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当着他最爱的女人的面(2 / 2)
聂南深和樊天逸都站在这里,也没谁有胆子继续呆下去看热闹,除了原本的几个当事人都在原地没动,没一会儿这片就像是被隔绝出来的一片。
音乐声依旧嘈杂。
“言晏,出什么事了?”聂南深看到她脸上的红印,心底又是恼怒又是心疼,语气是尽力显得的温柔,“给我说,嗯?”
他伸过的手就要去抬起她的脸蛋,言晏一下别开了脸,“我说了没事,”清冷的嗓音很冷淡,看着又重新恢复吵闹的舞台,淡淡的道,“已经结束了,走吧。”
对于女人明显的冷漠,聂南深眼底有一瞬的戾气浮现,骨节分明的手就这么顿在半空。
樊榆在一旁看着几乎气得跺脚,明明是她被打了两个巴掌,为什么南深哥哥就像没看见她一样,眼里只有那个关言晏那个心机婊?
“南深哥哥,你不要被她骗了,”樊榆连忙出声解释,“她就是背着你出来约会别的男人的,我不过是揭穿了她而已,是她先动的手!”
樊天逸站在一旁,闻言皱了皱眉,并未说话。
聂南深看着言晏寡淡得毫无温度又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生气,而像是现在才发现她身旁还站着别的男人,掀眸睨了一眼,眉目没什么变化,倒是冯恒在察觉到男人视线的时候,只感觉一股凉意从头蔓到脚。
收回手插入裤袋,回头淡淡睨着一站在良黎身旁的女孩儿,直接忽略了第一句话,不温不火的开腔,“你说,她打了你?”
“是啊,”没注意到男人眼底的凉意,她小声的道,“我妈妈看不过去,然后才出手教训了她一下,南深哥哥,你不要怪我妈妈。”
樊榆年纪小不懂事,聂南深自然没心思去计较,但是……
看向自他出现后就没说过话的女人,眯起眸,笑,“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樊太太来教训了?”
言晏是什么性子他比任何人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正如她所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小打小闹就算惹了她有时候也嫌懒得脏了自己的手。
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出手打人,如果不是真的触及她的底线,没必要将自己显得那么没格调。
良黎对上男人的眼睛,兴许是那眸中冷意太甚,女人心底没由来的升出一丝退缩。
在聂南深和关言晏刚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的女人一旦受了什么委屈,聂南深是无论如何也会替她讨回来的。
但她会退缩,不代表她身旁的男人也会。
樊天逸还不至于让人当着他的面对自己的女人女儿出言威胁,于是开口,“聂南深,带着你的女人走,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他的视线从言晏身上扫过,最终停在男人脸上,“当然,这件事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原本在看到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言晏心底就凉了一截,此时听到这句话更是面无表情得厉害。
“不行,”不知是不是因为男人刚才说的话突然让良黎有了底气,话还没经过思索就说了出来,“关言晏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打了小榆两巴掌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良黎没看到樊天逸拧起的眉,直接对上聂南深的视线,不卑不亢的道,“聂总,这件事你总得给我个交代,你让言晏给小榆道个歉,这件事我们才可以不追究。”
“追究?”
聂南深眯起眸,还没说话,身旁一直没出声的言晏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樊太太,您这句话说得未免有失偏颇了,”她低垂着的眸抬了抬,温温凉凉的笑着,“分明是樊小姐率先开口肆意诋毁我的家人,这件事要说也是樊小姐先挑起的……”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要她道歉,可是一旦承认是她错了,那岂不是证明她姑姑就是樊榆口中那样的女人了?
她视线直接掠过良黎和樊榆,毫不避讳的对上樊天逸的目光,“如果非要我给她道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樊小姐肯收回自己说过的话,道个歉能是多难的事儿?”
女人笑得轻轻巧巧,聂南深盯着她温凉的侧脸,好半天才开口,“她说什么了?”
对于她说了什么,不光聂南深好奇,其实就连良黎过来时也没来得及问,到底是什么样的话能惹到她。
“说什么?”言晏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胸前发梢言笑晏晏,“说的无非就是我姑姑年轻时和初恋纠缠不清被丈夫赶出家门,原因是什么婚内出轨啊,终身不孕……之类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看聂南深,而是直直的看着对面面容冷漠的男人,那眼里的讥诮都快溢出来了。
良黎垂在身侧的手指微紧,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
樊天逸一张英俊轮廓成熟的脸没什么表情,唯有那镜片下不容堪破的双眸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沉郁。
有将近十秒的时间没人说话。
“怎么样,”她看着对面的一家人,不深不浅的笑着,“现在,到底是我该道歉,还是樊总和樊太太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原本她是不打算再深究的,可是偏偏别人就是要抓着不放呢,这会儿她也是真的蛮好奇的,到底是谁会给樊榆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姑姑出事的时候……樊榆貌似还没出生吧?
良黎咬着唇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也没想到会是因为樊榆说了这样的话才惹怒了关言晏。
但不管怎么样,关言晏打了樊榆是事实,然而她还没开口,男人的声音就已经在身侧响起,“小榆,向关小姐道歉。”
良黎不敢置信的看向身旁的男人,然而扭头就看到男人敛着眸冷漠的神情,喉口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了张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樊榆同样诧异的看着自家父亲,“爸!”
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听错了,这局面转换得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分明是关言晏做得不对,为什么到了现在该道歉的人反而是她了?
而且她妈妈明显也是站在她这边的。
言晏对于男人的反应也不意外,将良黎和樊榆不甘又恼怒的神情纳入眼底,挑了挑眉,“向我道歉?不是吧,”女人脸上虽然笑着,但眼里半点笑意也无,挑衅的意味很明显,“樊小姐难道不是该给我姑姑道歉吗?”
樊天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指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嗓音很沉很淡,“今天的事,我替小榆向你姑姑道歉。”
言晏怔住,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爸!”
樊榆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父亲会对人说出道歉这两个字。
从言晏这个角度看起来,常年面瘫的男人依旧是面瘫,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甚至连眉梢也没动一下,别说樊榆,就连她也没想到,更何况还是当着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和最疼的女儿面……
女人脸上最后一点弧度也消散无踪,由衷而来的寡然无味。
她看不真切,不代表良黎也看不到。
男人英俊的五官成熟淡漠,只有距离近细了看才能捕捉到那常年被掩在镜片下的墨眸有些暗色。
是只有一人才足以令他有的动容。
这一瞬间,仿佛被隐藏了多年的某种感觉再次被翻了出来,心底蓦地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难堪。
………………
出了名爵,夜色已经很暗,黑色世爵停在路边,男人半个身子倚在车身上,地上落了一地的烟头。
帅气的人名贵的车,尤其是在名爵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夏天的夜里这处来来往往进出名爵的认识那张脸的就算了,不认识那张脸的也总有穿得少穿着性感的女人走过去搭讪。
但无一不被男人一个烦躁的滚字给打发了。
来了两三个搭讪失败的女人,男人眉间阴郁更甚,但半点没有要回车上等的意思。
从兜里又掏出一支烟来点燃,聂南深单手放回裤袋里,左手指尖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隔着青白色缭绕的烟雾,一双墨色的眸沉沉的落在不远处的两道人影上。
与其说是看着那两人,不如说他的视线里一直只有女人纤瘦的身影,因为只有一个背影,他看不见她与对方说了什么,甚至连表情也看不到。
冯恒站在言晏对面,越过女人肩头能看见刚才那个被聂南深一句话打发的女人脸上布满失落的神情。
但也不过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落在女人干净但还有红痕的脸上,有些担心的问,“关小姐,你脸上的伤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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