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降临(1 / 2)
非时院是由前任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组建并发展起来的。
由于黄金之王的“命运”属性, 这个机构里拥有着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毫不夸张地说, 在国常路大觉在世期间,他跺一跺脚, 整个国家都会跟着抖上三抖,因为非时院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掌控着整个国家的命脉。
非时院的确对这个国家的经济复苏和快速发展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但任凭是谁都无法对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视若无睹。所以对于这样一个机构,某些高层人员心里格外复杂,简直就是又爱又恨。
而现在,统治了这个国家几十年的地下之王国常路大觉离世, 新生的黄金之王又只是个小孩子,于是这些人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非时院是上任黄金之王的氏族, 他们对上任王相当的忠诚, 虽然有遗令按照原本的规制正常运行, 但是不得不说新王的出现让双方都处于了一种尴尬的位置上。”
“原来如此, 所以非时院那边过来接触也是出于不得已吗?”
“他们的行动也是相当快的,得到消息后就收缩起来。但非时院那么庞大的一个氏族, 涉及的领域又足够广, 不是说解散就能解散的。无论今后再怎么低调, 他们本身的存在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是哽喉之刺。”
“不能握在手里的刀折了才能好,他们倒是有信心能吃下这块肥肉。”
里包恩略带讽刺的话语将这个话题带入尾声。
沢田纲吉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非时院那边给的态度很明显了, 他们并无意参与这场博弈, 只要我们这边顺利应该就没问题了。”
说到这儿, 他看向刚回来不久的狱寺。
狱寺神色一正, 开始汇报起自己负责的进程。
“这件事有得磨,那边对接手非时院的野心很大……”
地下室。
麻仓·无处不在的未来王·好飘在半空中,优哉游哉地看着羽树从最基础的活动开始,有计划性地训练着。
羽树作为亚路嘉时,三四岁就开始接受揍敌客家的训练了。但是作为沢田羽树时却不一样,在这个世界他连自己学校的校运会都不怎么参加的,身体力量弱的不行。
他的身体现在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所以羽树只好从头开始慢慢训练。
“有时候知道什么却不能说出来的感觉其实挺微妙的,对吧。”
只要麻仓好想,他可以到达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甚至每一缕风,每一朵花都可以成为他的耳目,所以他自然也能知道楼上书房里,羽树他哥哥和他的下属们正在讨论些什么。
“你说的对。”羽树刚刚做完一组拉伸,喘了两口气活动下手腕休息了会儿。“有时候看得太明白反而很悲哀。”
他意有所指地说。
麻仓好轻笑一声。
“你成为人柱之后,我就听不到你的心声了。”
“我倒是没有在意这个。”羽树像只兔子似的原地蹦跶了几下,喘了几口气,觉得有些累便不再开口。
而麻仓好则从他的心声中听到了这人想说的话:只要那个家伙不会知道就好。
麻仓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施施然从半空中落下,盘腿坐在了训练室的地板上。鲜红的和服铺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从上往下看过去,好似绽放的艳丽花朵。
“白银的不变,黄金的命运,赤的破坏,青的秩序,绿的改革,灰的守护,无色的变化无常……这些属性要是全都集中在一起会是什么景象呢?”
麻仓好的手肘支在腿上,单手托着下巴,似乎对此有些好奇,但似乎又只是随口提上这么一句而已。
“你问问看自己不就知道了吗?”刚刚训练了半小时就汗如雨下的羽树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目无焦距地看着天花板。
“都是砌墙的石头而已,有什么区别呢?”
“不对哦。”麻仓好摇了摇手指,“还是有不同的。”
“就比如我,我现在掌管了整个地球上所有生灵的灵魂,可以对你说出‘死了都能让你活过来’的话,但是我却看不到命运和未来啊。”
“……对哦。”羽树想了想,觉得也是。要是麻仓好什么都能做到的话,那还需要他沢田羽树出生吗?
“不过共同点还是有的。”麻仓好看着羽树,脸上依旧笑盈盈地说。
“世上再无秘密,灵魂再无自由。”
不知道里包恩到底怎么跟沢田纲吉解释的,反正羽树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就没被他哥灌过鸡汤了。
因为沢田纲吉的精力都放在和那几个胃口又大又难缠的要员扯皮上了。
跟政客打交道是很累的事情。
彭格列的势力范围不在本土,而是在远隔半个地球的意大利。
虽然沢田纲吉也动过要不就将羽树接到意大利,护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想法。但他这种想法仅仅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还没让他说出来,就被十分了解他的里包恩给猜到了。
“里世界的规则是很残酷的,你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当时里包恩的表情嘲讽极了,“你是彭格列十代目,他是石板选择的黄金之王,你们兄弟可以成为彼此的支撑,但绝对不能成为对方的弱点。”
“况且,羽树被你接到意大利看着,奈奈妈妈呢?一起移民吗?先不说奈奈妈妈愿不愿意,只要她一出现在意大利,家光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属于里世界的奈奈妈妈永不涉足这边,待在并盛才是最安全的。”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呢?不然当初家光爸爸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家接到意大利,而总是找什么“在南极挖石油”这样的拙劣借口与家人分隔两地?而在他成为彭格列十代目常驻意大利后,又为什么不把妈妈和弟弟接到身边来呢?
里世界与表世界之间看似毫无隔膜,实则横亘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