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我还得偷狗呢(1 / 2)
“祝燕儿同志怎么哭成那样?”韩红兵双手搭在露台的栏杆上,扭过头,看向客厅,沙发上,自由妹正轻声安慰着祝幼君。
谢虎山也转过身,后背抵着栏杆,看向祝幼君:“还能因为啥,因为亲戚呗。”
“没找到?”
“打听到了,1948年,她那位太奶奶一家就卖掉了房产,搬去了更自由的美国。”谢虎山说道。
在港岛,打听有钱人的消息并不算难,尤其打听人的时候也舍得给小费的话。
谢虎山这处套房的管家不认识照片中祝幼君的奶奶,但他知道如何去找线索,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小费之后,他建议谢虎山和祝幼君通过照片上那位在旁边站立的自梳女佣下手。
这位管家告诉谢虎山和祝幼君,说他知道附近有几处“姑婆屋”,建议谢虎山和祝幼君捐了一小笔费用给“姑婆屋”,那些老妈姐一定愿意帮忙。
所谓姑婆屋,是几名少年时立誓终身不嫁,义结金兰的自梳女一起攒钱买下的房产,老去时结伴而居的住处。
通过给这些自梳女捐了一小笔钱买日常用品,这些自梳女发动了她们的港岛朋友圈。
通过这个群体的扩散,一些人的回忆与辨认,在祝幼君来港的第五天,她就轻松见到了照片中服侍自己太奶奶的自梳女佣,如今已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对方告诉她,当时还年轻的祝家老夫人带着子女于1937年来港岛购置房产定居,自己被对方亲自请去照顾年幼的子女,既当贴身佣人,又当管家。
港岛沦陷期间她曾陪祝家人去澳门躲避生活数年,直至重光后才又回港。
老夫人一直去信内地,托人打听自己失联的丈夫与长子消息,按照自梳女的话来说,那些年单单是花掉的电报费和托人送信的人情,都够在港岛买下一栋楼了。
只是兵荒马乱,始终音信皆无。
夫人为此大病一场,抗日战争结束之后,她想搬回沪上旧居,可没等养好身体动身,内地又打起了解放战争。
夫人的娘家此时已经移居美国,加上夫人思念丈夫,身体一直不好,夫人的娘家哥哥从美国来港岛,替她做主卖掉了港岛的房产,遣散了家里的下人,保镖之类,以帮夫人治病的理由,把妹妹和两个外甥,一位外甥女带去了美国。
至于具体去了美国哪里,这位自梳女佣也不清楚,祝夫人当年想要让她一起同行,但她不想离家太远,客死他乡,所以跟祝夫人辞了工。
祝幼君刚开始得知找到女佣时有多惊喜,得知最后结局是就有多绝望。
她运气好,挣扎来到了港岛,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再跑去美国吗?
再胆子大,她也只是个十八的姑娘,回来的路上没落泪,谢虎山就觉得这姑娘还行,结果一进客厅,就伏在沙发上一直哭到了韩红兵带着自由妹回来汇合。
韩红兵听完谢虎山的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换了话题:
“谢斯令,港岛的会道门余孽好像跟缺心眼儿一样,而且都是他妈当伪军的好材料……”
这是韩红兵这几天得出的结论。
“怎么了?”谢虎山问道。
“你就说打架吧,咱们打架,一旦约好,那肯定是先下手为强,这些货是啥呢,都开始抄家伙了,还搁那废话呢,说一大堆,他还没说完呢,我都捅完了。”韩红兵笑着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跟资本主义的会道门余孽打架遭遇:
“林美洋同志后来告诉我,说他们打之前还要说自己是什么教什么门派,自己师爷是谁,师傅是谁,自己在哪瞎混,有多少兄弟啥的,我寻思可去你大爷的,咱们在浭阳县出去打架那时候也不用这么麻烦呐?”
“最Der的是啥呢,我把他们那边带头的捅躺下,他带来的兄弟居然就不动手了,明明是不敢动手,他们还他妈能理直气壮的骂我,说我不等对方说完就先动手把他干躺下,是不守规矩。”
“那他妈我又听不懂那个傻比叨咕啥,你说我打架也不能带林同志当翻译啊,咋得,当年八路军和日本鬼子打架时,旁边还得带俩翻译?干就完了呗,干躺下你说啥就是啥!”
看到韩红兵一脸认真的评价港岛黑社会都是傻比,谢虎山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谢虎山笑起来,韩红兵说道:
“真事儿,你乐啥,还有啥呢,投降倍儿快,现在我出去打架,身边跟着好几十号人,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咱俩那位宝哥,说都是打不过我,投靠过来跟我混的,我寻思混尼玛個蛋,你们户口又不是中坪村的,怎么混?收秋你们能跟我一块儿干活啊?”
“你不知道,可他妈能说了,咱大哥和林同志告诉我,说这些人都愿意跟我上刀山下火海,出生入死啥的,快一边玩去吧,他们大哥被我捅躺下都没见他们帮大哥跟我动手,我还能指望他们能真心实意跟我当哥们儿?”
“哈哈哈哈~”谢虎山大声笑了起来:“港岛这些会道门余孽,可能觉得这就是讲义气。”
“这战斗意志和忠诚度,谁他妈敢跟他们讲义气,伱敢啊?”
“真打仗你都得担心这些人投靠敌人,这不纯纯伪军嘛?胆子还小,看见我打瞎人家一只眼,都他妈吓得好像我杀了个人一样,而且他们打架,拿刀专朝肉厚的地方砍,那他妈能砍死人?”
“连咱几个里最差劲的马三儿都不如,有一回咱们和南郑庄的人打架打急了眼,马三儿肚子挨了对方一军刺,好歹还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起个抿铲,把对方眼珠子扎瞎一个,至少一换一。”
“废话,农村打架多野蛮,死人闹出人命都不用公安局出面,大队就调解了,港岛哪个会道门要有咱大队的本事,早就做大做强了。”谢虎山对韩红兵调侃道:
“下次你都不用打,直接给他们脱裤子看看,告诉他们你铁懒子的外号怎么来的。”
韩红兵的Der上有一条刀疤,大概一拃多长,和其他大队打架打急了眼,对方趁他落单把他抓了,威胁要劁了他,只要韩红兵服个软磕个头就放人。
对方就要一个面子,可韩老二这个货就是不服软,瞪着眼睛骂对方,让对方有本事劁了自己,你不劁了我,我肯定劁了你。
逼得对方在一帮同伴注视下下不来台,把他吊树上,可最终也没敢真劁,只是割破了皮吓唬吓唬,给韩红兵留了一道疤。
伤好之后,他带着谢虎山,陈大喜等人找过去寻仇,说到做到,把对方两颗卵子一脚一脚踹到直至坏死摘除。
最终经大队出面调解,赔了对方家里二百多斤粮食,二百块钱。
这要放在港岛这些混混身上,真让敌人拿匕首给自己的Der割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恐怕早就求饶了,不可能跟韩老二一样,还敢骂脏话呛火。
所以现在韩老二嫌弃港岛混混战斗意志太差,和浭阳县的民兵们不能比,谢虎山觉得他这都算是在侮辱野蛮生长的农村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