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张氏大吼大叫,吵嚷着“杀人了、杀人了”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姜安宁目光陡然凌厉,猜出张氏要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冲了上去,随即用膝盖把人按压在地。
左一拳右一拳的,用尽了力气,拳打在张氏的左右脸上,毫不留情。
没多一会儿,张氏的一张老脸,就肿胀如猪头,鲜血糊满了嘴巴,牙齿松动,掉落后悬挂在唇边,被血糊在了嘴角。
她两眼翻白,像是随时要咽气儿似的。
周围人都有些被姜安宁突如其来的残暴给吓到了。
就连在旁边茶馆二楼看着这一切的娇娘,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她从前,也是这样粗暴吗?”
娇娘瞧着已经快要不行了的张氏,轻“啧”了一声。
“张氏都快要被她给打死了吧?”
旁边人紧紧的皱着眉:“我们要不要出手把张氏救下来?设计姜方氏溺水,还要用到张氏,若是这时候出了事儿,只怕会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
娇娘嗤了一声,很是不屑。
全然不在意张氏的死活。
旁边的人眉头拧得更紧了几分:“只有,让张氏出面去报复姜安宁,却不小心,意外的害死了姜方氏,才能够最大程度的让姜安宁痛苦,让姜方氏的家里人,对姜安宁产生怨恨责怪,进而与人反目成仇。”
“毕竟得罪张氏的是姜安宁。”
“若是换了旁人,又或者咱们谁上去做了这件事的推手,十有八九会被怀疑,是与姜安宁阿娘的死有关……”
他声音顿了片刻:“姜家村的人,尚还有不少,知道咱们曾警告过他们,不许帮助姜安宁的事儿。”
“若是因为姜方氏的死,闹得姜家村人人自危,进而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姜安宁,等到人进了京城,说不定会对咱们有所不利。”
“万一到时上面要追究,咱们所有人,只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娇娘看了人一眼:“怕什么?”
“谁说与姜安宁结仇的人,就只有一个张氏呢。”
“那姜家村里,不是还有很多可以利用的棋子吗?”
“姜大树的家人,难道不可以恨姜安宁吗?”
“姜族长的家人,难道不可以恨姜安宁吗?”
娇娘冷笑了两声:“做什么非得是张氏不可呢?”
“可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张氏!”旁边的人,对娇娘的漫不经心,毫不认同。
娇娘冷笑了两声。
“就算最合适的人选是张氏,那又能怎样?”
她瞥了人一眼:“你想要去救张氏,怎么救?”
“直接就跑出去把人给带走吗?”
“生怕姜安宁怀疑的还不够多是吧?”
“可是……”
旁边的人还欲争辩,被娇娘冷声打断。
“可是什么可是?”
她没好气儿的白了人一眼:“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一个形如枯槁的妇人你都看不住,叫人跑了出去,现如今就是想要挽回也没什么法。”
娇娘居高临下的望了眼窗外:“现如今你就祈祷着,姜安宁会下手轻一点,别真的当街把人给打死了。”
不然背上人命官司,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想要压下,也难了。
姜安宁还在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张氏的脸颊。
完全是不顾人死活的样子。
“啊!”
旁边围观的人群,忽然有人惊叫了一声。
“她该不会是要把人给打死吧?”
人群因为这一句猜测的话,纷纷躁动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谁知道姜安宁打死了张氏之后,会不会顺手就打死了他们?随着姜安宁那一下又一下的拳头,雨点儿般砸落在张氏的脸颊上,忽然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天娘的,杀、杀人了!”
声音刚落,众人便瞬间四散。
原本乌泱泱的一群人,顿时跑的不见了踪影。
“干什么呢?”
忽然间的喝问,留住了还在逃散众人的脚步。
眼见过来的是腰间挂着佩刀的捕快,众人忽然就不是很慌了。
远远的躲着继续吃瓜看戏。
姜安宁抬眼看向朝着这边走来的捕快,收了力道,停了手。
张氏只觉得压在自己胸膛上的大山被搬走了,渐渐得以喘息,好像又活了过来。
听见姜安宁喊了声“大人”,她挣扎着伸手,想要寻求帮助,抓了姜安宁这个毒妇去蹲大狱。
奈何姜安宁刚刚就像是把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她的嘴巴上一样,此时她的嘴巴,差不多已经被血糊住了,牙齿不是脱落,就是松动的好像稍稍一用力,就能立马掉下来。
张氏一个“大人”的音节都还没发出来,就听见姜安宁约摸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凄惨:“求大人为我做主!”
做什么主?
张氏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荒谬”……真是太荒谬了!她才是苦主!她才是苦主!她才是苦主!姜安宁哪来的脸,请求大人做主?
她才是受害者!她才是受害者!她才是受害者!她才是!!!张氏气的脸都黑了,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儿去一般。
姜安宁却已经呜呜咽咽的哭诉了起来:“大人!大人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
“民女真的是要冤枉死了!”
她目光在四周寻摸了圈,瞧见旁边有个杂耍班子,大概原本是正在摆道具箱子,因着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不得不搁置了下来。
捕快刚问了句:“你有什么冤屈?”
姜安宁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那杂耍班子跟前,抢了其中以人手里的铜锣:“抱歉,借用下。”
那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手里就已经空空如也了。
她用力敲响了锣,再次没忍住哽咽:“父老乡亲们,都来评评理啊!”
“我是姜安宁,姜家村人士,想来父老乡亲们,也有所耳闻吧?”
听见“姜安宁”这个名字,果然有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姜安宁状告赵海一家的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众人却还是没有忘记。
甚至因为这件事儿,好多人在给自家闺女相看人家的时候,都谨慎了许多。
生怕会一个不小心,把自家闺女给推到火坑里去了。
尤其是家中只有独女的人家。
不少有那个歪心思的人,更是恨死了姜安宁,怨怪她不安分,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往肚子里咽,非要把事情闹出来,还闹的这样大,害得他们现在都不好说人家了,处处受提防。
姜安宁听着众人有好有坏的议论,内心平静,毫无波澜。
脸上倒是泣泪涟涟,看起来柔弱可欺。
“没错,我就是那个,被未婚夫欺诈嫁妆,未遂后,将人告至官府的姜安宁。”
“是非对错,我已经不想再多加叙说,官府的公告,至今贴在衙门口,还没有被撕去呢!”
“当日,也是有无数人围观了升堂问话的全过程。”
“我相信,是非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