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冲动(1 / 2)
跟他比一场?
开什么玩笑,在场的人里谁不知道许书航的赛车水平在承阳是名列前茅。不然就他那种讨人的性格怎么可能总是被选去当首发。
这人分明是仗着自己有点实力,就想给骆其清一点教训。
骆其清才刚来不久,新人也免不了会有点自负,再加上他又有背景,搞不好还真会应战。
那岂不是正中许书航下怀。
唐明海还在想着如何替他解围,结果就听见骆其清直截了当道:“抱歉,但我拒绝。”
?
怎么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骆其清毫无所谓地迎着他,表明自己的态度坚决。
他不想下场,更不想和这个人比。
“怎么?”许书航并不意外他会拒绝,毕竟都不需要比都可以猜到最后的结果,但他还是变本加厉地激他:“还是说...怕输给我没面子?”
骆其清稍微皱了下眉,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不依不挠。
虽然这几年他的气焰已经有所收敛,但也不意味着他会成为一颗软柿子,所以在许书航把话说得更难听之前,骆其清十指交叠放在腿上,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所以你是觉得赢了我,才能让你找回一点尊严吗?”
“你说什么?!”
许书航的话顿时都哽在喉咙里。
“我指出你一个驾驶错误,你就要百般刁难我。”骆其清没有丝毫动怒,反而微微牵起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你自尊心也真够脆弱的。”
说完这些之后,也不再等他有什么回应,骆其清拍开衣服上的褶皱站起来,绕过许书航几个人径直离开了休息室。
他想出去透口气。
在门合上的那刻,他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周棘。
两个人离得很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骆其清甚至能看见周棘右眼下的那颗泪痣。
他还没从刚刚的思维中转换出来,大脑还处在放空状态,所以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怎么每次你都在墙后?”
结果话一出口,他就发现这样说话不太合适,只能又赶紧低低说了声抱歉。
但周棘就像没听见骆其清说的话似的,只是问:“为什么不跟他比。”
“啊?”骆其清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刚刚里面的对话。
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骆其清说出自己的理由:“不想。”
不想?
怎么会不想。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年众多高校的赛车协会联合举办了一场友谊赛,但他们协会里有个成员因为不服首发人选是骆其清,就故意诋毁他是通过巴结领导才拿到的名额。
那时候的骆其清是怎么做的?
在得知自己被造谣后,骆其清直接就翘了那节课去找那个造谣的同学,然后当着全部协会成员的面,他说:
“咱们现在就下赛道比一场,只要你赢了我,名额我绝对不占。”
结果显而易见,骆其清不仅赢了,还比那人快了一秒半。在赛场上,这个时间差足以让名次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最后谣言不攻自破。
那现在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
“你受伤了?”他问出来的时候,声音中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但他再也想不出来更为合理的解释。
说话的同时,周棘一直在观察骆其清的表情变化,不想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有。”
骆其清几乎是立刻就作出了回答。
但看见周棘神情没有改变,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说法。于是骆其清又抻了抻手脚,反问道:“我能进车队,能有什么问题?”
“......”
这话不假,在和车手签订合同之前车队经理肯定会看车手的医院体检报告,以确保车手可以正常为车队效力。
虽然猜测被否决,但他还是在自己都没意识的情况下,眉梢微微舒展。
那到底是为什么。
他企图从骆其清的举动里找出哪怕一丝线索,但无论怎么努力,仍是一无所获。
然而,在周棘看不见的地方,骆其清双手揣在口袋里,指甲几乎快要划破掌心。
他能猜到周棘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也不愿意让两人关系再继续僵化,所以他只能找借口匆匆逃离现场:
“我去趟洗手间。”
周棘看着他快步离开的方向,目光如晦。
下午的训练结束之后,许书航独自来到了练习场。
这和他以往的习惯一样,在集体训练后再单独来训练场跑两圈保持感觉,而且中午在骆其清那他可谓是脸面尽失,他必须要通过这种极限运动来发泄怒气。
可当他走进后场,就模糊地看见远处还有个人影。
这个时间怎么还有人在这?
他以为是工程师,结果走近之后,才发现那人是周棘。
平时他们就没什么往来,再加上他现在的心情本就不好,就更是不想搭理他,便一声不吭就要绕开他去拿头盔。
可谁知周棘却叫住了他:“喂。”
“有事?”他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头盔在周棘手里转了个圈,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但开口时整个人又露出了锐利的锋芒,“跟我比一场怎么样?”
“怎么?”许书航倏地联想到中午的事,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你不会是想替那个关系户出头吧?”
见周棘没搭腔,许书航大致有了判断,继续道:“周大少爷已经沦落到要讨好其它资方了?”
“比不比?”周棘烦躁地又问了一次。
“你当我蠢?”许书航靠在墙边,觉得周棘这话问得可笑,“跟你比我自讨没趣?”
他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跟周棘比很大概率都是输,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结果这时周棘却又说:“你开新车,我用旧车。”
这回轮到许书航沉默了,他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周棘,似乎是在思考这个人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