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过去不重要(1 / 2)
庞元英犹豫了片刻,对白玉堂道:“我的朋友不会逼我说不想说的事。”
庞元英平常除了胡乱闹腾,基本上都是好脾气好说话的状态,鲜少有这样肃穆的时候。
白玉堂袖子一甩,起身便走了。
青枫肉痛地跺脚,“公子,那一万多两银子到底是白花了。”
“未必白花。”
庞元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稳如泰山地坐在原地,看着白玉堂离开的背影数数。
一、二、三——
直至白玉堂身影消失,人也没回来。
庞元英崩了,立刻萎靡地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地挠头。
他以为白玉堂真会把他当朋友。
朋友之间如果有摩擦,是不是该做到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其实他疯疯癫癫抓鬼的原因不是不能解释,但因为前一世和这一世的情况不一样,他解释不了。
之前的那次胎穿现代,庞元英不再是个孤儿出生的小道童,他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父母的疼爱。但在他七岁时,他和母亲在四川旅游时遭遇了一场地震,母亲为了护他,用身体挡住了塌陷的楼板。
他得救了,母亲却没能挺过来。
这是以命为代价的母爱,庞元英庆幸有,也后悔有。后悔的原因是没有这份母爱的话,他母亲或许就能活下来。
这之后很多年,庞元英一直觉得母亲就跟在他身边,每时每刻都跟着他。母亲总是在他耳边焦急地呢喃着,却听不清说什么。
庞元英弄不清楚这到底是自己的幻想,属于现代人所谓的创伤后遗症,还是真有鬼存在,他的母亲确实默默陪在他身边,只是没有办法现身。
第一世的道士师父说过,这世上真有鬼存在,但普通肉眼难以得见,需有最合适的妙法和机缘才行。
如果真有的话,他想见她,很想见,再难也要见……
“公子,人真走了,这回公子的钱算是真白花了。”青枫替自家公子肉疼。
“算了,算了,白花就白花。才一万多两银子,爷回头再挣就行了。”庞元英这才开始肉疼地惋惜,白银在古代购买力非常强,一万两啊,能干很多事了。
“后悔了?”
身后传来白玉堂的声音。
庞元英和青枫转头一看,白玉堂正以慵懒之姿座后窗之处,傲气地侧眸斜睨他们主仆。
他是从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竟然完全感觉不到。
庞元英好想吼一嗓子,好生质问庞太师派来的那些保护自己的侍卫。都在吃干饭?这么一大只白老鼠明晃晃地趴在窗台上,都眼瞎没看到?
好气啊!
白玉堂撂腿一跳,像根羽毛一样落地。明明那么高大的个头,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
“钱都是你自己挣得?”白玉堂有点意外。
“当然,半文没靠家里。”
庞元英还是很高兴白玉堂回来了,这说明他是挂心的,有想把他当成真正朋友的意思。但面上庞元英没表现出狂喜,严肃的端着脸儿,不能让白玉堂看透他。
“刚刚我出去,刚好碰见包大人他们回来。”白玉堂道。
“嗯。”庞元英斟了一杯茶,送到白玉堂面前。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说,这就去写折子参你。”白玉堂继续道。
“嗯,”庞元英放下茶把手缩回来后,才反应过来,立刻起身盯着白玉堂,“你刚刚说什么?包大人参我?凭什么啊!”
“凭你扰乱案发现场秩序,胡作非为?我猜的,不过八九不离十。”白玉堂笑了一下,挑起眉毛,乐得瞧庞元英这副跳脚的模样。
庞元英深深地吸口气,俩腮帮子都要鼓起来了。他立刻跑去找包拯对质,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参本自己。
包拯正端正地坐在桌案后,提笔书写折子,样子极为严肃认真。公孙策则在桌案侧边磨墨,温润斯文,一如既往地‘不说话就没什么存在感’。
包拯写完之后,拿起桌上的折子,用嘴轻轻吹了两下。等墨迹干了,方合上,看向庞元英。
“是。”包拯回答得简单干脆,半点犹疑和歉疚的意思都没有。
这态度真够刺激人了。
“为什么?”庞元英追问,“刚刚若非我,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两名死者是怎么死得!我这是立功了好不好,你要上折子也该是表扬赞美我,不该是参我。”
包拯让庞元英老实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拿香进屋的目的为何?”
“看有没有鬼。”
“这就是了,我不过是将你的意图和做法原原本本地写在折子里,呈给皇上看罢了。那你为何觉得我这是‘参’而不是‘夸’?原来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你在案发现场的所作所为就是胡闹,并不合宜。那你为什么还这样做,出于何种目的?”