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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也会有来自对生命的恐惧和敬畏,但是郁月城淡定得可怕。
“你想了多久?”郁闻礼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不明显的颤抖。
“从确定有这个可能,到今天。”郁月城看了眼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一百天。”
郁闻礼压住一阵恶心,这个推测虽然还没有明确的依据,只是想想,就已经让他喉咙发紧。
“小燃,他知道吗?”他干涩发问。
郁月城:“还不知道。”
“我不打算告诉他。”他说:“至少没所有证据链对上之前,······等过几年他大学毕业,再说吧。”
郁闻礼看出来他几次考量,其实都是碍于这件事如果是真的,方渡燃有权知道真相,但郁月城也的确不愿让方渡燃这个当事人知道。
“或许是你——不,是我们想多了。”郁闻礼希望自己还能心存侥幸。
郁月城面色不改:“但愿。”
“咚!咚!咚!”
卧室门忽然响起来,把郁闻礼吓了一跳。
郁月城正在沉思,听到敲门声,还没来得及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门就被打开。
方渡燃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睡衣,头发一副刚被被窝里爬起来的样子。
他一眼看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铺满了文件,然后对着郁月城说:“现在进展很难推进吗?”
郁月城微微呆滞,转头跟郁闻礼对视一眼。
现在再收起来资料已经太晚了,郁闻礼敲了一下笔记本先熄灭屏幕,然后站起来说:“小燃,怎么了?这个点不睡觉跑这来。”
“我可以进来吗?”方渡燃看向郁月城。
郁月城稍作沉默,最终放他进屋了。
“可以。”他说。
方渡燃从拖鞋里走出来,赤脚踩在长绒地毯上,径直走到茶几旁边,绕过站起来的郁闻礼来到另外一侧,自顾自地坐下来,随手拿起一张郁闻礼整理出来的有问题的事件条列查看。
“到哪一步了?”他自然问。
仿若他一直都在这件事的调查里,没有带来一点生疏。
郁闻礼可能没听清他的话,但是在沉思的郁月城刚刚听清了。
方渡燃问的是······
“推不动了吗?”方渡燃恰好又问。
郁月城看向他,刚才方渡燃问的也是这句“在进展很难推进吗?”
“我半夜睡醒,想起来倒杯水喝,看到楼下多了一双鞋,好像是大伯的,我就来你房间看看了。”方渡燃如实说。
他没有说谎,但他是先看到走廊和楼下都没有关灯,所以特意在楼下的落地窗看了眼,院子里多了一辆车。
再去门口查看,发现郁闻礼的鞋,找了一遍三楼没有人,才来到郁月城的卧室。
他是不想打扰郁月城休息的,要不是确定他们真的都在里面,他不会敲响这扇门。
郁闻礼刚从郁月城这里听到毛骨悚然的推测,这会儿方渡燃又来了,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有找到热水吗?”郁月城稳住心神问。
“嗯,喝过了。”方渡燃说:“我还是不习惯从水龙头接水喝,还好你这和国内没区别。”
“坐吧,大伯。”方渡燃看起来比他还要熟稔。
郁闻礼坐下来,刚在恐惧的气氛里受僵解冻的四肢,因为方渡燃这个当事人就在眼前,变得不自在起来。
关键是桌上全是相关资料,每一页有所蹊跷的事件都写着方正海的实验室,和方正海这个人,包括方渡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