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炮着炮着就成灰了(2 / 2)
车内的空气都安静了几秒。
突然,女人娇巧的笑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关言晏看着面前的男人,精致小巧的脸蛋笑得很乖巧,“聂公子,你就不打算听听假话吗?”
真话都说了问假话还有什么意思?
但聂公子看了一眼身旁小女人一脸就等你问我的架势,微微弯着的眸犹如夜空中的月牙儿般水灵水灵的,心神微动,还是很配合的开口,“假话是什么?”
“假话啊……”言晏漫不经心的拨了拨眼前的长发,望着黑暗得看不见道路的远方,轻轻袅袅的笑着,“大概就是觉得我太年轻了,不应该这么早就跨入婚姻的坟墓。”
她表情十分的无奈,“聂公子你也知道,我之前除了和裴景旭那一场不算恋爱的恋爱,目前为止还没能被一个男人好好追求过。”她似在叹气似在可惜,“女人都有那么点粉红少女心的不是吗?”
很正常的理由,婚姻对于每个女人来说都是坟墓,憧憬美好的爱情,谁都会,更何况,她还这么年轻。
聂南深轻佻的笑了一声,“原来未来的聂太太是想在结婚前体验一下被男人追求的滋味。”
言晏微微拧了下眉,但还是没说什么,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聂南深,结婚对于你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更何况还是一段不谈感情的婚姻,”她静静垂眸道,“我承认我斗不过你,你如果真的要娶我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是相信我,就算我答应了,离婚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有些软软的,很无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的那种,“哪怕你真的会忘了秦小姐,但后面你也会遇上另外一个真心喜欢你,并且你也喜欢的姑娘,你和我这样耗着真的挺没意思的。”
聂南深看着女人一字一句的组织着措辞,细白的手指捏着安全带都微微用紧了力道,那模样,真像是个被他欺负厉害了的小姑娘。
聂南深好像现在才想起来,面前这个女人确实也只能算个小姑娘,她大学都还没毕业。
急促的刹车声蓦地响起,黑色世爵停靠在路边。
言晏下意识去看身旁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车。
男人被包裹在夜色中英俊到极致的脸依旧看着前方,低沉的嗓音带着夜里微微拂着的风的气息,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下午两点的上班时间,拿着证件到民政局等我。”
言晏诧异的看着他,她说了这么半天,这个男人一点没听进去的吗?
但她还是下了车,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聂南深,今晚给我的时间,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夏末的风有些微凉,混在她同样微凉察觉不到温度的声音里,“也许明天你一早起来,就会发现其实我说的话还挺有道理,你就不那么着急把自己往坟墓里送了,”淡淡的道,“顺带还带上我这个陪葬的。”
话音落,男人依旧没有多余的反应,只侧脸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包,继续淡声道,“你的行李都在詹聿那里,明天我会让人接到别墅。”
最后一句话说完,聂南深已经发动了车,很快消失在了车辆川流不息的茫茫道路中。
言晏在原地站了好半天,直到再一阵冷风吹来,她浑身忍不住哆嗦了下,才转身往一个地方走去。
聂南深停车的地方不算偏僻,属于很好打车的地段。
女人纤弱的身形混在人群当中,一眼望去就很容易找到的那种。
她摸出手机,给聂安苏打了个电话。
莫斯科应该才下午四点左右,但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才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唤她,“宝贝儿,怎么了?”
言晏脚步正好停在一家电影院门口,晚上看电影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小情侣,她看着面前整整一面墙的玻璃橱窗里的电影海报,淡淡的道,“安苏,我好像要上演一段狗血的三角恋了。”
“嗯哼?”前一秒还口齿不清的女人下一秒就从病床上跳起来,“言晏,关家破产你沦落到要做演员去了吗?”
聂安苏拧着眉想了想,演艺圈除了偶尔那些肮脏的潜规则之外,好像是挺不错的,来钱快不说还能勾搭各种小鲜肉明星。
但是有她家在自然不会让言晏被人给潜了,于是刚放下的心立马开始八卦,“话说你要去拍电视剧还是拍电影?角色定下来了吗?女主还是妖艳女二?”
“……”
面对聂安苏一串连珠带炮的问题,言晏挑了最后一个来问,“你觉得我适合什么?”
“我家宝贝儿长得这么好看,你现在虽然落魄但好歹出身好气质好,当然是妖艳女二适合你啊!”聂安苏想也没想就道,“这年头的女主都是灰姑娘来做的,那土鳖造型都配不上你高贵冷艳的气质。”
“……”
“言则,咱们这种出身的还没翻身的机会了?”
“有啊,按照言情的套路,富家女的标配就是妥妥的穷酸小子。”
言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抑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嘴角都有了微扬的笑容,“那么可能来个炮灰女二更适合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主是谁?帅吗?好看吗?演霸道总裁的还是邻家哥哥的?”
言晏垂着眸,云淡风轻的道,“你哥。”
电话那边蓦地沉默了两秒,两秒后女人爆粗口的声音直接不带任何杂音的传过来两个字,“我靠!”
挂了电话之后,言晏几乎可以想象聂安苏立马打电话炮轰聂南深的神情。
不说安苏能不能改变聂南深的决定,起码能让那个男人今晚睡不着觉也是一件为民除害的事。
她真的挺不想在一段没有她的三角恋里成为炮灰的。
是个运气好的女配角最后还可能洗洗白重获新的人生重新开始,可是她的运气一向不算好,她怕自己这个炮灰,炮着炮着就真成灰了。
……
晚上十点,詹聿回到公寓的时候,言晏已经将自己的行李都整理好了。
其实算起来她也只在詹聿这里住了一个晚上,后来的好几天都是被聂南深关在公寓里的,所以也没什么东西好整理的。
导致詹聿回来发现书房的灯亮着,敲门推开的瞬间看到的就是女人跪坐在地上望着打开的行李箱怔怔发呆的模样。
“言晏,在想什么?”他刚才敲了好几声门她都没听到。
见詹聿进来言晏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啊,整理行李。”
詹聿走了进去,低头就看到行李箱里摆放着的一推证件,户口本,**,还有护照。
言晏将东西全部收拾好,所有证件全部放到随身的包里,才淡淡的道,“聂南深非要娶我,我总不能真的任他宰割。”
詹聿明显吃惊的看着她,“他真的要娶你?”
不怪他不知道,这几天局里的案子太多,一些走黑的势力也正因为一批货起争执,他最近几乎都是睡在局里,压根没注意到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就连知道言晏这几天不在这里也是因为前两天回来拿资料的时候发现屋内几乎没人居住的气息,才大致猜到她应该是有什么事需要解决。
当然,就连昨晚在樊家发生的事故也被聂南深和樊天逸二人压了下来,整个江城几乎没人敢胡乱报道出什么,他就更不清楚了。
言晏坐到床上,两条欣长的腿也放到床上,就以双手抱住膝盖的姿势将下巴微微放在上面,看着面前一身正义凛然眉目沉静的男人,突然道,“詹聿,你也是男人,你说聂南深明明喜欢的人是秦思砚,他为什么就非要娶我不可呢?”
詹聿双手放在裤袋里,微微垂着的眼望着女人将自己几乎蜷缩成一团的模样,一双凌眉渐渐拧起,半天,才缓缓的道,“大概是觉得,在前面三番两次的纠缠中,和你玩着挺上瘾。”
上瘾么……
言晏微磕着眸轻声的笑了出来,“看来这次如果再出了什么差错,我就真把聂南深得罪得不轻了。”
果然,有些人一开始就招惹不得啊……
还是像聂公子那样……疵瑕必报的。
……
聂南深走进别墅的时候,在看到客厅亮着的灯时一下蹙起了眉,直到看到余妈的身影,像是这才想起家里雇了个佣人,眉间褶皱才淡淡松开。
他之前在伦敦进修的时候就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哪怕回到江城也一直一个人住。
余妈见他回来连忙上前接过男人手里的西装,见只有他一个人,问道,“先生,太太今天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男人正解着领带的动作一顿,旋即淡淡的应了一句,“嗯,她明天过来。”
说着抬脚上楼。
余妈看了眼男人眉心浮着淡淡的不悦,顿时识趣的没再问,所以果然是两口子吵架了吗?
“对了先生,”接着又想起了什么,余妈忙叫住已经抬脚上楼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来,“这是今天早上我在您卧室的浴室里发现的。”
说着将东西递到男人手中,聂南深低头看去,是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