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好男人典范(1 / 2)
徐诚回门,家里不算热闹,街坊四邻都不敢来玩,亲朋也多克制,家里一桌酒就摆完了。
江知与带来两笼汤包添菜,吃到的人都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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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诚之前吃过,知道是冰库冻的虾和蟹,就说今年也冻一些。
糖厂开了冰窖,实际用冰以硝石制冰居多,利用仓库现有的石板隔层,添水加硝石就好,更换方便,无需耗损存货。
席间闲话,句句喜庆,以祝福和期盼为主。
宴过三巡,林庚识趣,和徐诚分开,跟岳父和大舅哥续桌吃酒吹牛,给他们说体己话的时间。
徐诚有条有理,一样样说。
先是林庚家人。
王爷待徐诚很客气,看起来是没什么话说,总体和善,没有为难,也没下脸子立威。
王妃低调,这些年吃斋礼佛,不问外事。对林庚兄弟俩都淡淡的,对徐诚自然热情不起来。
弟弟林启还在少年期,私下里很活泼,还有些稚气。正经到人前,又板着脸装老成。跟徐诚合得来。
再是规矩。
王府有规矩,还挺多的。
因多年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即使远离皇城,在自家封地的王府里过日子,人员也都紧绷着,日常都没人大声讲话。
徐诚还要适应,有人教他,没谁取笑他。
他猜,是因为林庚地位稳固,无可取代,加之态度坚定,所以下面的人,都不敢瞧不起他,更不敢贴面挑衅他。
然后是人员。
王府的人很多,徐诚成亲才三天,还没认全乎。
除却府里的职官,还有外聘的幕僚,其他各方面的大小管事。
他暂时也没见全。已经见到的人,也还算客气。
但也只是客气了。
他在被人认可之前,先被架在了现在的位置上。林庚的身份处境使然,大家不看好他,甚至看他不顺眼,都是正常反应。能维系表面和平,徐诚已然满意。
最后是环境。
王府的宅邸是王侯的规制,内部却很有岁月的痕迹。
像是这座府邸自建成以来,只在日常里不断有损耗,却没有进行相应的修缮维护,让它自然“衰老”了。
这般境况之下,王府只有表面的风光。内里看起来暮气沉沉。
内院里各不相同,给林庚留的院子是最大的。
在新皇登基之前,一直是王妃在那里礼佛。新皇登基之后,林庚不再困于皇城,经常回家,也要说亲,王妃就搬走了。
徐诚感觉王妃是早年担忧林庚的安危,因护不住孩子,精神状态出了点问题。
他记忆里的林庚,还是三岁的稚龄孩童,无助又可怜。全然不是现在高大威猛的样子。
他认不出来,所以冷淡。别人再怎么说,他都当是骗他的。
也是可怜人。
从前吃斋礼佛的院子,自然是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别说通房侍妾了,连个听候差遣的小厮,都是林庚用惯了的下属。
这也是徐诚的熟人们,使唤起来怪顺手的。
京城那头,有没有通房侍妾,徐诚还没问。
没有更好,有也正常。
回门不能在娘家过夜,看时辰差不多,他们这对新婚夫夫就要告辞。
这个时辰回府城太赶了,他们今晚在丰州县留宿。
林庚委托孙知县买了一处宅院,离徐家很近,小了些,住他们俩绰绰有余。
往后回来丰州,徐诚住这里,能随时回家看看。
回门结束,就是正常走动。
徐诚跟江知与约在了糖果屋见面,说糖厂后续的发展和安排。
昨天在家里,徐诚藏着些事没说。
他以后不会常在王府待着,会回来丰州县,频率说不准,看情况。
林庚的差事是外务居多,他嫁了这么个夫君,以后也是个奔波劳碌命。
这样正好,他在内宅待不住。他天生喜欢自由,爱在外头做事。
江知与听了很惊讶“王爷能同意”
徐诚说“有理由的。”
林庚再给他抬身份,都越不过狗皇帝的圣旨。他名义上,就是贵妾。
贵妾是什么东西上不得台面。不能出去进行夫郎社交,也无法做一家主君,主理家务事。
林庚带他出来,还恰好是因为这个身份。
王爷心疼儿子,愧疚心也重。林庚说想要人陪,在外需要人照料,他有什么好拦的
正经过门的贵妾,总好过外面乌七八糟的莫名其妙的人。
江知与听了又生气。
哪有这样子赐婚的
他还想说广平王的不好,但广平王是徐诚的公爹,不好私下议论。
万一被林庚听了去,影响夫夫和睦。
皇帝也不好骂。
江知与憋憋屈屈的,过了会儿,也捏着鼻子认下徐诚说的“好处”。
可以跟着林庚在外闯荡,总好过在王府当囚鸟。
徐诚跟他说糖厂的事。
糖厂从挣钱转为扩声名以后,最大的问题就是人脉圈子太窄。
周边的人脉开发完,加盟商计划就会停滞。
为了保证加盟商的利益,他们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招很多家加盟商。
这样一来,只能继续朝外部拓展。也只有持续性的朝外拓展,才能实现全国开花的目标。
徐诚说“我去外面拉生意,找合伙人,你就负责把生产做好,保证供货量”
一人主内,一人主外。
江知与没有意见。
加盟商计划启动以后,人脉拓展的问题就是最大难关。
最初的加盟商,是用谢星珩的人品和信誉做担保。以后的呢
江知与还想再退一步,让徐诚以后不要再说是合伙做生意的。
他有别的出路,糖厂本来也是以徐诚为主,挂不挂名,他都可以。
徐诚摇摇头拒绝了。
“是怎样就是怎样,不用让。”
糖厂初期是他筹备,发展到现在,多是江知与的点子,再有谢星珩的完善。
以经营来说,他已经占便宜了。更别提最初还是江知与出资更多。
礼让了“厂长”之名,已尽了好友情谊,再让,就过分了。
而且徐诚要被人认可,重要的不是他身上的标签,而是他的能力。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五年。若真的没本事,强捧不得。
他跟江知与说“你在糖厂帮衬我,我也会在皮料生意上照顾你。”
江知与不由想到谢星珩的俏皮话,他说给徐诚听“我们互相帮忙,共创辉煌”
徐诚听了直笑。
他俩聊到皮料生意,另一边,谢星珩跟林庚也聊到了皮料生意。
相比于夫郎组的互帮互助,他俩就直白很多,讲明了互惠互利。
林庚需要大量的熟皮,能给到的直接利益,当然是银子。
订单量大,可以优惠,也会给钱。
第二条是能无偿请来皮匠,给江家的皮匠工团做培训,让他们能在皮料鞣制期间,更快的学会皮革制作工艺。
画的饼子则是谢星珩的抱负,他想要的地位,以及家人平安。
甚至于谢星珩现在给江知与铺的路,都可以。
唯一需求是,近五年内,所有皮料,都要供应给他。
而且要尽江家所能,不论是自家发展牧场,还是外部购入,皮料越多越好。
林庚说“现在的皇帝,不可能给你想要的东西。他下一步,就会对边远地区的女官们动刀子了。他会大刀阔斧的把大启朝拉入他理想的正轨。”
已有历史,在朝中争议较低的女官他都容不下,又怎么能看着小哥儿作出一番事业
不论是民生,还是商业。他都不会容忍。
明人不说暗话,这个生意,是“富贵险中求”。
谢星珩不能拿家人安危去赌。
他答应合作的前提是“如果你能搞定津口县的保密工作,这个事就能成。”
林庚答应了。
为表诚意,他跟谢星珩说“我的主要势力分布,都在边关、边远城区。”
内陆的将士,他不能保证个个衷心。
但皇帝也不敢突然发难,让国防崩盘。
对他的试探,最高也就到此为止。
再来,就是两败俱伤。
谢星珩心中诧异,更加肯定林庚是个聪明人。
身处皇城,处于局中,他被架着做棋子,还能在绝境之中,闯出一条生路。
心智与谋略,都得顶级了。
势弱力微之时,能懂得规避锋芒,不在两任帝王的眼皮子底下发育。
而边关地区,重要也苦寒,
更是危险重重。他能去那些军区,绝不可能是因为受宠、被重用。
能在一次次的算计与死局里,绝处逢生,反因此拿下最能保平安的人脉与兵权,着实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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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珩心中思绪急转。
南部很大,有沼泽的地区不止津口县。
可以多县试点,在人力有限时,用最大的地盘,鞣制最多的皮料。
牧场需要时间发育,但现有的生产力使然,草原商人那里,必然囤积着许多待处理的皮料。
这批存货处理,可以在最短时间里,满足林庚的需求,以应对突发状况。
做大事,要大气。
谢星珩说“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合作,江家出技术,你出人力。”
林庚的势力在这些城区,那里的经济发展起来,带动的凝聚力将不可估量。
他大方,林庚也大方。
“我会预给货款。”
江家这点生意,盘饼子要好多年。他等不起。
有钱
谢星珩很开心。
同时心里更有底。
办大事要钱,养兵尤其费钱。
林庚出手阔绰,手里不缺银子花,说明他的处境尚可,且还有发展余地。
而现在忙着剿匪的皇帝嗯,应该是个穷鬼。
一个上陵府都能剿半年,还有得闹。
不对。
谢星珩灵光一闪,突然记起来,林庚最初出现在丰州县,就是被徐诚误认成山匪头子。
他不由侧目。
难怪有钱啊。
天下的银子,都给他吃了。
边关将士应该也肥了腰包,能吃得饱饱。不然哪能死心塌地
他俩商定结束,结伴去接夫郎。
路上走着,说话就轻松了些。
林庚问他杀精药的效果。
谢星珩不能给准话。
“怀孕是概率事件,只能说我家小鱼现在没动静,这药暂时有效。”
林庚若有所思点头,看来已经在尝试之中。
这么聪明个人,偏在感情的事上犯浑。
谢星珩公私皆有的提醒他“你可以跟徐诚商量商量。”
古代人跟现代人的思想不一样,他们对子女很重视。
徐诚想不想要孩子,他不知道。但徐诚现在的身份极为尴尬。
有个孩子,他的心会踏实一些。
不是地位,是“心灵”的踏实。
林庚怔了下,又一次若有所思点点头。
谢星珩便不多说了。
走路上,看见些买小吃的摊贩,他会停下买些零嘴。
林庚想了想,徐诚跟谢星珩的夫郎玩得好,喜好应该差不多,也跟着买了些。
谢星珩“”
难道我是好男人典范,当代男德教科书
他俩手里拎满小吃,一起来糖果屋接人。
铺子里,江知与跟徐诚说完正事又闲话打趣,好一番笑闹出来,看他俩的夫君拿着一样的小吃,排排站门口的“乖巧”样,都忍不住笑。
两对夫夫,重新组合,结伴回家。
走在路上,江知与看谢星珩能边走边吃,好生羡慕。
“你怎么做到的”
他就不能边走边吃,拿着吃的,需要站在路边啃。
谢星珩说“忙起来自然学会了。”
他当卷王的时候,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江知与抓着个饼子,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眼神逐渐萌发幽怨。
“你是给我买的,还是给你自己买的”
谢星珩听乐了,当即带着老婆在路边找了个空地站着,两人在街上啃饼子。
很普通的葱油饼,可能是在路边吃的原因,有人看着,江知与不习惯,又忍不住想要啃咬,他感觉更香了。
谢星珩看他吃得开心,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开发一下小吃街。
现在的小吃,是以填饱肚子为主,没什么花样。
嗯他们在家里试试也行,也馋馋两个小宝贝。
趁着他俩还没长大之前,多欺负一下子。徐诚回门,家里不算热闹,街坊四邻都不敢来玩,亲朋也多克制,家里一桌酒就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