚的挪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