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1 / 2)
不知过了多久, 远处传来脚步声。
伊曼小手在他胸膛上推了推...好结实,没推动。她又推了推,还是没推动。
后来没忍住摸了一把。
顾争渡一下笑出声, 嘴也亲不下去了,伸出拇指揩了揩她的唇角说:“小色鬼, 往哪摸呢?”
他还以为自己够流氓,抓着小姑娘好端端不送人家回去,在家楼下亲嘴。原来小姑娘比他想的还要热情,俩人也别相互笑话谁了,正儿八经的半斤八两。
啧, 鸾凤和鸣、天造地设...还真没说错,至少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俩谁也别说谁。
伊曼脸红心跳,还不忘搓搓小手感受上面的触感。男同志跟女同志的体格相差真的好大,都是人,怎么能硬成那样?
顾争渡对自己的身子骨很有自信,骄傲地说:“楼栋太黑, 要不然我就脱了给你欣赏, 哪里能馋到你。”
伊曼脸颊发红:“臭不要脸, 我才不馋。”
顾争渡说:“我可就对你这样。”说着大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拍了拍说:“这胸肌,你可真有福气啊。多少人做梦想摸都摸不到呢。”
伊曼在跟他恋爱前, 完全想不到大名鼎鼎顾争渡是这个路数。转头往楼梯上哒哒哒跑了几阶:“我要回去了。”
知道小姑娘害羞了, 顾争渡慢悠悠地上着台阶说:“我送你上去, 就不进门了,还得回去打结婚报告呢。”
让俩人没想到的事,打开家门,陆田居然在家里啃西红柿听收音机呢。
陆田拍拍沙发, 看到伊曼红扑扑的小脸说:“你俩怎么才回来?不是早就走了么?”
顾争渡笑着不说话,陆田眯着眼睛看看他又看看伊曼,觉得俩人之间气氛诡异,并不是她这个单身狗能理解的到的。
顾争渡着急回去打结婚报告,送完伊曼说走还真走了。
陆田知道以后,再次给伊曼竖起大拇指说:“你也太优秀了,直接拿下了啊。你可不知道你俩跳舞的时候,全场的视线都集中在你俩身上。可别说,大师傅做的裙子就是漂亮,我姐妹今晚艳压全场。”
伊曼脑子里不知怎么想起刚才她跟顾争渡躲在楼栋下面亲嘴,不由得心跳加速。这是她的初吻,也是顾争渡的初吻。生涩归生涩,却有无与伦比的悸动。
伊曼抿抿嘴,觉得再这样下去会暴露。她站起来说:“我先换个衣服出来。”
陆田疑惑地看着心不在焉的伊曼,指着橱柜下面的暖水壶说:“是不是累了?你也可以先洗个澡。我爸最近还是住招待所,那边有过来检查的领导要招待。”
“好,那我先去了。”
伊曼真需要单独的空间好好消化这一场情动。
水雾弥漫在周身,她的确好了不少。
镜子里的人,脸上被水汽蒸出来的红晕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想到结婚以后,她跟顾争渡能够拥有自己的小家。哪怕小一点,旧一点,属于自己的地方...伊曼不由得期待起来。
伊曼穿好衣服,把毛巾垫在肩膀上出来。
“哟,谁家的美人出浴啦。”
陆田嘻嘻笑着说。
陆田把她当做好姐妹来看,伊曼也想把她当做好姐妹,最好能想出的跟王笈铃那样无话不说。
顾争渡要打结婚报告的事瞒不住,她也不想瞒着陆田,她在沙发上酝酿了一下,抱着膝盖头枕在上面开口说:“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陆田坐在茶几边的小马扎上,周末过完临时抱佛脚写体育教案。此刻昂起头说:“什么事?”
伊曼说:“你顾哥准备打结婚报告了。”
陆田差点跳起来,瞪大眼睛说:“真的啊!太好了。我刚才看你那样就知道差不多了,哪有无缘无故脸红成那样的。”
伊曼以为她说的亲嘴的事被猜到,双手捂着小脸说:“你别说了。”
陆田莫名其妙地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哪个姑娘对求婚能冷静啊,要是我,能跑个三千米来回。”
“哦,原来你说的这个啊。”伊曼放下手,脸不红心不跳了。
陆田说:“那我说的什么?”
伊曼笑了笑说:“少儿不宜。”
陆田说:“少来啊,不就要比我先结婚么,又不是真比我大。”她挺起胸瞅了瞅自己的飞机场,又瞅了瞅伊曼匀称的体型,泄气说:“算了,人比人气死人。”
对于陆小田动不动就抽筋的做法,伊曼已经淡定许多。她想问问陆田结婚报告打好要多久申请,陆田跟她说:“看情况,这事换别人得十天半个月的,你知道主要是要审查另一半的身份,就是政审。”
伊曼的情况他们都知道,大家心照不宣,陆田估摸着说:“不过政审是老政委批,他做事效率高,应该没什么事。”
“真的么?”
陆田心中闪过老政委的侄女钟玖冉...昨天她还遇上了。
不过老政委为人正直,也是枪林弹雨里出来的,不可能为了侄女去破坏人家小情侣的感情。否则不就是破坏长辈之间的情谊么。
陆田笃定地说:“真的,老政委跟我爸还有我干爹关系好着呢,是军区出名的铁三角。就跟我哥跟顾哥还有张胖胖一样。你放心,就冲这层关系也没问题。”
伊曼松了口气,笑着说:“那我可就真放心了。”
陆田转着笔,点头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吧,我顾哥绝对没问题。他既然认准你,那就不会有别的打算,一定会把你娶回家。”
伊曼抿唇笑着说:“嗯,我也相信他。”
说完这个,陆田跟伊曼说:“你还记得张先霖吗?”
伊曼当然记得那位音乐老师,看起来斯斯文文是个文雅的人。
陆田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她望着陆田腼腆地笑了一下说:“我发现他还蛮有才华的。不光会手风琴、钢琴,还会跳交谊舞。”
伊曼马上抓住重点:“他邀请你跳舞了?”
她跟顾争渡亲个嘴,中间还能有这样的插曲?
陆田捧着脸说:“像他这样慢条斯理的人,跳起舞也是不紧不慢,偏偏还能踩上节奏。诶,你说江浙那边的人说话是不是都是那种软绵绵的腔调,眼睛挪都不挪地看着你,好像什么事都不重要,只有他面前的人最重要。”
这话说得耐人寻味,伊曼凑过去小声说:“你该不会对他动心了吧?”
陆田受惊般忽然清醒,喃喃地说:“这怎么就是动心呢?我跟他也就跳了一曲舞。”
伊曼说:“那他跟别人跳了么?”
陆田说:“没有。”说完觉得不够严谨又说:“我走之前没有。”
伊曼反问:“那你跟别人跳了么?”
陆田皱着眉头说:“没有,我才不愿意跟别人跳舞。”
“那你怎么跟张老师跳了?”伊曼学着她捧着脸笑盈盈地说:“为什么他可以别人不可以呢?”
这话仿佛问住陆田,陆田思考良久后说:“可能他身上干净。不抽烟喝酒、每天都是洗干净的白衬衫,白衬衫上还飘着上海洗衣皂的味道。你知道,我喜欢用上海洗衣皂。”
听她这么说,伊曼就知道陆田这是还没开窍。
也许那位张先霖老师对陆田没意思,也许有意思,这都是他们俩的缘分。伊曼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你要是在感情上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我愿意跟你一起分析。”
陆田疯狂摇头:“不可能,我哪里会有感情方面的问题。要说有,也是你有,毕竟快要结婚了,许多事情要提前准备起来。”
陆田参加过不少部队婚礼,干脆跟伊曼科普起来,将张先霖抛在脑后。
她们俩一聊聊到半夜,挤在双人床上正要睡觉,窗户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叫骂声。
伊曼撑着胳膊起来,陆田在被窝里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伊曼下床来到窗户边,看到有两个人影在兵民小路上拉扯推搡。陆田也紧跟着下床,悄悄推开窗户缝。
骂人的女人说话声音尖细,对她们而言很陌生。另外一个不断哭泣道歉的声音让她俩耳熟。
伊曼躲在窗帘后面,压低声音说:“哭着的那个像不像前面住着的叶郁英?”
陆田也觉得是她,不说还忘记舞会上发生的事情:“她不是被抓起来了么?怎么被她表姐领回来了?真是可气,我还以为她能多关几天,最好再打上几板子。”
伊曼看的清清楚楚,胖厨子今晚是冲自己来的。后来顾争渡及时出现,胖厨子是个要脸面的人,没有发生必要的冲突。
在胖厨子今晚行动的背后,就是跟他一起出现的叶郁英推波助澜。
后来叶郁英本来跟一位军官说话,俩人聊得很好,被胖厨子干涉。
想来叶郁英跟那位军官没有缘分。她闹出私闯舞会的事,大庭广众下被抓着撵出去,以后再想跟单身军官相亲,可谓是难上加难。最近茶余饭后算是有新话题。
“现在又不是古时候,不至于挨板子。她身份没问题,应该是让她的亲属回去严加管理。”
伊曼对叶郁英没有好感,不想过多关注。倒是陆田不觉得困,站在窗户边上一直听着热闹。
伊曼回到床上昏昏欲睡,差点睡着,忽然陆田低声叫了一声。伊曼瞬间从床上起来:“怎么了?”
陆田指着窗户外面说:“叶郁英伸手往咱们窗户这边指来着,她是不是发现我在这边听热闹?”
她蹲在窗户下面,一惊一乍的。伊曼光脚跑到窗户边,顺着兵民小路看过去,的确只剩下单薄的一个身影,站在兵民小路上往这边张望。
伊曼倏地拉上窗户,板着小脸蹲下来拍拍陆田的背说:“你怎么胆子这么小,还怕上她了?不怕不怕啊,也许是你看错了。”
伊曼这样说,但是她仿佛在刚才感受到叶郁英阴森森的眼神。
伊曼哄着陆田上床,陆田后悔地说:“我平时也没那么好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看看她的笑话。怪我,要是她想打击报复,就让她打击报复我好了。”
伊曼安慰她说:“有什么好打击报复的,她们那么大的声音吵架骂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听见,难道她要挨家挨户的报复过去?”
陆田裹在被子里,露个脑袋瓜说:“也是,她刚才的样子好像个女鬼,现在想想我倒是不怕了。”
“原来你怕鬼啊。”伊曼进到被窝里,枕在枕头上说:“我知道好多鬼故事,你想不想听?”
陆田嗷一声将头埋在被子里不出来,闷声说:“马上是清明节,别开这样的玩笑,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跟你好了。”
“好好,对不住,出来吧,睡觉。”伊曼就在外面笑,笑着笑着打个哈欠,拍拍枕头把陆田喊出来,两个小姐妹裹在薄被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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