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头（1 / 2）

明月剑心宗，琉璃宫。

“这个你已经见过了，白芷，你的大师姐，昨日奉我的命令前往查看剑祖禁制突然消失又重新出现一事。”

“这个，苏茜，你的二师姐，昨日被我罚去面壁了。”

“九日后，就由你们三人参加大比了。”

陆梨雨为陆瑾简单介绍了这两个明月剑心宗仅存的弟子。

还未等陆瑾说些什么，一旁的少女苏茜便鼓着腮帮子，满脸愤愤的开口道：

“师父！大不了我们直接和六宗拼了！为什么还要让这种凡人参加大比啊？让他上去丢人现眼吗？”

“和六宗拼了，我们可以逃，可这师父留给我的千年家业，不能在我手里断绝，万一哪天师父闭关出来，看见他的宗门居然如此破败萧条，一定会怪罪我的。”陆梨雨并没有怪苏茜出言不逊，也没有在意苏茜对陆瑾的歧视，而是借这个机会，将这些话讲给陆瑾听。

“师父！什么千年家业！这个宗门之名如今已然成为了您的枷锁！您本该是翱翔九天的凤凰！却因为这颗破烂的梧桐树，而被永生永世困足于此！再说了，师祖活没活着都还是个问题呢！师父，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师祖，想要报答他的恩情，这千年来的守护时光，难道还不够吗？”苏茜有些气急。

像是被说到了什么心事，陆梨雨的脸忽然有些微红，暮冬初春里那朵提前绽放的桃花，人间绝色。

但她很快便将情绪压下，眉头微蹙：“茜茜！不可以这样说师祖！”说完，还不忘用余光去看了一眼陆瑾。

“师陆瑾，你怎么看？”陆梨雨想问的是陆瑾对大比的看法，可没想到陆瑾的回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弟子以为，二师姐说的没错，师师父你不该被这世俗道德所约束，你应该彻底斩断与师祖的关系，这样你才能走得更远。”让陆瑾改口喊陆梨雨师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出的别扭。

一旁的苏茜见陆瑾居然支持她的意见，顿时觉得这师弟有眼光，虽然没有法力，但见识长远，所以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有所缓和。

“咳咳，我不是说这个，我问的是，你对这次大比有什么看法。”陆梨雨听到陆瑾的话，满眼都是失落，原来这就是师父的真心话吗？

“哦哦，大比啊？我没什么好说的，拿下第一就好了。”陆瑾愣了一下，但丝毫不觉得自己答非所问有何尴尬，毕竟，这番话在昨晚就想对她说了。

“呵！笑话！你凭什么去拿第一？凭你一张嘴？连大师姐都不敢说拿第一！”苏茜听完陆瑾的回答，两眼翻白，一声冷笑，刚刚对他升起来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我或许不厉害，但收拾你，却是绰绰有余的。”陆瑾面对苏茜的挑衅，淡淡一笑。

“哼！大言不惭！你个小小的凡人，也敢妄语？你不怕死吗？”苏茜不屑道。

陆瑾并未再理会苏茜，而是转头，对着陆梨雨行了一礼：“师父，可否借徒儿一剑？”

陆梨雨眼中雪亮，光芒四射，险些就要落下泪来，时隔一千两百年，她终于有机会再看一次师父用剑了。

她素手一挥，悬挂于她帐前的三尺青锋便漂浮而来，落入了陆瑾手中。

陆瑾接剑，手掌轻覆剑柄，一寸一寸将剑拔出，他的气势也随之高涨，待剑完全出鞘，他已然跨过了剑道的第一个境界。

白芷和苏茜一脸骇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她们明显感觉到，她们的剑在颤抖！是那种下位者遇见上位者本能的恐惧，是血脉上的压制，仿佛眼前的少年不是人，而是一柄威压天地万物俯首的剑！

“自年幼握剑之时，我便知道，我会是那剑道魁首，以后，再不会有人能达到我的高度了。”陆瑾喃喃道。他痴痴地看着这把一千年前他送给陆梨雨的第一把剑，有些感慨和怀念。岁月并没有在剑上留下多少痕迹，想来是它的主人对它呵护有加，梨雨这丫头唉。

“天生剑骨，剑心通明，万剑之主！”再一次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剑意，陆梨雨眼中的晶莹，化作了漫天光点，消融于凤雪，带着些许余温。

“二师姐！请赐剑！”陆瑾望向苏茜，白袍飘动，眼中剑意流动，终不似翩翩少年郎，向苏茜请剑。

苏茜全身上下都被笼罩在一股绝望的剑意下，在这股剑意面前，仿佛世间一切皆为蝼蚁，人之渺小，如沧海一粟。

她拔剑欲战，却惊讶的发现，她的剑紧紧贴着剑鞘，根本拔不出来！

这意味着，她的剑，未战而先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