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人轿(1 / 2)
如此日子平淡,安稳几日,村民都很热情,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似乎没有什么烦心事,每个人都乐呵呵的。
村民中何大娘最是热情,一日三餐恨不得日日亲自做了送来,其他乡邻也将自己家里值钱些的吃食都放在了小院门外。
因为何有为下令,吩咐众人不得扰二人的清修,所以这个小院一时也没什么人打扰,进出的也只有何大娘并何岳几人。
张束山不知是不是孤寂太久,几日便与何有为称兄道弟,除了夜夜酗酒,也应了何有为的请求,白日里去往村里演武学堂只指导年轻武者,又或者与他们说些外面的奇闻趣事。
每个得他指点的人,都有一番进益,尤其是何岳与一个叫何术的年轻人,可谓是突飞猛进。
董尘打着身体虚弱的名头,一直躲懒不愿出门,向村长讨了几本书来,日日宅在院子里,躺在那巨大的银杏树下,光着脚丫摇晃着摇椅,以他所在的地方,正好能看见演武学堂,看着他们汗流浃背的模样,他避免自己笑得太大声。
只有在夕阳落地,满眼一片金黄色的时候,何岳几人下了学,便来叫董尘逮兔子,山鸡。
因为董尘箭法好,所以最近几日大家的收获颇丰,村民伙食几乎顿顿有肉,只是十几个玩伴里,常常不见何术几人的影子,何小虎每次都撅着嘴道,“人家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才不跟我们这些人一起玩。”
某日董尘又起的晚了,取了桌子上碧绿匣子里存放的新鲜柳枝,将其折断,蹂躏一番便在茎上出了许多的毛毛,用那毛毛刷牙,极其干净。
刚推门出去,便听见山下远处又吵闹声,临着院子篱笆一看,村口竟围了许多的人。
他迅速回到屋内,将床边小几上张束山晨起熬的粥,囫囵的喝了半饭,便觉得没味道,将碗旁边的糖吃掉后,自须弥戒里找了一件深蓝的长袍。
出门行去,少有路人,看来都去了村口,行过两条小巷,董尘看见张大金背着一袋子精铁像铁匠铺走去。
“诶,大金叔,村口怎么了?”
“害,隔壁水行村又过来抢亲。”张大金把肩上的布袋子放下,两只手用短衫擦个干净,摇头叹气,“还不是欺负月柔丫头是个孤儿,爹娘自幼便离了她去,她被养在花奶奶的家里,没过两年,水行村忽然拿着月柔娘的一块玉佩信物上门来提人,说是他爹娘一早定过娃娃亲的这人都死绝了,咱们定然是不认的。”
“从那以后,每过两个月就得来闹一通,这都不知道是多少回了。本来咱们村和水行村关系还算交好,有为叔和那尚衫老头子还能互道兄弟,可从那件事以后,尚衫也不露面了,尽叫他们村一群地痞流氓来闹。可能是他们说话也难听,小岳子一时气愤,带着小虎子他们烧了水行村的粮仓,从那以后,咱们和水行村的关系就算彻底离心了。”
“哦对。”张大金忽然神秘兮兮的说,“本是我们这种村庄,村长若是个灵者已然是了不得了,便自封为本村供奉,那尚衫自己就是灵者,不知又何处请了一个供奉来,现在那有两位供奉坐镇,一时十里八村无人敢欺,这才硬气的四处抢姑娘。”
“抢姑娘?不是说是拿着信物来求亲吗?怎么还抢上了?”董尘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对劲。
“谁知道那信物是不是真的,刚来的时候村长还犹豫呢,可是后来听说,他们拿了好几个信物去附近乡村求亲,有些村子怕他们,不得已嫁了姑娘过去。”张大金压低声音看看左右无人后才说,“有两个没过两年就死了,还有两个活着,却一直不让人见,据说村人有偷偷的溜进去,被水行村的流氓打出来了。”
辞别张大金,董尘越想越不对。若按大金叔所说,这不是明显抢人吗?
快要临近村口的时候,董尘听见一句极其猥琐的话,“既然花大姑娘不能嫁,那把花二姑娘嫁过来也行,今日你们要是不交人,我们可自己进去抢了啊。供奉说,让我们看看那姑娘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难请。”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言语猥琐,实在令人作呕。
何岳涨红着脸,若不是被何小虎死死拉住,恐怕此时弯月朴刀早就砍上去了。
人群的最后面,张束山坐在紫竹木椅子,手里拿着一只紫砂茶壶,对着壶嘴悠哉的喝茶,看见董尘,一招手将他揽在自己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来凑热闹,这几日都快闷坏了。”
张束山拍拍他的脊背,轻言道,“今日这热闹可是不好凑的,看见他们的影子了吗?”
董尘闻言看去,影子厚重全无意象,可是第二眼看去的时候,浑身冷汗爆出,那影子是灰色的,而且影子形状与人型都不一致,有些臃肿,有扭曲,只是一堆人的影子混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是死人?”
“嘘。”张束山提醒道,“别吓坏了他们,看见林子里面藏的红花轿了吗?看来今日他们一定要抢走一个的。”
董尘踮起脚尖向林子的方向看去,可是凭他现在的五感,还看不见那么远的东西,可是林子里却有一道微乎其微的气息。
“我不方便出手,此刻隐藏了气息,林子里发现不了我,你去凑个热闹吧,必要的话,与他们走一趟,水行村可是有点好东西的。”张束山眼睛眯起,他望向林子中,那抹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